陽利永,吳 利,邱 成
(玉溪師范學院資源環境學院,云南玉溪 6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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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后地區農戶家庭承包地去向研究
——來自云南典型村的實證
陽利永,吳 利,邱 成
(玉溪師范學院資源環境學院,云南玉溪 653100)
摘要采用參與式農村評估方法,對云南省10個典型村525戶農戶進行隨機問卷調查,分析了農戶家庭承包地的去向。結果表明:相對近郊村而言,遠郊村擁有相對較大的戶均和人均承包地面積,雖然擁有相對更高的轉出戶數比例,但其面積轉出率卻反而較低,而面積撂荒率和撂荒戶數比例卻相對較高。提出了促進耕地流轉的針對性建議:一是保障耕地轉出農戶的合法權益,促使轉向非農就業的農戶自愿轉出耕地;二是提高耕地收益并促進耕地轉入,避免耕地撂荒。
關鍵詞農戶;耕地;去向;云南省
隨著我國工業化和城鎮化的加速發展,農村富余勞動力逐步從農業轉向二三產業轉移,分布在廣大農村的耕地則可能因為農村勞動力的缺乏而面臨多種去向的選擇。為了促進和規范耕地流轉,學術界對不同區域耕地流轉的現狀[1]、特征[2]、模式[3]、成因[4]、影響因素[5]、意愿[6]、問題及對策[7]等相關問題開展了大量研究。然而,已有研究集中于發達地區,且大多單獨研究耕地轉出或轉入,而對耕地的去向少有研究。筆者以相對落后的云南省典型村為研究對象,采用參與式農村評估法對農戶進行隨機問卷調查,研究農戶家庭承包耕地的去向,以期為促進耕地的有效流轉與利用提供決策參考。
1調查研究概況
1.1研究區概況云南省位于中國西南邊陲,地處低緯高原,年平均降水量1 143.4 mm。云南土地總面積39.41萬km2,山地、高原和盆地分別占全省土地面積的84.0%、10.0%和6.0%。2014年,全省常住人口為4 713.9萬,其中,城鎮人口1 967.11萬,鄉村人口2 746.79萬,全省城鎮化率達41.73%。全省GDP達12 814.59億元,占全國GDP的2.0%;人均GDP 27 264元,是全國人均GDP的58.4%。農村居民年人均純收入7 456元,是全國平均水平的71.1%,屬于相對落后地區。耕地總面積621.98萬hm2,全年糧食總產量達1 940.82萬t,比上年增長2.0%。通過查閱資料和綜合比較分析,在云南省西北部、東北部、中部、西南部和東南部分別選擇1個縣作為典型縣,并在每個縣優選了近郊村、遠郊村各1個,共計10個典型村(表1)。

表1 云南典型村基本情況
1.2數據來源課題組于2015年7~8月,采用參與式農村評估法對表1中典型村農戶進行實地問卷調查。調查問卷主要包括農戶家庭成員情況、耕地利用情況、耕作與流轉意愿和耕地保護認知等4方面內容。問卷調查采用隨機田間調查和入戶訪問相結合的方式,對農戶“一對一”訪談約30 min。此次調查共完成538份問卷,其中有效問卷525份,有效問卷率為97.6%。
2結果與分析
2.1耕地資源稟賦農戶家庭耕地資源稟賦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農戶的耕地利用決策。根據調查,農戶家庭承包耕地差異較大。由表2可知,各縣(市)遠郊村戶均耕地面積均大于近郊村,總體而言,遠郊村戶均耕地面積(0.553 3 hm2)大于近郊村(0.153 3 hm2),遠郊村為近郊村的3.5倍;遠郊村人均耕地面積(0.113 3 hm2)大于近郊村(0.033 3 hm2),遠郊村為近郊村的3.3倍;各縣(市)遠郊村戶均地塊數均大于近郊村,總體上遠郊村戶均地塊數(6.4塊)大于近郊村(2.7塊),遠郊村為近郊村的2.4倍;在耕地地均面積方面,各縣遠郊村均大于近郊村,總體而言,遠郊村塊均面積(0.086 7 hm2)大于近郊村(0.060 0 hm2),遠郊村為近郊村的1.5倍;在耕作距離方面,各縣遠郊村地均距離均明顯高于近郊村,總體而言,遠郊村地均面積(1.6 km)大于近郊村(0.8 km),相差達1倍。由此可知,遠近郊村耕地資源稟賦各有優劣:遠郊村耕地規模相對較大,戶均耕地面積、人均耕地面積均近郊村的3倍以上,明顯高于近郊村,而遠郊村則因為地塊數量多而分散,導致地均距離遠高于近郊村。

表2 典型村耕地資源稟賦
2.2家庭承包地的去向農戶承包耕地的去向包括自家耕種、轉出和撂荒3個方面。由圖1可知,除鎮雄縣的遠郊村(屯上村)表現為“自種率>撂荒率>轉出率”外,其他各村均表現為“自種率>轉出率>撂荒率”。這表明,農戶從集體承包耕地后,首先是滿足自家種植的需要,其次是在自家不打算耕種時考慮轉出給他人,最后在轉出不暢時才被迫撂荒。在調查中得知,屯上村撂荒率大于轉出率的特殊情況主要原因在于:該村大量勞動力向非農產業轉移,耕地自種率較低(58.2%),而只有少部分質量相對較好的耕地(18.7%)無償或低租金轉出給愿意轉入的農戶耕種,無人愿意轉入的耕地則因“相對過剩”而“被迫撂荒”(23.1%),最終導致耕地“普遍撂荒”的現象出現。

圖1 云南典型村農戶家庭承包地的去向Fig.1 Whereabouts of farmer’s contracted land in typical villages in Yunnan Province
2.2.1耕地自種。對于耕地自種,由圖1可知,5縣(市)近郊村的自種率比遠郊村表現出“兩縣高、三縣低”的狀況,耕地自種率在各縣遠、近郊村之間未表現出明顯差異。同時,遠、近郊村總體上的耕地自種率均在85%左右,差異亦很小。然而,在村際之間卻表現出了差異,大部分村(6個村)的自種率均在90%以上,最大為新平縣的遠郊村(小壩多村),高達98.0%,最小為鎮雄縣的遠郊村(屯上村),只有58.2%,最大自種率約為最小自種率的1.7倍。由此可知,耕地自種率在遠、近郊村之間未表現出簡單的相對大小關系,但各村自種率差異較大,主要原因在于各村社會經濟發展程度和農村勞動力轉移程度不同而導致農戶耕作意愿的差異。
2.2.2 耕地轉出。對于耕地轉出面積,由圖1可知,從總體上看,5縣近郊村的耕地面積轉出率(12.2%)高于遠郊村(8.5%),近郊村約為遠郊村的1.4倍;各縣分開來看,除鎮雄縣的近郊村(8.3%)低于遠郊村外(18.7%)外,其他4縣(市)近郊村的轉出率均高于遠郊村;各村分開來看,大部分村(6個村)的轉出率均在10%以下,最大為雙江縣的近郊村(城子村,23.8%),最小為新平縣的遠郊村(小壩多村,1.4%),最大轉出率為最小轉出率的16.6倍。由此可見,近郊村耕地轉出比遠郊村相對活躍,但各村耕地面積轉出率普遍較低。
對于耕地轉出戶數比例,由表3可知,從總體上看,5縣遠郊村的轉出比例(20.2%)明顯高于近郊村(12.2%),遠郊村約為近郊村的1.7倍;各縣分開來看,5縣近郊村耕地轉出農戶比例表現出“兩縣高、三縣低”的狀況;各村分開來看,耕地轉出農戶比例在10%上、下的調查村數各占50%,最大為鎮雄縣的遠郊村(屯上村,46.4%),最小為新平縣的遠郊村(小壩多村,1.9%),最大農戶轉出比例為最小轉出比例的25.1倍。由此可見,各村農戶 “轉出”比例差異較大,但各縣遠、近郊村之間卻未表現出簡單的相對大小關系;從總體上看,遠郊村“轉出”農戶比例更大,農戶“轉出”耕地意愿更強,參與耕地“轉出”的積極性也更高。

表3 耕地轉出與撂荒戶數及比例
注:“比例”是指“轉出”或“撂荒”農戶數占該村調查總戶數的比例。
Note:“Percentage” refers to the percentage of outward transferring and abandonment peasant households in the total investigated households.
2.2.3耕地撂荒。對于耕地撂荒面積,由圖1可知,從總體上看,5縣(市)遠郊村的撂荒率(7.1%)明顯高于近郊村(1.5%),為近郊村的4.6倍;各縣分開來看,5縣(市)近郊村耕地面積撂荒比例表現出“兩縣高、三縣低”的狀況;各村分開來看,除鎮雄縣的遠郊村(屯上村)、雙江縣的遠郊村(那蕉村)分別達到23.1%和9.8%的面積撂荒率外,其他8個村的面積撂荒率均在3%以下,最小為新平縣的近郊村(鳳凰社區,無撂荒)。由表3可知,對于耕地撂荒戶數比例,從總體上看,5縣(市)遠郊村的撂荒比例(26.3%)明顯高于近郊村(4.9%),為近郊村的5.3倍;各縣分開來看,5縣(市)耕地撂荒農戶比例亦均表現出“遠郊村大于近郊村”的狀況;各村分開來看,大部分村(7個村)現有耕地撂荒農戶比例在10%以下,最小為沒有耕地撂荒的新平縣近郊村(鳳凰社區),最大為鎮雄縣的遠郊村(屯上村,高達69.4%)。由此可知,雖然各村現有耕地撂荒農戶比例差異較大,但遠郊村耕地撂荒農戶比例均高于近郊村,主要原因在于:遠郊村農戶家庭戶均和人均耕地都明顯大于近郊村,在農村勞動力大量轉移至非農產業而耕地轉出遇阻時,農戶只好被迫選擇“撂荒”。
同時,耕地轉出與撂荒之間在遠郊村和近郊村中表現出不同的趨勢:對于耕地面積,遠、近郊村總體上均表現為轉出率大于撂荒率;而對于農戶比例,近郊村表現為轉出比例大于撂荒比例,而遠郊村則表現為 撂荒比例大于轉出比例。由此可知,遠、近郊村耕地轉出面積大于撂荒面積,只是遠郊村撂荒的家庭比近郊村更為普遍。
3結論與建議
采用參與式農村評估方法對云南省典型村農戶家庭承包地去向的調查研究表明:在耕地資源稟賦和耕地去向方面,相對近郊村而言,遠郊村擁有相對較大的戶均和人均承包地面積,雖然擁有相對更高的轉出戶數比例,但其面積轉出率反而較低,而面積撂荒率和撂荒戶數比例卻相對較高。農戶承包耕地首先用于自種,其次是轉出給他人,在轉出不暢時才被迫撂荒。因此,為促進耕地資源的有效利用,應同步采取促進耕地轉出和轉入的措施:一是保障耕地轉出農戶的合法權益,促使轉向非農就業的農戶自愿轉出耕地;二是提高耕地收益并促進耕地轉入,避免耕地撂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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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項目(2014C119Y)。
作者簡介陽利永(1983- ),男,湖南衡陽人,講師,碩士,從事農村土地利用與管理研究。
收稿日期2016-03-18
中圖分類號F 3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517-6611(2016)13-254-03
Research on the Whereabouts of Farmer’s Contracted Land in the Backward Area—A Case Study of Typical Villages in Yunnan Province
YANG Li-yong, WU Li, QIU Cheng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Yuxi Normal University, Yuxi,Yunnan 653100)
AbstractBy the way of 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 we conducted a random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525 farmers of 10 typical villages in Yunnan Province, and then analyzed the whereabouts of farmer’s contracted land. Results showed that compared with the suburban villages, outer suburbs had greater area of contracted land per household. Although having higher percentages of outward transferring households, the outward transferring rate was lower; the land abandonment per unit area and the land abandonment households were higher. Some suggestions were put forward to promote the circul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such as ensuring the legitimat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outward transferring households to promote the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of farmers voluntarily turn out cultivated land; enhancing the balance of cultivated land and promoting the inward transferring of cultivated land in order to avoid the abandonment of cultivated land.
Key wordsFarmer; Cultivated land; Whereabouts; Yunnan Provi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