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楊光毅
在歷史里進出
Into And out of the History
◇文| 楊光毅
當他三個多月后再站在我面前,我幾乎有點認不出這個可能會短暫告別白皙的男子,黝黑的臉上,爬滿了跋涉帶來的滄桑。
很早就知道他的計劃,把無數未知塞進背包里,說要沿著他在地圖上畫出來的一條線走一走。我知道,那是當年紅軍走過的路。
他把那些故事泡進茶碗里,我要細品才能從骨髓里感受那份夾雜著歷史和當下的醇厚。自然,他的行走早已無法選擇當年的艱難和險阻,更無法將自己放置在真實的歷史里去做一番所謂的親歷。
他說,我在很多早已物是人非的歷史片段面前安靜地站立,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能走進歷史而不僅僅是在這里靜觀歷史,我來不是為了當一名歷史的看客,從上路的那天起,在任何一處歷史曾或深或淺留下痕跡的所在,我都懷著深度的敬畏。
我能肯定,他在用歷史修煉自己。但不是學識本身。
他知道自己是在走進歷史,更清楚自己并非歷史也無意成為明天的歷史,所以更愿意實地在歷史與現實之間進進出出。在金沙江邊那個叫皎平渡的地方,他曾尋到一處小山村,上了年紀的老人尚能守著還未脫貧的村子,一邊略顯碎片化地講述當年舊事,一邊咂著包谷酒描摹著柴米油鹽醬醋茶,達觀,平和,自信。
這是他此行想要的,努力將自己帶進歷史的回響里,再努力把自己帶回浸潤著往事的現實土壤里,他就這樣在歷史與當下間,來來回回地反復觀照。當歷史在他的身體和精神里復活,更能讓他看見當下的各種精彩。就像在夾金山腰的紅軍村,那里是紅軍當年曾經的宿營地,舊貌可尋,新顏尤顯濃墨重彩。
這也像我和同行的這一次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