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賣掉的“大哥”

楊娜

夏天，魚店店員要把送來的鮮魚移到裝了冰塊的箱子里，直到11月才能結束這項令人筋疲力盡的工作。到了下午打烊時，他們還要將剩下的鮮魚重新放進塞滿碎冰的箱子里，這樣才能讓鮮魚度過悶熱的夏日。這中間當然少不了冰塊店小哥的身影。他們個個看起來健壯結實，熟練地用長鉤拖著重達15公斤的冰塊在地板上滑行，再將它弄到刨冰機中，像水晶一樣燦爛的碎冰就會嘩啦嘩啦地在箱子里堆成一座小山。最后，魚店店員只需把裝滿碎冰的推車推回店里就行了。

剩魚雖然聽上去不怎么討喜，但有時也是店家故意留下的存貨，比如擔心夏季的臺風影響隔天的漁貨量，或是預防魚價在臺風來臨前水漲船高。

“存貨”在筑地的暗號是“大哥”（就是這么霸氣），店員會用蠟筆在箱子的角落里寫上小小的“兄”字來標記，有時也會因為寫得太潦草，看上去像“只”字。第二天，“大哥”會被擺在店面中比較顯眼的位置，以期盡早賣出去。內行人當然是瞞不過去的，但喜歡貪便宜的游客或不以生鮮為賣點的料理店老板就比較青睞“大哥”啦。

而對販賣生魚料的壽司店而言，鮮魚的品質決定了一切，當然不能使用隔夜貨。因此，不管前一晚多晚結束營業，很多壽司店老板還是會每天一早來筑地“掐尖”，就像其中一位著名老字號的老板說的：比起家里的被窩，還是睡在店里拼起來的椅子上比較安心。為了鮮貨，壽司店老板每日都在拼呢。

（摘自《女友·花園》2016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