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來錯拍馬蹄

王習耕

吳佩孚坐鎮中都洛陽，成了高高在上的河南王，原來那不可一世的督軍張福來就成了“受氣媳婦”。吳佩孚快刀斬亂麻，下令逮捕“土地爺”張福來那貪贓枉法的岳父和為非作歹的兄弟，使張福來威信掃地，再也不敢大聲吭氣了。

1923年4月22日是吳佩孚50歲誕辰，那正是“百歲功名剛一半，八方風雨會中都”的神圣喜日。可他沽名釣譽，為表清廉，特意在報上刊登啟事，三令五申要“謝壽”。

自討沒趣的張福來卻覺得：別人不來可以，可我這個大帥眼皮底下的官與人家不同——媳婦不給婆婆拜壽，恐怕將來沒有好果子吃，再說禮多人不怪嘛。于是，他還是硬著頭皮進府拜謁，恭恭敬敬地說：“我特來恭祝大帥千秋！”

吳佩孚本來就看不起這個混賬官，此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沒看見我的啟事嗎？你有工夫來拜壽，何不抽出工夫來管教你的兄弟？你的兄弟和趙三麻子有什么區別？”

趙三麻子是河南前督軍趙倜的痞子弟弟趙杰，此人作惡多端，人們對他恨之入骨。

張福來的腦袋如遭雷擊一般嗡嗡作響，好半晌不敢抬頭。過了一會兒，他斜眼一瞥，忽見很多認識的人都在場，羞得他汗流滿面，無地自容。

回家后，他大哭道：“大帥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我，我再也不干了！”

其實，吳佩孚也喜歡拍馬屁者，只是馬屁要拍得正好才行。那一日，他本想顯示一下“剛正”與“清廉”，并且表現出對“謝壽”一事“說到做到”。可倒霉鬼張福來一下子拍到馬蹄子上，結果只能被踢了個“不亦樂乎”。

（摘自《民國逸史》團結出版社 圖/王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