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收擁堵費要三思

高曉峰

最近關于“北京城市中心擁堵費征收”的新聞不斷，看來征收是提上日程了。各種文章列舉了世界上各大著名城市如倫敦、新加坡、斯德哥爾摩都是征收擁堵費的，而且還強調了這些城市的征收數額都不菲。我想說，倫敦、新加坡的城市規劃比北京這二三十年的開發要合理得多，城中心的功能單一、容積率以及人口密度最大；而北京五環路內已經幾乎沒有人口密度不大的區域，唯一的不同是日常機動車出行的人口比例有非常大的差別。

北京的確日日擁堵，不僅僅是環路擁堵，早高峰進城主要干道堵，晚高峰出城堵，由于中心城區限號的原因五環路全天都在堵（不限號）。為解決擁堵而收取擁堵費，其實就意味著政府向市民宣告政府已經嘗試了所有的管理手段，如機動車總量控制、道路優化、停車優化、公共交通改善等等所能做的一切，只剩下這最后一招了。也就等于告訴市民，除了收取擁堵費已經別無他法了。可我卻不這樣看，我更想建議政府在做這個征收決定之前，至少還應該去嘗試三個方案。

其一，嚴格控制機動車增量，調節存量。例如，個人擁有機動車以家庭為單位對第二輛車應該收取高額牌照費，以鼓勵家庭減少機動車的擁有量；家庭有閑置或并非必須擁有的第二輛車的牌照可以拿出來拍賣轉讓，拍賣所得資金部分可以作為轉讓所得，對個人和家庭予以補償，使得有限的牌照資源得以重新配置。其二，對城區內的機動車實行更加嚴格的違章占道停車執法。近幾年內徹底解決因機動車無序占道導致交通流量嚴重下降的城市頑疾，中遠期做到城區機動車必須有合規車位停放，同時也達到較大提升車輛（尤其是第二輛車）保有量和使用成本的目的。其三，完善各區域停車位的布局和建設。北京中心城區的許多地方（尤其胡同），完全不具備停車條件，但也擠滿了車輛并殃及周邊，使干道也時常受累。我相信，實行這三項措施后道路狀況可在3到5年內看到明顯效果，北京的機動車保有量應該能夠形成不增甚至減量的局面。

實際上，就北京城市目前的狀況而言，簡單、倉促地收取擁堵費是極不成熟的選擇，但是這種方法確實對政府來說是容易實現的。僅僅需要頂住一個時期的公眾輿論壓力，收上一年，形成常態就沒有那么多的意見了。但問題是，成本如此之低的行政手段因為沒有觸及問題的根源，故而并非從根本上解決擁堵的良策。

將一個城市劃一個圈，以擁堵的名義去收費根本上不太可能改變機動車數量的增加，也不太可能推進城市的有序發展。北京城市交通擁堵的形成原因是非常綜合性的，是各種因素聚合而成的，例如路網規劃、建筑密度、各種違章、機動車占道，車流的大循環運轉困難、微循環又打不通，問題林林總總。雖然制定有相關的法規、條例，但實際上卻不能有效執行。或許有關部門認為，最后一個簡便有效的辦法就是收錢，但是收費就真的有效么？我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