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兩會”

◆王　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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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兩會”

◆王成/文

政府工作報告首提“建設質量強國”

3月5日，十二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開幕。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部署“十三五”時期主要目標任務和重大舉措時，明確提出：“加快建設質量強國、制造強國。”這是“建設質量強國”在全國兩會政府工作報告中首次被提及。

李克強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指出，根據《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國務院編制了《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草案）》（以下簡稱《規劃綱要》），提出了一系列支撐發展的重大政策、重大工程和重大項目，突出了六大方面。其中第二個方面是“強化創新引領作用，為發展注入強大動力”，包括“加快建設質量強國、制造強國”。

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李克強指出，今年要重點做好八個方面工作，其中有多項都專門提出了質量方面的要求。在第二項重點工作“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增強持續增長動力”中，提出要“圍繞解決重點領域的突出矛盾和問題，加快破除體制機制障礙，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高供給體系的質量和效率，進一步激發市場活力和社會創造力”。其中，要“著力化解過剩產能和降本增效”，“運用經濟、法律、技術、環保、質量、安全等手段，嚴格控制新增產能，堅決淘汰落后產能”；要“努力改善產品和服務供給。突出抓好三個方面。一是提升消費品品質。加快質量安全標準與國際標準接軌，建立商品質量懲罰性賠償制度。鼓勵企業開展個性化定制、柔性化生產，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增品種、提品質、創品牌”。另外，在第四項重點工作“加快發展現代農業，促進農民持續增收”中，提出要“著力提高農業質量、效益和競爭力”；在第五項重點工作“切實保障改善民生，加強社會建設”中，提出要“發展更高質量更加公平的教育”。

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還有多處直接提到“質量”。比如，根據《規劃綱要》，到2020年，“我國經濟總量超過90萬億元，發展的質量和效益明顯提高”；“糧食等主要農產品供給和質量安全得到更好保障”；“生態環境質量總體改善。特別是治理大氣霧霾取得明顯進展，地級及以上城市空氣質量優良天數比率超過80%”。這充分顯示出我國將在“十三五”時期實施“質量強國、制造強國”戰略的決心。

打好質量提升攻堅戰

國家質檢總局局長支樹平在“兩會”期間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提升質量是全社會共同的事情，質檢部門要堅持“兩手抓”，一手抓質量提升，一手抓質量安全監管，推進質量安全標準與國際標準的接軌，倒逼企業增品種、提品質、創品牌，推動我國質量強國建設。

支樹平表示，目前我國已經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貨物貿易國，這樣的發展成績就離不開質量的重要支撐。在全球500多種主要工業產品中，我國有220多種產品產量居全球第一。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央一直強調以質量和效益為中心，強調提高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來提升質量。我國產品質量國家監督抽查合格率已經連續兩年穩定在90%以上，這是一個歷史性突破。

我國商品供應越來越豐富，是個不爭的事實；但目前我們的質量保障能力、供給水平還不能完全適應消費者日益增長的質量安全需求，也是個不爭的事實。3月5日，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響亮喊出要加快建設質量強國、制造強國，我們的理解就是要把提升質量作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乃至整個經濟轉型發展的一個重要的切入點。通過改善質量供給，來釋放消費潛力，轉變發展方式，提升我們國家的綜合國力。所以，這具有深層次的戰略意義。

他說，針對國內商品供給與消費者需求之間的不平衡情況，“十三五”期間，質監部門將大力實施消費品質量提升工程，抓住消費者普遍關心的重點消費品，如空氣凈化器、電飯煲、智能馬桶蓋、智能手機、兒童玩具、嬰幼兒童裝、廚具、家具等，打好質量提升攻堅戰。

“互聯網+”熱度不減

在去年的全國“兩會”上，“互聯網+”首次出現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成為一項新的國家戰略。如今，一年過去，“互聯網+”依然熱度不減。在今年的“兩會”上，無論是政府工作報告中，還是在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的建議中，“互聯網+”都受到了很大的關注。

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有3次提及“互聯網+”。他在回顧一年來的主要工作時，在第三項重點工作“聚焦提質增效，推動產業創新升級” 中指出，“制定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綱要和意見，出臺推動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政策措施，落實‘互聯網+’行動計劃，增強經濟發展新動力。”在展望今年重點開展的八項工作時，在第二項重點工作“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增強持續增長動力”中，他指出：要“推動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改革向縱深發展。大力推行‘互聯網+政務服務’，實現部門間數據共享，讓居民和企業少跑腿、好辦事、不添堵。簡除煩苛，禁察非法，使人民群眾有更平等的機會和更大的創造空間”。要“充分釋放全社會創業創新潛能”，“發揮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和‘互聯網+’集眾智匯眾力的乘數效應”。

全國人大代表、騰訊公司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馬化騰表示，目前互聯網作為信息能源的基礎設施地位明顯，像水和電一樣融入人民生活，融入各行各業，并催生出如互聯網金融、在線租車等新業態，在政府推動和市場主導下，電信業、制造業、軟件業等一齊參與到“互聯網+”的融合發展進程中，共同推進國民經濟建設取得跨越式發展。他認為，互聯網將加速與工業、農業等行業融合，而在民生服務領域，互聯網與醫療的融合前景廣闊。針對進一步推進“互聯網+”行動計劃落地實施，馬化騰提出了具體建議，包括建議推動電信運營企業加大互聯網接入網寬帶化、骨干網高速化建設力度，優化網絡結構，提高網絡性能，改善互聯網間互聯互通的質量；建議放寬“互聯網+”等新興行業的市場準入管制，研究制定針對新業態進入傳統行業領域的“規范進入”準則等。

全國政協委員、百度公司CEO李彥宏指出，互聯網提速降費還不夠，應支持專網資源投入社會化運營，促進提速降費。他建議盤活專網閑置資源，支持專網運營單位申請網絡接入設施服務、國內通信設施服務、互聯網國內數據傳送服務等相關電信牌照；營造公平開放的競爭環境，積極引導三大電信運營商向專網開放互聯接口，實現跨網互聯互通，降低網間結算價格，保證網間通信質量，為各類運營主體之間的公平競爭提供政策支持；在充分考慮網絡能力和行業意愿基礎上，選擇部分行業專網開展試點示范。

全國人大代表、浪潮集團董事長兼CEO孫丕恕提出了“關于加快推進政務云服務縱深發展”的建議。他認為，當前各地政府在探索購買云服務時普遍存在推進慢、決策程序復雜、應用廣度和深度不夠、對云服務安全問題重視不夠等現象。孫丕恕建議政府出臺“政府購買云服務行動實施計劃”，進一步加快推進政務云服務縱深發展，提升政務云應用的廣度和深度，為政府數據的整合、共享、開放奠定基礎，并從財政制度和能力評估兩個方面予以保障。

全國人大代表、小米科技CEO雷軍提出了“大力發展農村互聯網，打造現代智慧農村”的建議。他認為，移動互聯網后下一個風口就是農村互聯網，農村互聯網將迎來黃金十年。截至2015年12月，中國網民規模達6.88億人，其中農村網民占比28.4%，規模達1.95億人，這意味著每3名農村居民中就有一個網民。他認為，移動寬帶網絡等基礎設施的覆蓋、智能手機的普及以及農村人口網絡生活的形成，為農村互聯網的形成和爆發提供了初步的軟硬件土壤，農村互聯網已經走到了爆發前夜的路口。他建議，在農村產業結構調整、經濟發展過程中，政府提供更完善的創業創新土壤，結合互聯網工具，改善創業環境，助力新經濟轉型。

出臺《質量促進法》呼聲強烈

在2015年全國“兩會”上，不少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就提出，我國應制定和出臺《質量促進法》。今年，盡快出臺《質量促進法》的呼聲更是十分強烈。

全國人大代表、全國人大環境與資源保護委員會委員蒲長城表示，“十三五”時期我國將要加快建設質量強國，今年將要重點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高供給體系的質量和效率。這就亟須把質量發展戰略擺到更加突出的位置上，亟須從國家層面建章立制，制定《質量促進法》，以質量為立足點促進經濟社會的全面發展。制定《質量促進法》，是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重大部署的需要、推動我國經濟轉型發展的需要、完善中國特色質量法律體系的需要、更是提升我國供給質量和效益的需要。

全國政協委員魏傳忠也認為，國內供給低端過剩、高端短缺的問題突出。國內居民隨著收入水平的不斷提高，已進入品牌消費時代，高端品牌需求旺盛。然而，本世紀以來，我國質量取得了長足進步，但總體質量環境依然有待改善。一方面，假冒偽劣屢禁不止，安全底線屢被突破，人們尚缺乏足夠的消費安全感。這導致民眾紛紛跑到國外去消費。與此同時，我國現有的法律中，盡管跟質量有關的法律不少，但大多是“管理型”，缺少“促進型”，對質量安全關注較多，而對于質量發展和質量促進仍是空白。因此，迫切需要制定《質量促進性》進行有益補充。只有從供給側發力，生產出更高質量、更具品牌吸引力的產品，才能挽留住中國人逐漸外流的購買力。而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從法律角度來切實有效地進行推動。

全國人大代表、上海富申評估咨詢集團董事長樊蕓也呼吁我國盡快制定和出臺《質量促進法》，并強調，《質量促進法》應定位為“促進型”質量立法，與“管理型”質量立法存在本質區別。“管理型立法主要解決政府如何有效管理質量的問題，促進型立法則是針對尚未得到良好發展的領域如何‘鼓勵發展’的問題”。她還提出，《質量促進法》的主要內容可以包括國家質量基礎建設和激勵制度等，比如建立質量專項資金、質量公益基金和加強政府采購支持等。同時，《質量促進法》涵蓋的應該不僅僅是產品質量，還包括服務質量、工程質量、環境質量等。

新疆代表團，全國人大代表、河北欣意集團董事長于貴良，全國人大代表、奧克斯集團董事長鄭堅江也對制定《質量促進法》寄予厚望。他們認為，《質量促進法》應該是一部規范政府、企業、質量技術機構、社會團體和消費者等社會主體質量權利和義務的基本法，通過實施質量激勵等促進措施，從根本上提升全民質量意識，進而提高產品、工程、服務和環境等的質量水平，推動我國建設質量強國，推動經濟社會在新常態下的轉型發展。

用標準的創新發展夯實國家質量基礎

我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進出口貿易國，GDP增速列世界大國之首，但是，中國還不是世界制造業強國。提高質量，已經成為新常態下我國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和主攻方向。建設質量強國、制造強國，將會成為我國“十三五”時期的重要戰略部署和重大任務目標。不少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提出，實施“質量強國”戰略，一定要把標準體系的完善和創新發展，放到更加突出的位置，夯實國家的質量基礎。

全國人大代表、杭州市人大常委會主任王金財說，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減少無效和低端供給，擴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給”“增品種、提品質、創品牌”，這體現了對標準質量建設的高度重視。而標準的缺失，正是目前中國制造的短板所在。比如，國人在日本搶購的馬桶蓋，他曾經專門調查過，其生產企業其實在我國的杭州，這家企業的總經理、車間工人是中國人，原材料也是中國產的，甚至生產設備也大部分是中國制造的，但生產標準卻是日本的。標準是全球通用的質量語言和市場競爭“武器”，也是一個國家的質量技術基礎之一。美國、德國、英國、日本等發達國家以及俄羅斯、韓國等國，都在制定國家發展戰略中突出強調重點建設標準、計量等國家質量技術基礎，與制造強國、質量強國相比，我國的質量基礎仍然十分薄弱，差距也十分明顯。我國應該在這一領域迎頭趕上，不斷推動標準體系的完善和創新發展，推動我國標準與國際標準不斷接軌，引領質量提升。

全國人大代表、格力集團有限公司董明珠表示，標準是控制產品質量非常重要的一個因素。習近平總書記曾經指出，標準決定質量，有什么樣的標準就會有什么樣的質量，只有高標準才有高質量。她認為，應該國家有標準，國際有標準，同時，根據格力這么多年來的實際發展經驗來說，站在每個企業的角度，一定要在現有的國家和國際標準的基礎上，對自身有更嚴格的要求，也就是對標準不斷進行創新。比如，目前格力有1萬多項企業標準，格力的企業標準一般都高于國家標準和行業標準。最高的標準是什么樣的？她認為：“只有真正滿足消費者要求的標準，才是最高標準。”

對農產品質量問題“零容忍”

“兩會”期間，農產品質量安全，受到了高度重視。

3月7日，農業部部長韓長賦在十二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記者會上表示：“對農產品質量安全問題，我們的態度非常明確，就是雖然不能做到零發生，但堅持零容忍，哪怕是1%的問題，也要盡100%努力去解決。堅持‘產出來’和‘管出來’兩手抓，兩手都要硬，讓老百姓能吃得放心，不僅要吃飽、吃好，還要吃得安全。”

韓長賦同時表示，近年來，由于從中央到地方都在加大監管力度，農產品的質量安全水平是在提升的，總體形勢穩中向好，但目前保障農產品質量安全依然任務艱巨、責任重大，“十三五”的目標是要使農產品質量安全水平進一步提升。當前，農產品質量安全法需要盡快修訂，目前已經啟動了前期工作，將主要從4個方面完善，一是貫徹產管并舉；二是與其他法律銜接；三是建立全面管理體系，農產品在進入市場和工廠之前都由農業部來負責；四是建立主體責任體系。

全國政協委員、東北林業大學副校長趙雨森建議，“十三五”時期大力推進綠色食品產業，加快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讓人們吃得更健康。而且，掠奪式的種植方式正威脅農業生產能力，只有走綠色發展之路，才能打造出可持續發展的“北大倉”。他提出，要健全綠色食品安全監管綜合協調制度，強化政府法定職責；相關部門應抓緊完善綠色食品的立法工作，參照國際慣例適時調整現行法規，以強制性手段保證綠色農產品順利發展，并逐漸將其納入法制化軌道。特別是應建立全程可追溯、互聯共享的綠色食品安全信息平臺。

深化藥品審批改革助力藥品質量提高

3月5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深化藥品醫療器械審評審批制度改革”，很多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一致認為，深化藥品審批改革，開展仿制藥質量和療效一致性評價工作，有助提升我國制藥行業整體水平，使我國藥品的有效性、安全性、質量性更加可控。

全國人大代表、天津中醫藥大學校長、中國工程院院士張伯禮表示，美國藥監局規定仿制藥只能模仿原研藥，而長期以來，中國仿制藥只需和其模仿的原研藥，在活性成分、外觀、形狀上一致即可，對使用條件、臨床效果等要求則不明確。如果找不到原研藥，國內已經上市的其他仿制藥也可作為仿制對象，且允許仿制藥與被仿制對象之間有誤差。但這種誤差逐次累計下去，導致生物利用度越仿越低，與原研藥的藥效差距就會越來越大。直至2012年，食藥監總局開始啟動仿制藥“質量一致性評價”，但并不具強制性，很多藥企并未按要求去做。因此，開展藥品一致性評價，非常有必要，雖然一定程度上會增加藥企成本，但同時也形成倒逼機制，讓企業提升質量。

全國人大代表、康恩貝董事長胡季強表示，我國曾經歷過藥品嚴重短缺問題，仿制藥的出現使之在一定程度上得以緩解，且仿制藥價格只有原研藥的10%—15%。但因為我國現代制藥業起步晚、標準偏低，總體上仍存在藥品審批標準不高、管理方式落后、審評審批體制不順等問題：企業低水平重復申報，部分注冊申報臨床數據不真實、不完整、不規范；審評人員數量不足、待遇較低，與注冊申報需求也不匹配等。因此，深化藥品審批改革，開展仿制藥質量和療效一致性評價工作，是提高中國藥品質量、保證人民用藥安全、提升醫藥產業競爭力的重大舉措。

全國人大代表、澳利達藥業董事長周有財和全國人大代表、亞寶藥業董事長任武賢也表示，國務院把一致性評價列為下一個工作重點，將有利于提高藥品質量，保證患者用藥安全有效，也是解決醫藥行業產能過剩的一個途徑，有利于提高行業集中度，完善企業組織結構，對行業整體水平提高有很大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