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拉，阿凡提在中亞的家鄉

本報赴烏茲別克斯坦特約記者　何夢山

圖為歷史古城布哈拉。

在古老的絲綢之路上，一座座別有韻味的古城像珍珠點綴其間，位于中亞國家烏茲別克斯坦的布哈拉就是其中一座。她擁有2500年的歷史，其中保存著眾多古跡，1993年，布哈拉老城中心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據說，這座歷史古城還是阿凡提的出生地。

扼守貿易要道的重鎮

在中西方歷史典籍中，布哈拉都是以扼守貿易要道的重鎮示人。漢代，這里是安息帝國的疆域，而在隋唐時期，她被稱為捕喝，安國，是“昭武九姓”之一安國的中心地帶。《隋書》稱隋煬帝派人出使西域時，曾到安國并得五色鹽，《新唐書》則記載唐高宗和唐太祖時期，安國曾遣使向唐進貢并獻名馬，唐太宗則宣布唐商西行商路恢復，安國從中獲得了巨大利益。玄奘前往天竺取經時曾經路過這里，并在《大唐西域記》中留下了筆墨。明朝布哈拉被稱作卜花兒，永樂年間明朝官員出使西域時曾經路過此地，稱這里“民物富庶，街市繁華，戶口萬計”。

而在西方典籍中，布哈拉首次被提到是在公元前6世紀，當時它是波斯帝國的一部分，并在公元前2世紀開始由于貿易逐漸繁榮。公元9到10世紀，布哈拉成為薩曼尼王朝的首都，開始在世界上嶄露頭角。雖然中間歷經蒙古的西征和屠城，但16世紀布哈拉成為布哈拉汗國的首都并煥發了第二春，開始超越自己的競爭對手撒馬爾罕成為當地的貿易中心。此后直到現在的數百年間，除蘇聯紅軍攻占城市外，這里一直沒有發生大的戰事，所以古城的格局得到保存，目前城內擁有約140座古建筑。

目前布哈拉所留存的建筑大部分是布哈拉汗國時期的建筑，其中最宏偉而且最古老的，無疑是市中心的雅克城堡。它曾是布哈拉汗國埃米爾的居所，是中世紀文明的象征。在蘇聯紅軍攻占期間已經被損毀了一半以上，但余下的部分依然能夠讓人看到當時汗國的繁華。城堡中展覽著埃米爾所使用的包金寶座，城堡內的博物館內則可以讓游客了解當年布哈拉汗國的興衰以及與沙俄、中國等國的貿易來往情況。

阿凡提出生在布哈拉

布哈拉的重要意義并不僅在于貿易。它是中世紀該地區重要的文化和教育中心，有“高貴的布哈拉”之稱，伊斯蘭世界的達·芬奇——全能學者伊本·西拿，“波斯語詩歌之父”魯達基等都曾在這座城市生活。鼎盛時期這里有超過100座經學院和300多座清真寺，近萬名學生在此學習。鑒于布哈拉重要的文化地位，它也被認為是成吉思汗在西征途中所進入過的唯一一座城市。

走在布哈拉老城中心，滄桑感撲面而來。經學院和清真寺占到布哈拉古建筑中的一半以上。他們在建筑上有相似的特點：均為長方體結構，外部以馬賽克瓷磚裝飾。正門為拱形，進入正門后則是一個四方的庭院，中間一般會有一棵大樹或一座水池，與我國的四合院有些類似。

布哈拉還與一位我們熟悉的老朋友——阿凡提息息相關。實際上，阿凡提的故事在伊斯蘭世界中均得到廣泛傳播和喜愛，烏茲別克人稱他為“納斯爾丁”，并認為他出生在布哈拉，生活年代為1208年到1284年，是當時家喻戶曉的詩人、曾通過自己的口才為百姓解難。也有人稱阿凡提的家鄉在中國的新疆和土耳其等地。蘇聯時期還專門拍攝了名為《納斯爾丁在布哈拉》的故事片，講述納斯爾丁騎著毛驢在布哈拉發生的故事。一次，當地酋長正在審理一個案件。陶工尼牙孜欠財主賈法爾的錢，法院要求他立即歸還，但貧窮的陶工沒有錢，酋長判決她與女兒一起成為賈法爾的奴隸。看不過去的納斯爾丁通過自己的智慧挽救了尼牙孜。賈法爾感覺上當后，便向酋長控告納斯爾丁，酋長下令抓捕納斯爾丁，后來他成功逃脫，但他喜歡的人卻落入了酋長后宮，為了救她，納斯爾丁扮做占卜者混入后宮，最終利用自己的聰明救出自已喜歡的人。在布哈拉老城中心還有納斯爾丁的雕像，一位騎在毛驢上的老頭微笑著招手，吸引著四方游客。

細密畫是當地特產

布哈拉的集市讓人感受到這座古城的活力：商販們叫賣著自己的各類商品吸引顧客前來，與古代別無二致。如果你逛累了，可以到茶館喝口正宗的烏茲別克茶。而且，集市中隱藏著許多有特色的手工作坊，如果你細心尋找，很容易在店鋪中找到自己心儀的商品。

筆者最喜愛的是波斯傳統工藝——細密畫。細密畫最早是附在文學經典或科學書籍中的小型插畫，后來作為藝術類型獨立出來，內容多取自故事或日常生活場景。布哈拉集市中有不少店鋪，一幅小尺寸的精品畫作也需要近百美元，大型作品更是需要數月甚至一年完成，價格就更貴了。這里的紡織制品和瓷器很受游客歡迎：地毯樣式深得波斯風格的精髓，烏茲別克民族服飾上的金線刺繡更是讓人眼前一亮的手工藝，而瓷器上的花紋也是極具民族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