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一個超級英雄的中年危機

盧曉菡

黑色的高譚，誕生黑色的英雄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誕生于美國經濟大蕭條之后，早期漫畫的設定呈現出與黑色電影一脈相承之處。像黑色電影里的城市一樣，他的誕生地高譚市似乎總是陰雨籠罩，罪犯和老鼠在街頭巷尾肆意流竄，高聳入云的哥特式建筑物更增添了壓抑氣氛。這座扭曲的大都市像是抽象版的紐約和芝加哥，在這里，一個善良的靈魂也會墮落。

布魯斯·韋恩不具備攻防能力強大的科技裝甲，除了酷炫的蝙蝠車，他的科技裝備主要以隱藏、欺敵、遁逃等功能為主，絕大多數為保護性質，他本身沒有任何超能力。作為凡人中知名度最高的超級英雄，最大的武器是天才般的智力、豐富的科學知識、高超的推理能力以及驚人的體能、耐力和意志力。他是武術家、戰術家，老管家阿福曾說：“高譚最終需要的是布魯斯·韋恩的智力和財力，而非依靠蝙蝠俠以命相搏。”

伯頓和基頓，經典蝙蝠俠

蝙蝠俠真正拍攝成真人電影，還是蒂姆·伯頓和華納公司的功勞。1989年，第一部蝙蝠俠上映，立刻震驚了北美。好萊塢鬼才導演蒂姆·伯頓的風格與蝙蝠俠內在的韻味不謀而合，加上奧斯卡影帝杰克·尼克爾森對小丑夸張的表演讓電影取得了巨大成功，獲得了年度票房總冠軍。這部《蝙蝠俠》放在現在看或許有點落伍，但在蝙蝠俠迷心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它打破漫畫給人的幼稚觀感，呈現出的黑暗、陰沉甚至有些抑郁的風格，就是基頓和伯頓共同締造的。

邁克爾·基頓雖不是大牌明星，但性感正面的形象與穩健的演技，足以塑造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蝙蝠俠。由邁克爾·基頓飾演的蝙蝠俠，有非常適合蝙蝠俠頭套的下巴曲線、憂郁的眼神、極少的笑容，還有原著中韋恩的睿智和沉穩。蒂姆·伯頓華麗迷離的風格，也正巧與蝙蝠俠的整體灰暗的風格完美契合，演繹出了高譚市并存的幽暗與綺麗。

諾蘭和貝爾，蝙蝠俠精神

諾蘭承襲了蒂姆·伯頓塑造的灰暗色調，又另辟蹊徑開創出更為寫實且盛大的格局。在蝙蝠俠三部曲當中，導演和編劇花了極大的篇幅著力描寫布魯斯·韋恩的人生挫折、自我放逐直到自我救贖的過程，再用“恐懼”二字貫穿三部曲。

相對于前幾部蝙蝠俠的主演而言，諾蘭啟用身材消瘦的克里斯蒂安·貝爾擔綱新的蝙蝠俠系列。諾蘭還原了一個真實的蝙蝠俠：心存正義、父母雙亡、身價過億、羸弱消瘦、憎恨罪惡，他是一個總是在光明與黑暗的邊緣徘徊的普通人。

不論是兒時落井的恐懼、回想父母在眼前雙亡的恐懼、對人生的恐懼、對打擊犯罪的恐懼，還是壓抑恐懼而造成的失敗，影片都著重于布魯斯·韋恩本身的人性掙扎，讓觀眾感受到“英雄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他們是經過常人無法忍受的煎熬才浴火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