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短板”：誰的把柄更多

張曉東

回顧距今不久的幾次美國總統大選，不難發現最后決定勝負的直接因素或多或少令人意想不到：1992年在位總統老布什因為獨立參選人佩羅特的介入而含恨敗北;2000年民主黨候選人戈爾贏得多數選票后卻因美國獨特的選舉人制度而輸給了得票較少的小布什;2008年的共和黨麥凱恩則因為選了個極不靠譜的競選搭檔而丟掉白宮……

這些“黑天鵝”事件盡管事發偶然，卻一定程度上是候選人自身缺陷引發的后續反應。比如麥凱恩競選團隊因為經驗不足早在初選階段就屢屢犯下小錯，后來終于在總決選階段因為挑選了“史上最愚蠢的副總統候選人”而搞出大麻煩，葬送了“正直老兵”麥凱恩的總統夢。

有趣的是，今年兩位候選人各自都存在不少致命的缺陷，可謂“一踩一個地雷”。

現在，“職業政客”希拉里和“大嘴商人”特朗普分別以小心翼翼和大大咧咧的姿勢在身背無數“靶子”的情況下走過了初選，11月的終極考驗下他們還能依舊走運嗎？

性格：失控大炮VS無趣至極

在“黑馬局外人”特朗普的預期對手希拉里看來，鼓吹美國人民不要投票給他的最佳策略就是把他無法預測的“非健全人格”無限放大。最近以來，希拉里無數次提到一個用以概括特朗普性格缺陷的形容短語：“失控的大炮”（Losing Cannon），似乎在警告選民“不要選出最后一位美國總統”，暗示如果把核按鈕交給這樣一匹隨心所欲的脫韁野馬，第三次世界大戰可能隨時都要爆發。

但“成熟穩重”也似乎并非選民心中的最佳選擇，做事從來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希拉里在性格上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無聊、無聊到讓人打瞌睡。在已經越來越向電視真人秀轉變的現代選舉中，一板一眼的希拉里令渴望看秀的年輕選民感到“尷尬病犯”。“她就像家里趕潮流學上Facebook的老年人一樣。你欽佩她學到老的熱情，但還是覺得她怎么也學不會。”綜藝節目《周六夜現場》如此調侃道。

經驗：懂得太多VS懂得太少

當26歲的希拉里·羅德姆從耶魯大學法學院畢業、并開始盤算怎么一步步朝華盛頓進發時，她肯定沒有料想到一份光鮮的簡歷會有朝一日會成為求職路上的“負資產”。第一夫人、資深參議員和國務卿多重光環加身的希拉里在本次大選中失望地發現，原來經驗豐富也并不見得是好事——這一輪選舉里，“豐富的從政經歷”的另一層含義就是“來自體制內的腐敗政客”。特朗普目前已經充分利用輿論走勢給她起了個“腐敗希拉里”的外號。借助社交網絡的“病毒式傳播”效應，“腐敗希拉里”越來越深入人心，對希拉里團隊來說將是個不小的麻煩。

另一方面，盡管特朗普的“零從政經驗”已經在初選中被證明無法對他的人氣起到任何負面影響，但在需要贏得對方黨派選票的總決選里，先前靠極端策略高歌猛進的特朗普仍然無法逃避這個弱點。事實上，他自己的團隊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4月底在“東北超級星期二”大勝并基本鎖定提名后，特朗普隨即發表了參選以來首次外交政策演講，試圖傳遞出一種認真學習的態度。而在此之前的選舉過程中，特朗普極少談到實質性議題，而主要靠人身攻擊來取勝。

黑歷史：兩個丑聞纏身的候選人

在不少力挺桑德斯的選民看來，其近乎“清白的個人歷史”是用以對抗希拉里的關鍵武器之一。走入公眾視線超過30年的希拉里雖然民意支持率忽高忽低，但背負在身的爭議卻從來沒有少過。

除去“萊溫斯基案”這樁震驚世界的90年代老梗以外，本輪競選中又新被爆料出來或是再度被炒作起來的黑歷史則主要有“班加西事件”和“郵件門”兩樁。它們就像懸掛在希拉里頭上的兩把刀一樣，隨時可能落下來中斷她的白宮夢。

2012年9月，美國駐利比亞班加西的領事館遭襲，包括美國駐利比亞大使在內的4名美國人喪生。美國政府對襲擊性質定性失準，先說偶發，后說預謀，落下把柄。作為當時外交系統的主管，國務卿希拉里自然成為攻擊目標。去年年初，希拉里又被《紐約時報》曝出在擔任國務卿期間使用私人服務器來收發公務郵件，其中涉及不少美國國家機密。

因為這兩件丑聞，不少反對者發起了以“希拉里坐大牢”為名的抗議行動，呼吁執法機構要“迅速將她繩之以法”。實際上，“郵件門”也最可能繼續發酵成為影響本次美國大選最終結果的“黑天鵝”事件之一：有媒體分析稱，如果FBI在大選之前決定起訴希拉里，那么她將被迫退選。

房地產大亨特朗普雖然沒有任何政壇丑聞，但在參選前就已經算是一介名人的他卻也沒有少登上過八卦小報的頭版。如同“郵件門”那樣可能摧毀總統夢的大型丑聞在特朗普身上也可以找到——最近的例子就是“特朗普大學案”。美國圣迭戈聯邦法院5月6日宣布，該案將于11月28日開庭審理。如果特朗普果真在11月3日獲勝，他將以當選總統的身份受審。

2005年，特朗普大學開始招生，每人的學費高達3.5萬美元。檢方稱，特朗普大學根本就沒有辦學許可證，而且學生們花大價錢，換來的卻是在大球場舉行的3天研討會以及和特朗普畫像合影的機會。另外，學生們還被建議虛報收入，從而騙取信用卡公司提升其信用卡的使用額度。數百名學生因此留下了難以抹去的不良信用記錄。

“郵件門”也最可能繼續發酵成為影響本次美國大選最終結果的“黑天鵝”事件之一：有媒體分析稱，如果FBl在大選之前決定起訴希拉里，那么她將被迫退選

除此以外，過去幾十年里特朗普的黑歷史也都因為此次參選而被媒體挖了出來。一篇發表在《大西洋月刊》網站上的文章統計稱，特朗普經商期間曾經雇用非法波蘭移民（盡管他持有強烈的反移民立場）、和黑幫建立往來以及在其主辦的選美比賽期間鬧出性丑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