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稅減讓、匯率升值對中國農產品價格的傳遞效應

朱晶+張騰飛+李天祥

摘要：利用省際面板數據，檢驗了2005年之前中國農產品關稅減讓和2005年之后人民幣匯率升值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傳遞效應與傳導機制。實證結果顯示：人民幣匯率升值的農產品價格傳遞效應低于中國農產品關稅減讓的農產品價格傳遞效應，表明相對于貿易開放，金融開放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沖擊效應相對較小；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影響遠大于對農產品消費價格和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表明農業生產者收入受損程度高于消費者的獲益程度。鑒于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沖擊，相應的政策干預應從兩方面入手：首先，通過增加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收儲與補貼等手段提升對農業的扶持力度，增強國內農產品的國際競爭力；其次，相應的收入再分配政策應更多地向農業生產者傾斜，以彌補其福利的損失。

關鍵詞：農產品關稅；人民幣匯率；國內價格；價格傳遞；面板數據；實證研究

中圖分類號： F323.7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2-1302（2016）04-0497-04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為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中國進行了以關稅減讓為核心的國際貿易開放。按照加入WTO的承諾，這一進程到2005年已經基本完成，其中農產品關稅減讓受到廣泛關注。WTO關稅網站數據顯示，1996—2005年中國農產品的簡單平均關稅由33.8%下降到151%，降低了18.7百分點，降幅達到55.3%。緊接著，從2005年7月起，中國政府調整人民幣匯率政策，由盯住美元的固定匯率制度轉向實行“以市場供求為基礎、參考一籃子貨幣進行調節、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逐步推進匯率市場化，從而開啟了國際金融開放的步伐[1]。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數據，自2005年匯率改革至今，美元兌人民幣名義匯率中間價從1 ∶8.3下降至1 ∶6.3，人民幣匯率累計升值31.7%。

作為中國農業對外開放進程中2項重要的政策變革，以農產品關稅減讓為代表的貿易開放和以人民幣匯率升值為代表的金融開放，顯然都會對國內農產品價格、農業生產與發展產生重要的影響。與此同時，伴隨著加入WTO以后中國與國際農產品市場融合程度不斷提高，中國農產品貿易規模持續擴大、貿易逆差不斷增加，尤其是在近期國內大宗農產品“價差型”進口居高不下、人民幣大幅升值的背景下，考察國外農產品價格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傳導，分析關稅和匯率變動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影響引起了學界的關注。然而，從現有研究文獻來看，多數研究往往分別討論關稅或匯率變動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影響，但較少將二者結合起來考察，也很少有研究比較關稅和匯率變化對國內農產品價格傳遞機制及影響效果的異同。

實際上，在價格完全傳遞的條件下，無論是在競爭性市場還是非競爭性市場中，關稅與匯率變動對國內價格的影響都具有相似性，即同比例的關稅下降與匯率升值對進口價格的影響是等價的。然而，現實中由于貿易開放度、不完全競爭等因素的存在，關稅和匯率對進口商品價格的傳遞可能并不是完全的，從而導致關稅、匯率對國內價格的影響可能也并非完全一致。中國農業貿易開放進程既包含以關稅減讓為代表的貿易開放，也包括以匯率改革為代表的金融開放，恰好為關稅和匯率等價理論推論是否成立、討論關稅和匯率變動對國內價格的影響程度是否相同提供了良好的素材。

本研究利用1997—2012年中國加入WTO及人民幣匯率改革前后的省級面板數據，綜合分析關稅減讓和匯率升值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傳遞效應。具體而言，研究主要包括2個目標：（1）梳理關稅和匯率變化對國內農產品價格傳導的作用機制，并分別估計兩者對國內農產品生產者、消費者及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2）檢驗關稅減讓、匯率升值對中國農產品的價格傳遞效應是否符合相似性假設，比較二者對國內農產品價格影響程度的差別。通過目標（1）能夠識別開放條件下，關稅和匯率變動對國內農業生產者、消費者及農資部門的不同影響，有助于為相關產業支持和收入分配政策的制定提供參考；通過目標（2）則可以對比匯率和關稅對農產品價格影響程度的差異，有助于更加深入理解和認識貿易開放與金融開放分別對中國農業發展的影響，為相關部門制定合適的應對策略提供科學的理論依據。

1 文獻綜述

與本研究主題相關的文獻可分為2類：一類是關于關稅和匯率價格傳遞等同性的研究，這部分研究以國外學者為主；另一類是有關關稅、匯率對中國國內農產品價格傳遞的研究，這部分研究以國內學者為主。

Feenstra通過建立壟斷條件下出口廠商的利潤最大化模型，首次從理論上推導證明出在價格完全傳遞的條件下，無論市場結構處于完全競爭還是不完全競爭的狀態，關稅和匯率對進口價格的作用效果都是等同的，即：對稱性假定（symmetry hypothesis）；他進一步采用日本汽車出口美國的數據，實證驗證了這一結論[2]。此后，沿襲Feenstra的分析框架，Pompelli 等對美國進口巴西的煙草[3]、Rezitis等對美國進口希臘的煙草[4]，分別進行了實證檢驗，結果都顯示關稅和匯率的價格傳遞效應并不如預期的具有等同性。然而，上述研究均以對單一農產品的考察為主。 Mallick等進一步將Feenstra的分析框架拓展到多個商品的情形，對印度多個進口商品同時進行檢驗，結果顯示包括食品在內的大多數進口商品的匯率的價格傳遞系數高于關稅的價格傳遞系數，且整體來說，關稅的價格傳遞效應并不顯著[5]。

盡管關稅和匯率具有類似的價格傳遞效應，然而已有的文獻基本上都是關于匯率的價格傳遞效應的研究。呂劍對人民幣匯率變動對國內物價的傳遞效應進行了實證分析，發現CPI（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對匯率變動的彈性大于生產價格指數[6]。王晉斌等的研究表明，進口價格指數的匯率傳遞系數較高，而匯率對國內CPI的傳遞效應較低[7]。劉藝卓的實證結果表明，匯率變動對中國農產品進口價格的傳遞較完全，人民幣升值將顯著壓低農產品進口價格水平，而匯率變動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傳遞效應相對較小，匯率變動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傳遞是不完全的[8]。闕樹玉等分析表明，人民幣升值將激勵農產品進口，人民幣匯率風險越大或國內對進口農產品消費越多時，農產品進口價格就越低[9]。

雖然有關匯率對農產品價格傳遞效應的實證研究有很多，但是關于匯率對國內農產品價格影響的渠道和機制的分析卻較少。方湖柳通過VAR模型實證分析發現：人民幣升值對居民食品消費價格存在相對持久的抑制效應，對農業生產資料價格和農產品生產價格的沖擊持續較短；匯率影響國內農產品價格的渠道主要是“人民幣升值→居民食品消費價格→農產品價格→農業生產資料價格”，以需求拉動型為主，供給推動力比較弱小[10]。張利庠等從農業產業鏈視角研究了外部沖擊對我國農產品價格波動的影響，結果表明外部沖擊對農業生產環節影響較大，而對產業鏈上游的加工環節及產業鏈下游的生產資料環節影響較小[11]。

相比以往的研究，本研究將在以下方面取得進展：（1）已有研究只考察了匯率的價格傳遞效應，本研究則同時考察了農產品關稅和匯率的價格傳遞及兩者的等同性；（2）已有研究缺乏關稅和匯率對國內農產品價格作用機制的分析，本研究將通過關稅和匯率分別對國內農產品消費價格、農產品生產者價格以及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來構建這一作用機制；（3）已有研究主要采用時間序列分析的計量方法，如協整、VAR和VEC等，本研究則采用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

2 分析框架

2.1 關稅和匯率價格傳遞的等價性

根據一價定律，在小國模型下，本國的商品價格將等于以本幣表示的進口商品的真實價格。可以表示為：

式中：P表示本國國內商品價格，PF表示進口品的外幣價格，T是進口商品的關稅比例稅率，E是以直接標價法表示的名義匯率（單位外幣的本幣價格）。

可以看出，匯率升值和關稅減讓對國內市場價格的影響是等同的。如匯率升值1%，會使得國內市場價格下降1%；關稅（下文指的關稅都是指“1+T”）下降1%，也會同樣使得國內市場價格下降1%。

進一步的放松假設，考慮不完全競爭條件下，國外出口廠商的廠商利潤最大化行為，則有：

式中：μ表示進口商品的需求價格彈性，MC表示出口廠商的邊際成本。可以看出，同比例的關稅變化和匯率變化對出口廠商的定價行為影響是相同的。

由公式（1）和（3）可知，無論是基于完全競爭條件下的“一價定律”，還是基于不完全競爭條件下的廠商最大化行為，關稅和匯率對進口價格都具有等同的影響，即：嚴格假設下，理論上關稅下降1%與匯率升值1%都會使得進口價格同比例降低1%。

2.2 關稅和匯率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傳導機制

關稅或匯率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傳遞效應主要是通過直接影響國內農產品進口價格來完成的。農產品關稅下降或人民幣匯率升值會降低進口農產品價格，進而對國內農產品價格也會有拉低作用。進口農產品是國內消費農產品的一部分，關稅變化或匯率變化引致的進口農產品價格的變化將會直接影響國內農產品消費價格。同時，關稅變化或匯率變化也會影響農業生產資料的進口價格，進而影響國內農業生產資料的價格，從而間接影響國內農產品生產和消費價格。

關稅變動或匯率變動對國內農產品生產者價格的影響較為復雜，既有直接影響也有間接影響。首先，進口農產品作為國內農產品的替代品，關稅或匯率引致的進口農產品價格的變化會通過產品競爭機制直接影響國內農產品生產者價格。其次，農產品生產者價格與國內農產品消費價格及農業生產資料價格都存在著雙向影響的關系，關稅或匯率會通過對農產品消費價格和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從而間接地影響農產品生產價格。

總之，關稅或匯率的變化既會對農產品消費價格、農業生產資料價格和農產品生產者價格產生直接影響，也會通過農業產業鏈內部的價格傳遞機制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產生間接影響（圖1）。受限于研究的重點，本研究將主要關注關稅和匯率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直接影響機制（圖1中黑箭頭表示）。

3 實證模型、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3.1 實證模型

根據上節的分析框架，本研究將實證分析關稅和匯率分別對國內農產品消費價格、農產品生產者價格及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根據公式（1），同時參考Frankel等對匯率變動的價格傳遞效應的研究[12]，本研究首先建立關稅和匯率對國內農產品消費價格影響的估計方程：

式中：PMit表示國內農業生產資料價格，PMi（t-1）表示滯后1期的國內農業生產資料價格；PLt-1表示以外幣價格表示的滯后1期的進口農業原材料價格，本研究采用文獻中較為通用的做法，用原油價格來代理進口農業原材料價格，而采用滯后1期匯率和原油價格則是由于從進口農業原材料到投入到農業生產中具有較長的時滯；δ表示待估參數，ωit表示隨機擾動項。此外，由于農業生產資料進口關稅的數據缺乏統一的核算和加總方法，故此方程未考慮關稅變量。

3.2 數據說明

（1）農產品進口關稅采用農產品MFN實施關稅稅率（applied duty rates）中的稅目簡單平均的數據。數據來自WTO關稅分析網站（http：//tariffanalysis.wto.org）。

（2）匯率數據使用的是年度人民幣兌美元的官方名義匯率。數據來源于IMF數據庫中的《國際金融統計》（http：//elibrary-data.imf.org）。

（3） 國內農產品消費價格采用食品類零售價格指數。使用食品類零售價格指數而不是食品類消費價格指數的主要原因是食品類消費價格中包含一些服務類因素，然而實際上這2個數據的差別并不大。食品類零售價格指數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

（4） 農產品進口價格用本研究構建的中國農產品進口價格指數來測度。計算公式為：PF=∑jj=1ajRjQj。其中Rj為j產品的進口額，Qj為j產品的進口數量，aj是j產品的權重。權重使用j產品的進口額占總進口額的比重，即：aj=Rj∑jj=1Rj。計算農產品進口價格指數中使用到的分類農產品進口商品數量和金額數據來自《中國統計年鑒》。為檢驗此方法計算數據的可信度，本研究將此數據與美國勞動局網站統計的BIS世界出口價格指數（http：//data.bls.gov/cgi-bin/dsrv？ei）進行了對比，結果發現2列數據的趨勢基本一致，相關系數高達0.97。

（5） 農產品的國內生產者價格選取農產品生產者價格指數作為測度指標，這一指標是指農戶初次出售農產品的價格，因而能夠反映農產品的生產價格。數據來自《中國統計年鑒》。

（6） 農業生產資料價格采用農業生產資料價格指數。農業生產資料價格指數涵蓋了農業生產中的機械、肥料、飼料、油料等方面的投入。數據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

（7） 進口農業生產資料價格采用國際市場原油價格指數。數據來自IMF統計的世界初級產品價格（http：//www.imf.org/external/np/res/commod/index.aspx）。

以上變量都取自然對數值，其中所有價格數據均經過CPI價格平減。估計模型中都加入了時間趨勢變量（time），以消除數據存在的時間趨勢（去勢）。本研究采用省際面板數據，時間段為1997—2012年，截面選取25個省份（剔除四大直轄市、西藏、海南及港澳臺地區），觀測數為400個。變量的基本統計信息見表1。

4 實證結果分析

對于計量模型（4）、模型（5）和模型（6）進行估計的結果見表2和表3。估計方法上，本研究首先進行“OLS+聚類穩健標準差”的估計，然后進行FGLS估計以解決模型中存在的組間異方差和組間截面相關等問題。由于模型中含有被解釋變量的滯后項，因此，本研究實際進行的是動態面板估計。從估計結果看，OLS和GLS估計的結果具有較強的一致性和穩健性。根據模型設定，本研究實際是使用固定效應的估計結果（根據Hausman檢驗的結果也表明應使用固定效應）。本研究同時通過調整時間序列長度和截面省份個數等方法對估計的穩健性進行了檢驗，檢驗結果顯示估計結果具有較強的穩健性。下面以GLS估計的結果為例進行具體分析。

首先來看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消費價格傳遞效應的估計結果。從表2中估計結果（2）可以看出，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消費價格的影響都是顯著的。農產品消費價格對匯率變動的彈性低于對關稅變動的彈性。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農產品關稅下降1%會使得農產品消費價格下降0.488%；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匯率升值1%僅使得農產品消費價格下降0.156%。這一結果證偽了關稅和匯率的價格傳導等同性的假說。

其次看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傳遞效應的估計結果。從表2中的估計（4）可以看出，同農產品消費價格的估計類似，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影響也是顯著的，且關稅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傳遞系數也高于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傳遞系數。農產品關稅每下降1%會引致農產品生產價格下降2.389%，匯率每下降1%會引致農產品生產價格下降1.494%。

最后來看匯率對農業生產資料價格傳遞的估計結果。從表3中的結果（6）可以看出，上期匯率會顯著地影響當期農業生產資料價格，上期人民幣匯率每下降1%，當期的農業生產資料價格會下降0.277%。此外，上期的原油價格對當期的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并不顯著。

無論是對農產品消費價格還是對農產品生產價格，匯率的價格傳遞效應均小于關稅的價格傳遞效應。這一結果與理論預期并不一致，其主要原因可能在于市場對于中國關稅減讓和人民幣匯率升值過程的預期存在差別。中國以加入WTO為目標的關稅減讓是嚴格按照關稅減讓進度表進行的，是完全可預期的；而人民幣匯率升值過程卻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匯率的波動性會改變市場的預期，從而影響匯率的價格傳遞效應。此外，這一結果表明一定比例的人民幣匯率升值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拉低作用小于同比例的農產品關稅減讓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拉低作用，這顯示出2005年以后的人民幣匯率升值對國內農產品市場的價格沖擊可能并沒有2005年以前的農產品關稅減讓對國內農產品市場的價格沖擊效應那么大。

從結果中可以看出，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影響遠大于對農產品消費價格及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傳遞彈性較大是因為其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影響既有直接的影響，也有通過農業產業鏈內部價格傳遞的間接效應。而進口農產品需要經過流通、銷售等環節才最終進入消費市場，從農業原材料進口到轉變為農業生產要素也需要多個加工環節，這些環節對關稅和匯率的變化反應并不敏感，因此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消費價格及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傳遞彈性比較小。

農產品關稅減讓和人民幣匯率升值降低了國內農產品價格，這一方面使得作為生產者的農戶的利益受損，另一方面降低了消費者的消費支出，這說明關稅減讓和人民幣匯率升值產生了很強的分配效應。然而，由于關稅和匯率引致的農產品生產者價格的下降幅度大于其引致的農產品消費價格的下降幅度，這可能表明農戶的受損程度大于消費者的受益程度。

5 結論及政策建議

本研究通過建立關稅和匯率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傳導機制，實證分析了關稅和匯率對國內農產品消費價格、農產品生產價格和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并檢驗了關稅和匯率的價格傳遞效應的等同性。研究發現：

（1） 匯率對農產品價格的傳遞效應小于關稅對農產品價格的傳遞效應。這表明同比例的人民幣匯率升值和農產品關稅減讓，前者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拉低效應低于后者，這也間接表明了2005年以來的中國人民幣升值對國內農產品市場的沖擊效應小于2005年之前的農產品關稅減讓對國內農產品市場的沖擊效應。

（2）關稅和匯率對農業產業鏈中不同階段的影響存在明顯差異。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影響遠大于對農產品消費價格及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的影響。在農產品關稅減讓和人民幣匯率升值背景下，農業生產者因負向價格沖擊而福利受損的程度高于消費者和農資部門因價格下降獲得的福利改善程度，這會產生較強的利益分配效應。

從價格傳遞的角度，如果說以關稅減讓為核心的貿易開放是中國對外經濟開放的第一階段，那么近年來的人民幣匯率升值則會是中國對外經濟開放的第二階段。本研究的結論表明，雖然近期的人民幣匯率升值對國內農產品的價格沖擊效應相對較小，但其對國內農產品價格的沖擊效應仍是非常

顯著的。鑒于關稅和匯率對農產品生產價格的沖擊，相應的政策干預應從2方面入手：首先，通過加強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收儲與補貼等手段提升對農業的扶持力度，增強國內農產品的競爭力；其次，相應的收入再分配政策應更多地向農業生產者傾斜，以彌補其福利的損失。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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