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迷失的溫州正恢復元氣

英國《經濟學人》周刊6月11日文章，原題：它曾經迷失　范樂樂（音）在父親的電子配件廠房里走來走去，表情看起來很放松。這在五年前是不可想象的，當時因為投資失敗，他欠下1000萬元的債務。范樂樂擔心債主會傷害甚至殺了他，于是踏上躲債之路。最后，在父親付出高昂代價替他還完債后，他才安全返鄉，繼續經營自己的公司。

在溫州這個充斥著瘋狂冒險家的東部城市，類似故事并不少見。實際上，在溫州做生意的每個人，都有關于2011年金融危機的恐怖故事。很多投資者，不管大小，都出去躲債，最絕望的人則選擇跳樓。和眾多企業一樣，不合法的大型地下錢莊倒閉。官方統計數字顯示，金融危機之后的幾年房價下跌了 25%。

如今，溫州正在悄悄地恢復元氣。房價開始再次上漲。這個城市的經濟增速去年超過8%，為2011年以來最快。溫州從痛苦衰退到蹣跚復蘇的軌跡，或許預示這個國家負債最嚴重地區的前景。

上世紀80年代，當中國開始向私人資本開放的時候，溫州是第一批抓住新機遇的城市。溫州人把家族的錢放在一起，組成非正式的借貸組織，以緊密的族群信任為支撐。有了資金，他們開始興辦小型工廠。上世紀末，溫州已經成為小商品制造中心。2011年，由于中國政府在全國范圍內減少對小企業的借貸，溫州的企業陷入困境。

5年來，溫州一直在收拾爛攤子。2012年，中央政府將那里定為“金融改革試驗區”。溫州市政府設立“登記中心”，借貸者被要求公布自己的借款，以便更好地監管。該市同時給私營企業權利，成立借貸公司，試圖將這些貸款公司納入正式的金融體系中。溫州在其他領域亦有進展。其中一個就是破產。由于認為破產是恥辱，中國其他地方的企業一直不愿意走破產程序，而法院也缺乏處理破產的專業知識。但溫州克服了這些難題。

溫州國有銀行似乎也變得健康起來：2014年初，約5%的貸款是壞賬，2015年年底，這個數字降為3.8%。過去兩年，溫州是中國唯一一個銀行貸款質量改善的城市。甚至這個城市的地下借貸者也吸取教訓。有當地法律事務所將自己變成借貸雙方的中間人，幫助他們達成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協議。▲（傳文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