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里開眼界

筆者最近去了趟某省會城市，事情辦完的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吃完早飯后便乘車去了古玩收藏品市場。筆者在市場內外逛了一大圈，大多數是賣玉器、銅器、瓷器和書刊、木質品等雜件的，因不感興趣，僅跑馬觀花式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當經過一處賣紙質品的攤位時眼球被吸引停步：一是因為該攤占地面積很大；二是擺滿一地的花花綠綠紙制品非常顯眼；再加上圍攤淘寶的人氣也較旺。筆者也擠進攤位觀看，除了展示的各類紙品外，還擺了10多本硬塑皮插冊，在塑皮上分類標明了“老票證”、“文革品”、“信札”、“商標”、“郵品”等。當我拿起其中的郵品冊一翻，竟然發現冊內有一版用塑料袋套封的小“全國山河一片紅”郵票整張。驚訝之感嘆：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這套郵票在當今集郵界是眾所周知，它是由我國著名郵票設計家萬維生先生在“文革”時期設計的，共有兩種印版，一種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全面勝利萬歲”郵票印樣， 俗稱“大一片紅”（未發行，據說該郵票印樣未收回，后來又被流出了）；另一種是“全國山河一片紅”郵票，俗稱“小一片紅”（被電令收回并撤銷發行。因個別郵局提前發售，故有極少量流入社會），這兩種票品均屬新中國珍郵，特別是“大一片紅”更是珍郵中的罕見品。2012年5月21日，中國嘉德國際拍賣公司舉辦的2012春季拍賣會郵品錢幣銅鏡拍賣會，在北京的“郵品”專場中，一枚“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全面勝利萬歲”，（新票），經過20余輪激烈競價，以730.25萬元人民幣的價格落槌成交，創出了中國單枚郵票的拍賣新紀錄。同年在中國嘉德舉行的2012秋季郵品錢幣拍賣會中，一個 “全國山河一片紅”郵票四方連（新票），以460萬元人民幣成交。筆者想，如果在中國的集郵大軍中，某一位集郵愛好者擁有“大一片紅”單枚新票或一個“小一片紅”四方連新票，那么他絕對是位在集郵成果上的成功者。令人記憶猶新的是在2014年長沙全國郵展上，一部郵集的素材中使用了1枚“小一片紅”實物，致使在展框前立足的參觀者川流不息，導致現場安保不得不增員。參觀者們在展框前的人頭攢動中，也只是為一睹真容飽眼福。

但是，筆者拿在手上的這版“小一片紅”郵票并不是真票，它最明顯的特征是版別不對，真票是影寫版印制，而該版票是膠版印制，雖然仿印逼真卻是造假中的小兒科。筆者出于好奇心，賡即詢問攤主還有其他這樣的郵票沒有？攤主爽快回答一聲“有”后，就打開大拖箱從里面拿出一本塑質插冊要我自己看。筆者接過插冊一翻，真的令我大開眼界，這冊內不但有“小一片紅”的有齒和無齒郵票各2版，而且還有2版“大一片紅”郵票，并且這2版“大一片紅”的廠名字體還各不相同。面對這幾版印刷尚可，齒孔也算規整的假票，恰恰符合筆者一部《郵票的真偽鑒別》專集中的主題素材，并且這部專集只有大小“一片紅”真假單枚郵票的復印圖片，還沒有整版大小“一片紅”的假票實物，心里忖思著把它們買下正好充實專集中的素材。即指著想要買的四版問攤主共多少錢？攤主一聽笑嘻嘻地說“老板！看你誠心要買四版，我給你個最優惠的價，共1萬6算了。如果單買小“一片紅”有齒的4千元/版，漏齒的5千元/版，大“一片紅”6千元/版。我一聽暈了！雖然攤主還懂點集郵的術語，也可能是平時忽悠宰客多了，連心都染黑了。就告訴他：“雖然你把黃金當做黃銅賣，畢竟它不是真的黃金，就算是一張鍍了黃金的紙，充其量只不過是件高檔一點的印刷品，硬把它當成工藝美術品賣，頂多值200元，你這個離譜的報價是不是也太黑了。”筆者說的這些話，其實一是暗示，二是譏諷。面對這番赤裸棵的話，看來這位混江湖的攤主素質還可以，不但未生氣，仍是笑容滿面地答道：“老板，這個你就不懂啦！用黃銅或鐵皮鍍點‘金的工藝品，在市場上賣出純金價多的是，還有些仿得好的名家字畫，只要你不行騙把贗品賣成真跡的價格，那也不算違反法律。你說的這個頂多值價格，我進貨時在后面還加了個零，你想想如果是真東西，商人是絕對不會把黃金當做黃銅賣的?！薄螂p方的議價談不攏，我只好另改交易途徑，對攤主說：“我送你一包《芙蓉王》香煙，用手機把這四版票照張相留念，是否可以？”攤主也非常大度，豪爽地一口就答應，雙方交易成功。以下圖片為手機拍的實物（可惜手機像素太低，清晰度比實物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