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拒絕“無條件基本收入”

本報駐德國特約記者　青木　本報記者　趙覺珵

近日，“無條件基本收入”的支持者在日內瓦普蘭帕雷公園廣場拼出一個問句：“如果有人保障你的收入，你想去干什么？”

“瑞士人對無條件基本收入說‘不’！”據瑞士《伯爾尼日報》5日報道，瑞士當日就“無條件基本收入”的動議進行了全民公投。投票結果顯示，76.9%的人反對引入“無條件基本收入”制度，該動議最終未獲通過。路透社認為，這一結果并不出人意料。此前民調顯示，有71%的瑞士人反對這一提議。

這是全球首次有國家針對“無條件基本收入”進行公投。據英國廣播公司5日報道，這一動議于2013年由名為“瑞士基本收入”的團體提出。根據瑞士法律，只要一項動議獲得10萬人以上聯署，就可以啟動全民公決，而該組織在征集了12.6萬個簽名后將該動議上交至議會。

按照該組織的初步構想，如果公投獲得通過，將立法確定無條件基本收入的標準；預計每個成年人屆時每月將獲得由國家無條件發放的2500瑞士法郎（約合人民幣16823元），兒童也能得到625法郎，而現有的養老金、失業金以及其他社會福利補助金將被取消。

支持者認為，“無條件基本收入”將“幫助消除貧困和不平等”，讓全體民眾過上“有尊嚴的生活”。希臘前財長、經濟學教授瓦魯法基斯解釋說，機器人取代人類進行勞動的進程早已開始，“但是機器人卻不會消費。”數字化進程、人工智能發展所帶來的一些社會問題，能夠通過“無條件基本收入”制度來解決，“瑞士是一個特別富有的國家，是進行這場試驗的理想之地。”

但瑞士聯邦政府與幾乎所有的黨派都對這一動議表示反對，認為這種“由搖籃到墳墓的國家福利”，是“懶漢們的瘋狂計劃”。瑞士政府擔心，如果推行基本收入制度，許多人會放棄工作，這樣瑞士將缺乏足夠的勞動力和專業人員；何況要想保障“基本收入”，必須進行大規模財政節支并大幅度增加稅收。

“按照2012年的人口統計數據，每年因基本收入為國家帶來的財政負荷約為2080億瑞郎，這相當于全民生產總值的35%，是一個驚人的數字，”議員克魯圖稱。瑞士圣加侖大學的研究顯示，如果這一動議通過，每年財政缺口將達1500億瑞郎之巨，而這可能要靠加稅來填補——增值稅屆時最高將達到50%。

盡管每月白拿2500瑞郎聽著很美好，但瑞士2015年公布的貧困線是月收入2219瑞郎，而瑞士人的稅前平均收入近6500瑞郎。在高物價的瑞士，2500瑞郎僅僅能滿足溫飽。

實際上，瑞士并非第一個提出此類法案的國家。2015年，芬蘭社會保險機構就曾草擬一項提案，計劃從2017年起，每月向每個成年公民發放800歐元，以取代其他現有的社會福利。這項法案獲得芬蘭政府的支持，認為并未增加政府社會福利支出，只是化零為整，改為現金發放，也期待這項政策能有助于刺激消費、增加就業。目前這項計劃已經進入最后討論階段，預計11月會公布實施細節，并從明年起正式推行。

瑞士《每日導報》指出，盡管瑞士此次沒有通過“無條件基本收入”的動議，但對于這一政策的討論仍會繼續。德國《經濟新聞報》評論說，從長遠看，“無條件基本收入”政策是一種趨勢，有望先在歐洲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