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話語研究：現狀和展望

徐　艷

（巢湖學院，安徽　巢湖　238000）

?

元話語研究：現狀和展望

徐艷

（巢湖學院，安徽巢湖238000）

摘要：元話語是近年來受到國內外學者廣泛關注的語言現象。通過統計分析2006—2015年期間中國知網和ScienceDirect全文數據庫中發表的關于元話語研究的論文，從研究類別、研究熱點、和研究方法等多個角度分析國內外元話語研究的現狀，并基于目前的研究現狀，對該領域的研究前景做出展望。

關鍵詞：元話語；現狀；展望

1　引言

元話語這一術語由Harris首次提出，用來指稱語篇中包含次重要地位的信息，表示說話者/作者引導聽者/讀者理解語篇的一種方法。Williams、Vande Kopple、Crismore、進一步發展和豐富了這一概念?！霸捳Z（Metadiscourse）是一種自反性的語言表達形式，幫助作者或說話者表達觀點，并使讀者或聽者參與其中，融入某一社團之中。”［1］作為語篇和語境聯接的紐帶，元話語在語篇分析和語言教學研究領域得到廣泛的應用。國內外學者基于系統功能語言學、語用學和修辭學等不同理論，探討元話語在不同語類的語篇中的使用類別和結構特征，或考察元話語與本族語或非本族語英語教學的相關性，從而拓展了學界對元話語的認識。本文通過統計分析2006—2015年期間中國知網中14種外國語類和10種語言類核心期刊和ScienceDirect全文數據庫中發表的關于元話語研究的論文，從研究類別、研究熱點、和研究方法等多個角度分析國內外元話語研究的現狀，從中發現元話語研究的特點和不足，以期為今后的元話語研究提供方向和思路。

2　元話語研究的現狀

2.1總體狀況

首先，由于國內學者對于metadiscourse的翻譯存在異議，在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中以元話語、元語篇和亞言語為關鍵詞，檢索2006年—2015年期間發表的論文數，基本呈逐漸上升趨勢，其中2015年（40篇）和2014年（49篇）發表論文數最多（圖1）。

其次，我們進一步檢索2006—2015年期間在14種外國語類和10種語言學類核心期刊上發表的論文，共38篇，2007-2011年期間發表的論文數相同，2014年發表的論文最多（共9篇）（圖2）。其中，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4項，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項目1項和省屬科研基金項目2項。但是，可以發現，核心期刊發表的元話語論文篇數在發表的論文總篇數中所占比例不高，表明高質量的元話語學術論文仍然偏少。

圖1　2004—2013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中論文篇數

圖2　2004—2013核心外國語類期刊中論文篇數

最后，以metadiscourse為關鍵詞，檢索2006—2015年期間ScienceDirect全文數據庫中發表的論文，共29篇，整體發展趨勢不穩定，2013年發表的論文最多，共計8篇（圖3）。其中，發表此類論文最多的三種期刊依次為Journal of Pragmatics（14篇）、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5篇）、Journal of 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5篇）。

圖3　2004—2013 SicenceDirect全文數據庫中論文篇數

2.2研究類別

在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高級搜索中，期刊來源選擇核心期刊中的外國語和語言學兩大類，分別選擇《外語教學與研究》等14種期刊和《當代語言學》等10種期刊為搜索對象，它們是業內公認的外語類和語言學類核心期刊，具有學術的權威性和代表性，因此其上發表的元話語文獻代表了國內元話語比較前沿的研究成果。ScienceDirect全文數據庫中大部分期刊被SCI、SSCI、EI收錄，是全球公認的高品位學術期刊收錄庫。因此，我們根據搜索到的國內核心期刊和ScienceDirect全文數據庫中的相關文獻，基于其研究內容和目的對元話語的研究類別進行分類。

2.2.1理論研究：從修辭學、互文性、功能語言學、語用學的合作原則等不同視角，探討元話語的語言功能或嘗試建立一個實際的元話語綜合分析框架。

2.2.2語篇分析：語篇是元話語存在之基礎。元話語研究應用于語篇分析之中是國內外學者關注的焦點，主要集中于學術語篇和新聞語篇中。

2.2.3教學研究：元話語在教學研究中得到廣泛應用，主要包括寫作教學、口語教學、聽力理解、閱讀理解和外語教師課堂教學中元話語的使用等。

2.2.4基礎研究：主要包括統一規范metadiscourse這一術語的中文譯名，以及關于元話語范圍、分類和功能的探討。

2.2.5綜述研究：回顧國內外元話語研究，探討元話語研究的新進展。

2.3研究熱點

基于國內外中英文兩大數據庫的統計結果，可以發現，語篇分析和教學研究的文章較多，是近十年元話語研究的兩大熱點。

表1　元話語研究的分類統計

元話語是體現語類特征的一種語言資源。鑒于元話語在語篇中的重要地位，國內外學者將其廣泛地應用于語篇分析之中，其中學術語篇和新聞語篇是最受學者關注的語篇體裁。

國內外學者對于學術語篇中元話語的研究：一方面傾向于針對某一類或幾類元話語，進行橫向的跨語言或跨學科對比，從中找出語言和學科間的差異，表明普遍性中存在特殊性，也就是說，在同一語篇體裁中，語言和學科是影響元話語使用的變體；另一方面選擇學術語篇中某一組成部分：摘要、引言或文獻綜述為語料，統計分析元話語的使用情況，研究元話語的語篇或人際意義。

就新聞語篇而言，國內學者主要對比研究中英文新聞評論或社論中元話語的使用異同。國外學者主要探討新聞評論或社論中元話語的主要功能，及如何體現言論的評價性、勸服性或權威性。“新聞評論或社論是一種特殊的功能文體”［2］，具有一定的輿論導向，屬論說文體范疇。學者們以其為研究對象，有利于探究元話語的互動和勸服功能。

國內外學者關于元話語的教學研究主要包括四個方面：1）將元話語研究用于學生英語寫作中，考察元話語的教授和使用對寫作質量是否有顯著影響，或對比分析本族語學生和非本族語學生在寫作中元話語使用的異同，或調查研究中國英語專業一至四年級學生在寫作中使用元話語手段的發展模式；2）嘗試將元話語研究成果應用于英語口語教學中，研究教師有目的地教授學生元話語知識是否能提高學生的口語表達能力；3）探討聽力理解中元話語的使用及其與話題熟悉度和語言水平的關系；4）分析考察元話語在高校英語教師課堂話語中的應用情況，揭示外語教師課堂元話語在課堂教學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其中，元話語與寫作教學的關系是學者們關注的重中之重，而其它三個方面只是略有涉及。

2.4研究方法

綜合來看，語篇分析和教學研究主要采用實證研究的方法，一方面通過建立語料庫，定量分析元話語的使用情況，或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結合，基于數據統計結果分析元話語在語篇或教學中的功能和作用。另一方面，學者們在教學研究中采用個案研究法——對單一的研究對象（個人、團體或機構）進行深人而具體研究的方法，具體來說，就是跟蹤調查特定的學生群體，考查其在英語學習中元話語的使用情況。

元話語的綜述研究則采用描述性研究方法，即將已有的現象、規律和理論通過自己的理解和驗證，給予敘述并解釋出來。它是對各種理論的一般敘述，更多的是解釋別人的論證，但在元話語研究中是不可或缺的。

元話語的理論研究和基礎研究主要運用定性研究法，即對研究對象進行“質”的方面分析，也就是，基于系統功能語言學、語用學或修辭學理論，分析元話語的語言功能和具體類別。

根據表2的統計結果，可以發現，國內核心期刊和SceinceDirect數據庫中關于元話語的研究使用的主要方法是定量和定性相結合（分別占40％ 和41％），具體來說，即通過建立語料庫，考查或對比分析元話語的使用情況，并基于數據統計結果，探討元話語的語言功能以及在教學中的作用。

3　元話語研究反思和展望

通過回顧近十年元話語研究現狀、研究類別、研究熱點和研究方法，可以發現，元話語研究在理論和實踐中取得顯著進步，加深了人們對這一語言現象的認識，同時為語言教學提供有效方法。但這些研究在不同層面仍存在局限：

表2　元話語研究方法類別統計

第一，metadiscourse這一術語的中文翻譯不統一。“metadiscourse中文譯名的不統一，不僅給文獻檢索帶來困難，而且也對理解這一語言現象和準確界定其定義和范圍造成麻煩?！保?］對于metadiscourse這一語言現象缺乏統一的理解和界定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學者們對其展開深入研究。

第二，元話語的高層次和高質量研究相對缺乏。綜合近十年研究現狀來看，尤其是國內研究，雖然論文發表數量總體上呈現逐年遞增的趨勢，但核心期刊中發表的論文數量所占比率較低，高質量的研究偏少。由此可見，元話語研究的學術性、選題價值和深度有待于進一步提高。

第三，元話語的理論與應用研究發展不平衡。綜上所述，語篇分析和教學研究是近十年國內外元話語研究的兩大熱點，而關于元話語的理論研究極為有限，并且目前的理論研究主要是基于系統功能語言學、語用學和修辭學理論探討元話語的語言功能，尚未形成系統的元話語理論，反映出元話語理論研究的深度和廣度不夠。

第四，元話語的應用研究相對局限。首先，語篇分析的體裁，主要集中于學術語篇和新聞語篇，其他體裁的語篇鮮有涉及；其次，元話語教學研究的重心在于探討元話語的使用和學生寫作之間的關系，口語和聽力方面的研究較少，而閱讀的研究幾乎沒有涉及；“元話語包括詞語元話語、標點元話語和視覺元話語?！保?］詞語元話語是目前國內外學者關注的焦點，其他兩類元話語研究缺乏；最后，“元話語會根據語言、語類和學科社區的不同而進行相應地變化。目前的元話語研究主要是針對英語展開，跨語言、跨語類和跨學科的元話語研究比較缺乏?！保?］

第五，元話語的研究方法相對單一。就目前的研究而言，元話語的語篇分析和教學研究主要是通過建立小型語料庫，基于數據統計結果，分析元話語與語篇和教學之間的相關度，在研究廣度和深度上缺乏說服力。

綜合國內外元話語的研究現狀來看，可以發現，在取得成果的同時，也存在局限，但仍有很大發展空間：

第一，元話語理論研究一直較薄弱，其比重需要增加。清楚界定元話語概念和范圍，形成統一的認識，建立適用的元話語理論框架，是提升元話語研究層次的必要之舉。

第二，拓展元話語研究領域。首先，擴大語篇分析的體裁范圍。“在多種體裁和語境下進行元話語實證研究對于完善元話語理論模型具有重要意義。”［1］其次，重視口語、聽力及閱讀教學中的元話語研究。最后，加強跨語言、跨文化和跨學科的元話語對比研究，以及詞語之外的元話語研究。

第三，進一步建立和完善語料庫，從個案研究向大樣本的語料統計分析發展?！斑\用調查法、觀察法和實驗法，并結合SPSS數據統計研究元話語使用的語言內外因素?！保?］

4　結語

2006—2015年期間國內外學者對元話語展開較為深入的探討，拓展了學界對元話語的認識，尤其在語篇分析和教學研究兩方面取得了顯著的進步。但另一方面元話語的理論研究卻相對滯后，缺乏一個適用的元話語理論框架，此外實證研究大多在英語語境中展開?？梢?，元話語研究的廣度和深度有待于學界進一步挖掘。

參考文獻：

［1］HYLAND K. Metadiscourse: Exploring Interaction in Writing［M］. London: Continuum，2005:1、87、113.

［2］柳淑芬.中美新聞評論語篇中的元話語比較研究［J］.當代修辭學，2013，（2）:83-89.

［3］成曉光，姜暉. Metadiscourse：亞言語、元話語，還是元語篇？［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8，（5）：45-48.

［4］徐赳赳.關于元話語的范圍和分類［J］.當代語言學，2006，（4）：345-353.

［5］黃勤，劉曉玉.元話語研究：回顧與思考［J］.江蘇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2）:97-102.

責任編輯：陳小舉

ON METADISCURSIVE STUDIES: REFLECTION AND OUTLOOK

XU Yan
（Chaohu College，Chaohu Anhui 238000）

Abstract:Metadiscoursehasattractedattentionofscholarsabroadorin China. Byanalyzingthepapersaboutresearchesonmetadiscourse in CNKI and ScienceDirect from 2006 to 2015，this paper tries to present the status from such aspects as research types，hot topics and methods and so on；then it takes an outlook on the future studies.

Key words:metadiscourse；reflection；outlook

作者簡介：徐艷（1982-），女，安徽巢湖人。巢湖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

基金項目：巢湖學院院級人文社科研究項目（項目編號：XWY-201020）

收稿日期：2016-01-09

中圖分類號：H03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2868（2016）02-01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