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醒來我會在哪一只鞋子里

唯一

說到旅行，我便想起海子的這句詩。有人說旅行不過是從一口自己厭倦了的空氣跳到別人厭倦的另一口；有人說旅行是遇見最真實自己的開始，是人生中一場必不可少的修行。我只知道，在煙雨洇濕的鳳凰我理解了兩個字“邊愁”，置身四野蒼茫的草原心懷頓時“放空”……于是不由自主想知道別人在路上的他們又會有怎樣的見聞和思想，我讀到的是美好大于不便，也許果如梭羅所說，旅行的真諦，不是運動，而是帶動你的靈魂，去尋找生命的春光。

女人笑吟吟地看著他，手中一直把玩著一塊蘋果，不斷地在手指尖擺弄，仿佛那是她無意中撿到的什么有趣的東西。“你還以為走路是世上最簡單的事情呢？”她終于開口了，“只不過是把一只腳放到另一只腳前面。但我一直很驚訝這些原本是本能的事情實際上做起來有多困難?！?她用舌頭濕潤了一下嘴唇，還要說下去?！岸?，”她說， “吃也是一樣的，有些人吃起東西來可困難了。說話也是，還有愛。這些東西都可以很難?！?/p>

——（英）蕾秋·喬伊斯 《一個人的朝圣》

因為生命應該用來體驗和發現，到死之前，我們都是需要發育的孩子。

因為嘗試和選擇這四個字，這是年輕的你理應當的權利。

因為疼痛總比蒼白好，總比遺憾好，總比無病呻吟的平淡是真要好得多的多。

因為對年輕人而言，沒有比認認真真地去“犯錯”更酷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大冰《阿彌陀佛么么噠》

記憶是另一種性質的生命。人人都愛回憶往事，但恐怕很少有人愿意重新經歷一次他們所津津樂道的疲倦和痛苦。然而眼下我的心如此平靜，它像一列火車載著我通向過去的一段生活，再度拾起人生的一部分。我不只是到達了那里，同時也抵達內心某處遙遠而偏僻的角落。我將生命中的某些情境一再播放，就像那些事情剛剛發生一樣，就像我是一個困在火車上的旁觀者。甜蜜和喜悅都被淡化了，此刻我看得更清楚的是那些錯誤、那些矛盾，那些令人心痛卻無法改變的現實，以及那些不應該做出但已經無法挽回的決定。

——傅真《泛若不系之舟》

路一直在，關鍵是你自己樂不樂意走，是為選擇。年幼的時候以為選擇是得到，后來才發現，選擇本身就是一種放棄。你若選擇了一個方向，則必然會離另一個方向越來越遠。不可兼得。一直都向往那種在路上的感覺，年少時也曾追求。如今，便只剩下夢想。不太想著去實現了。高度自由的靈魂是需要一個同樣自由的身體去匹配的。否則，擁有那樣的靈魂只會意味著痛苦。我還是那句話——但愿有奇跡！

——（美）杰克·凱魯亞克《在路上》

白天所到之處都和明信片上的神秘沉靜有很大的落差，只有在黃昏登上鐘塔鳥瞰整個威尼斯，聆聽入夜后街頭藝人寂寥的吉他聲，深夜第一次乘船踏上威尼斯的第一眼驚艷，才能拼湊斑駁面具之后的所剩不多的華麗。日常生活的美，常是美在心甘情愿地一再重復一件看似無趣卻樂此不疲的事情。在你的選擇之間，透露出你的性格和脾氣，也因為你所在城市的性格和脾氣， 我們的回應也逐漸累積出這個城市的生活美學。

——陳綺貞《不在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