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蘇格蘭獨立公投的過去與未來

摘 要：蘇格蘭自1704年與英聯合王國聯合后，要求獨立的聲音久久難以平息，2007年蘇格蘭民族黨通過選舉獲勝，成為執政黨后，獨立的呼聲越加高漲。2014年9月18日對于英國來說是意義不凡的一天，蘇格蘭舉國上下針對“蘇格蘭是否與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獨立分離出去？”這一問題進行全民公投，決定是否成為獨立的國家，蘇格蘭這次公投受到了全世界的矚目關注。蘇格蘭獨立公投的結果顯示，參與此次獨立公投的選民人數為4，283，392人，其中表示贊成的人數占總人數的44.7%，不贊成的人數占總人數的55.3%。結果是蘇格蘭不能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存在與世界各國當中。因此，本文簡要回顧了蘇格蘭公投問題的過去，探尋蘇格蘭獨立問題的由來，梳理蘇格獨立公投運動的發展過程，其中也涉及到了獨立運動的原因和發展。筆者在最后對蘇格蘭公投問題進行分析與總結。

關鍵詞：蘇格蘭；蘇格蘭獨立；獨立公投

一、 蘇格蘭獨立公投的前世

1707年以前，蘇格蘭一直是獨立的國家，后來隨著英女王伊麗莎白的去世，詹姆斯六世繼承王位統轄英格蘭和愛爾蘭，確立了共主聯邦。英格蘭與蘇格蘭不僅僅是政治實體的結合，更為重要的是依據雙方綜合實力的整合。其整合表現在蘇格蘭議會解散，與英格蘭議會合并為統一議會，并建立了大不列顛聯合王國。從形式上來看分別廢除了兩國的國會，但實際上保留了英格蘭的國會，只是在其中增加了蘇格蘭的代表而已。雖然表面上蘇格蘭與英格蘭形成了統一聯合，但是后來蘇格蘭要求獨立的呼聲始終存在，卻一直沒有形成規模。直到以蘇格蘭民族黨為代表的蘇格蘭民族主義者在蘇格蘭議會取得優勢地位，蘇格蘭的獨立公投才被逐漸提上日程。

進入20世紀70年代，英國民族主義勢力高漲，蘇格蘭民族獨立黨逐漸壯大。1975年，為了解決是否繼續留在歐盟的問題，當時威爾遜決定在全國范圍內舉行全民公投，從此創立全民公決的先例，但是目前只用來處理憲政問題。英國共黨為了緩解這一趨勢的發展，在1977年提出了蘇格蘭法案和威爾士法案，欲在兩地成立地方議會，結果卻最終以失敗告終。在1979年公投失敗的原因是，公投要求至少有選民總數40%的支持，這樣只要有大量的參選人員不去投票就可以造成不足40%的結果。在保守黨執政期間，蘇格蘭與英國中央政府關系逐漸惡化，尤其在提及到“去工業化政策和北海油田利益分配”的問題時，兩方關系更加緊張。直到1999年的蘇格蘭議會成立，蘇格蘭與英國中央政府的矛盾才得到緩解。2007年，蘇格蘭民族獨立黨執政，并組織建立地方政府，亞歷克斯·薩蒙德宣稱“力爭蘇格蘭在2017年成為獨立國家。”2008年爆發全球金融危機，英國的經濟遭受重大打擊。英國經濟總量至今仍未恢復到危機前的水平。英國隨著國力相對下降，國內向心力降低，蘇格蘭與英格蘭聯合的優勢也逐漸減弱，蘇格蘭民族主義者主張獨立單干。在2011年的地方選舉中，蘇格蘭民族獨立黨獲勝。到2013年，蘇格蘭單方面提出《蘇格蘭獨立公投議案》，在該議案中表明于2014年舉行全民公投，只要得到半數以上的支持，蘇格蘭就于2016年宣布獨立。

二、蘇格蘭舉行獨立公投的緣由

（一）來自蘇格蘭民族黨的支持

在一戰后，蘇格蘭內部就開始地下運動目的在于謀求獨立地位，而且隨后這樣的態勢愈演愈烈，然而使其走向公開化、正規化。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事件是1934年蘇格蘭民族黨的成立。蘇格蘭民族黨一直推崇蘇格蘭脫離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但是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久久未能實現。蘇格蘭民族黨不斷爭取法律上的主動權。在2012年英國與蘇格蘭簽署《愛丁堡協議》，該協議的簽訂意味著蘇格蘭公投已具有法律上的意義，因此蘇格蘭公投之路已經開始步入正軌。蘇格蘭民族黨利用獨立公投時投票的規則以及選民資格的主動權來促進蘇格蘭獨立。對立公投的時間定為2014年9月18日。2014年正好是蘇格蘭國王羅伯特·布魯斯戰勝英國軍隊的版諾克本戰役700周年，這個時間點會進一步促使蘇格蘭民眾緬懷過去的歷史，以及增強公投的機率。

（二）蘇格蘭的眼前利益受到沖擊

自2008年起，英國受到金融危機的嚴重沖擊后，近些年來國內經濟持續走低，經濟因素可以說是促進蘇格蘭獨立公投的重要因素之一。隨著聯合王國優勢競爭力地位逐漸喪失，國內的凝聚力也大大減弱，蘇格蘭與英格蘭聯合帶來的優勢也逐漸消逝，同時也大大增強了蘇格蘭想要獨立的決心。蘇格蘭民族黨在蘇格蘭議會執政之后就積極準備蘇格蘭的獨立公投，在2013年蘇格蘭的白皮書中提到，獨立的中心目的是使蘇格蘭人獲得更好的生活，只有蘇格蘭自己的政府和議會才會重視蘇格蘭人的利益。蘇格蘭獨立的核心原則是“追求民主、繁榮和公平”。蘇格蘭的獨立意味著蘇格蘭人可以把未來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蘇格蘭獨立也會增強蘇格蘭的經濟和社會實力，蘇格蘭需要建立一個繁榮和公平的社會。白皮書中明確指出，如果蘇格蘭獲得獨立，蘇格蘭的政策會更加符合蘇格蘭人的利益和價值標準。蘇格蘭的貧富差距也會逐漸縮小，也會為不同背景的蘇格蘭人提供更好的機會。

（三）向往建立更加民主、繁榮、公平的蘇格蘭

在白皮書中提到，蘇格拉政府相信蘇格蘭人能夠自己治理好蘇格蘭。蘇格蘭的白皮書表明，其關鍵在于謀求民主。蘇格蘭擁有自身的經濟優勢，如豐富的自然資源、先進的工業水平，因此蘇格蘭人均生活水平較高。如果蘇格蘭獨立了，蘇格蘭就會像其他歐洲國家實現經濟的繁榮，獨立會使蘇格蘭議會和政府獲得管理經濟的充分權力。這將會為經濟持續增長創造更好的環境，并且提高生活水平，建立一個更好的蘇格蘭社會。聯合是獨特的英國領土管理方式，這種方式會造成國家的不穩定。但是卻使蘇格蘭與英格蘭像夫妻一樣結合在一起。這只能用英國特有的管理國家的方式來理解，而且這種管理國家的方式由于內外的改變受到影響。雖然過去這種聯合方式取得了顯著的成績。但是現在這種聯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們看到民眾更偏向于認同蘇格蘭身份認同。

三、蘇格蘭公投的失敗原因

首先，蘇格蘭自身的經濟問題。如果蘇格蘭獨立，經濟問題將會更加嚴重，社會風險也會隨之提高。民眾還是渴望穩定富足的生活不愿承擔風險，蘇格蘭的民族黨和獨立派認識提出，如果蘇格蘭獨立，那么經濟發展就會喪失優惠待遇，北海油田作為主要的資金收入，其開發權將會大部分掌控（下轉第頁）（上接第頁）于英格蘭的公司，將會導致蘇格蘭的國家收入難以保障。另外，貨幣系統也無法獨立存在，甚至會造成嚴重的金融混亂問題。因此，這是蘇格蘭獨立公投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其次，對英國政府的統治的依賴。由于蘇格蘭與英格蘭有一段蜜月時期，而且當時聯合王國的發展狀況良好，蘇格蘭人對于英國政府的統治也基本認可。他們只是為了攫取自主權，從而獲得利益，而不是非要打破現有的體制，這也是其無法獨立的重要原因。

最后，如蘇格蘭獨立后將遭受巨大的阻力。倡導蘇格蘭獨立的人士，盡管許諾的比較美好，但是政策上的障礙頗多，實際上難以達到目標，蘇格蘭大部分民眾不愿盲目跟從蘇格蘭民族黨派的指揮。另外，蘇格蘭金融體系發展不良，如面臨金融危機問題時，沒有強大的經濟支撐，那么政府的公共開支自然會受到削減，而且民眾的薪資水平也會降低，從而導致蘇格蘭人民的生活水平嚴重下降。因此，蘇格蘭人民不愿獨立。

四、蘇格蘭獨立公投的影響

蘇格蘭雖然在公投中沒獲得獨立，但其意義是不容忽視的。首先，蘇格蘭獨立公投中的自身地位提升。英國政府為了使國家避免面臨分裂的局面，對蘇格蘭政府作出讓步，并給予蘇格蘭地方政府更多的自由，在財政方面也給予了更多的福利待遇，提高蘇格蘭民眾的生活水平。雖然這次獨立公投失敗了，蘇格蘭獨立派清楚的認識到了自身的實力，并且時刻監督英國中央政府，一旦中央政府出現變化，獨立公投將會復現。

其次，蘇格蘭地方權力擴大觸發連鎖效應。蘇格蘭獨立公投的失敗，其中大部分原因是英國中央政府開出的比較優厚的條件，給予地方政府更大的自治權力。這樣做的結果將會引發北愛爾蘭和威爾士地方要求擴大地方自治權力的連鎖效應，致使英國中央政府將會面臨尷尬的局面。如果將權力下放，那么聯合王國的向心力就會大大被削減，出現無法難以控制的局勢，英國將會逐漸被分散，使得英國地位受到嚴重的打擊。反過來說，如果英國權力仍把持不放，會引起地方的獨立派不滿，獨立勢力的力量會不斷壯大，從而爆發新的類似于蘇格蘭獨立公投這樣的獨立運動。蘇格蘭獨立公投雖然失敗但獲得相對穩定局面。對于這個擁有傳統連續政治體制的國家來說，這次公投充分體現了民主的重要性。

總之，蘇格蘭獨立公投的行為映射了蘇格蘭的民主政治進一步發展，雖然蘇格蘭獨立公投帶有一定的特殊性，但是這也是其他國家自省與學習的一個寶貴機會。從國家維度出發，如何化解或避免此類問題的再發生，是每一個存在民族問題的國家都需要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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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凱，男（1991—），哈爾濱人，華東政法大學政治學與公共管理學院政治學理論專業，研究方向：政治學理論。

（作者單位：華東政法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