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組詩）

張海波

桃花醉

假若

當我寫下這兩個字，就注定

一切不會實現。我情愿

飲一口酒

醉落那十里桃花

既沒有白衣劍客來自遠方

也不見俊朗的書生手持半卷宋詞

那傳說中

許我長發及腰的人呵

他從不知曉

我的長發已白了一回

又一回

桃花落處，一襲袈裟

噓，休說

休說相思

桃花落盡，何言放下？

我是一個少眠多話的女人

親愛的，不要怪我

睡眠太少，話太多

時鐘的嘀嗒聲老得比你我都快

我多怕有一天

躲進墳墓里

還有那么多想你的話

被噎在胸口

沉沉的

吐不出，也

咽不下，讓我

在死亡的睡眠中也

輾轉反側

自言自語

哦，親愛，原諒我

你不在的時候我

并不總是孤獨的。我靜靜地

看一只螞蟻把食物搬過來搬過去

看蜘蛛在時光里結網，那蛛網上

密密麻麻地粘滿它的閑言碎語

我也寫詩，寫與你無關的文字

我看著一朵花從打苞開始

到長出皺紋，直至結子

親愛，我承認

看到這里時我有一點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