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二號首長”的權力從哪來

王勇跟隨劉鐵男多年，是他的大秘，一直在國家發改委工業司、產業司任職。2003年4月，劉鐵男開始擔任國家發改委工業司司長，王勇任工業司副處長、處長。

劉鐵男在工業司司長任后，2004年4月，兼任國務院振興東北地區等老工業基地領導小組辦公室政策體制組組長；2006年7月，兼任首都鋼鐵公司搬遷調整工作協調小組辦公室主任。2006年12月，劉鐵男擔任國務院振興東北地區等老工業基地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副部長級），2008年3月，任國家發改委黨組成員、副主任。2010年12月，劉鐵男出任國家能源局局長后，以發改委副主任身份分管經濟運行調節、產業協調方面的工作，王勇作為其秘書也進入能源局，并繼續擔任秘書一職。

王勇在能源局內部的口碑、人緣一般。跟他一同進入發改委的處級干部很少能跟他說上話。

而王勇的“飛揚跋扈”卻人盡皆知。一位曾多次接觸過劉鐵男秘書王勇的媒體記者透露，有次想做一個劉鐵男專訪，他在王勇辦公室呆了3分鐘，王勇只寫一個便簽說，鐵南沒有時間，請辦公廳協調。而辦公廳在之前已經簽字蓋章同意。

2012年7月16日，王勇以國家發改委辦公廳處長身份陪同劉鐵男赴山西，調研潞安集團煤基合成油多聯產示范項目。在此前的2006、2007年間，王勇曾以工業司處長身份出席公開活動。

2012年12月6日，有人向中央紀委實名舉報劉鐵男舉報三項問題：涉嫌學歷造假、與商人倪日濤結成官商同盟、有作風問題。此時，劉鐵男正隨中紀委書記王岐山出訪俄羅斯，并簽署相關合作文件。在得知舉報事件后，劉鐵男立即通過專職秘書王勇要求國家能源局新聞辦對外表態，稱舉報純屬造謠污蔑。這一緊急表態也導致事件的影響擴大。

幾個月后，2013年5月12日，劉鐵男被紀檢部門帶走調查；14日，劉鐵男被定免去領導職務。劉鐵男事發后1個月，2013年6月23日，他的秘書王勇已被紀檢部門帶走接受調查，此后，兩人沒有再出現在國家發改委。

王勇被紀檢部門帶走接受調查后的一段時間，關于“二號首長”的熱議，在報網熱鬧起來。

因為一部官場小說，“二號首長”成為了“秘書”的代指。“二號首長”的問題，在于他的“權力來源”。從已經暴露的案件可以看到，秘書的腐敗行跡，莫不依仗著權勢，要么是“奉旨出朝”，要么是“狐假虎威”，有的干脆就是為首長“辦事”，說他不好說的話，收他不便收的財。“二號首長”的腐敗，其實只是權力的異化，有的還只是權力的延伸———比如李真，明明已經不做“一秘”了，當了重要的國地稅局的局長，但他的“蔭庇”仍在，他的“靠山”猶硬，“省委書記一秘”的“罩子”，成為他“出去”后大肆斂聚的“光環”。

王勇不過是劉鐵男的一個“影子”而已。民眾對于王勇最指斥之事，是劉鐵男被實名舉報之后，能源局發言人出來放言，說那“純屬造謠污蔑”，還要“訴諸法律”，而這個“放言”，就是王勇讓他說的。那時王勇跟著劉鐵男在俄羅斯，劉鐵男不讓他打電話，王勇會拿起這個話筒么？他只是“奉命”而已，始作俑者，還是劉鐵男。

劉鐵男為官，素以“一個人說了算”著稱，他一支筆緊握審批關，下面不“做工作”絕不放行，其實是“釣魚執法”。他事發后兩個多月，一邊吊鹽水，一邊加緊“批”了50多個項目，忽又拿公權力來做“好人”。劉鐵男權傾一時，所以王勇最終被“帶走”，恐怕也是在劫難逃。可見“二號首長”的落馬，毛病往往還是出在“一號首長”身上。

關于王勇，有人說他十年前本是劉鐵男當工業局局長時的一個小處長，十年尾隨左右，亦步亦趨，是個“身邊人”。于是人們就來講“二號首長”的來源問題，說不能老是把親信、心腹放在身邊，秘書也要公選。這當然很有道理，但這還是從“二號首長”自身來看問題。說到底，還是要從監督、限制“一號首長”的權力著眼，把權力真正“關進籠子”，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那個“二號首長”問題———如果領導干部不能在“眾目睽睽”的有效監督下“管好自己”，那又怎么“管好身邊人”呢？

（摘自《法制晚報》、《解放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