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義

王美平

摘 要：生，是唯一人類完全不受自我意志影響的選擇。呱呱墜地的嬰孩總伴隨著嚎啕大哭，他從來無力選擇自己的降臨，也無權置喙自己降生的時代、背景以及親人。而死亡卻是一場必然會到來的儀式。無論如何的掙扎奮斗，人們依然沒能擺脫終將離開這個世界的設定，不得不在親人的哀痛淚流中消亡。幾陣痛哭之間，這場注定向死而生的旅程叫做生命。我們對其兩端——開始之前與結束以后——均一無所知，也無從揣測，只能站在中間迷茫的張望。于是，便誕生了這個世代百般求索而不得的問題：生命究竟承載了怎樣的意義？

關鍵詞：生命的意義；基因傳遞；生命體驗；愛；自我價值；責任

一、大學生中的看法抽樣調查

由于這個問題對于我來說十分宏大而又深奧，粗讀了幾篇相關的哲學資料和文學作品后，我決定先在周圍人群，也就是大學生當中做一個簡單的調查，希望能通過了解更多人的想法，得到一點啟發，也讓自己的觀點不至于太過偏頗。以下是我在專業院系群、行政班級群里收到共86份回復的整理總結圖表：

從圖表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有38%的同學認為人生的意義在于實現自我的價值與追求，比例居于首位。但是這個描述相對概括與抽象，在認可這一觀點的同學中僅有12%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自我的價值與追求（具體如投身于自己熱愛的事業、推動這某一行業的發展、為愛情奉獻等等），而余下的同學則表示仍在探索尋找當中。排在第二位的同學認為體驗與享受正是生命的意義，占總體的28%，這部分同學在問題的回答中均透露出對生活的現狀較為滿意或者較為有信心，在未來設想中對生活狀態情景的描述居多。有14%的同學則是從社會甚至是歷史、自然的宏觀角度出發，認為生命的意義是為了人類的繁衍和基因的傳遞。同樣的較為消極的觀點也不在少數，11%的同學認為生命毫無意義可言，坦誠自己曾進行過多次思考，甚至有過自殺的想法，但多少總被客觀條件所限制（如顧念父母親人等）。還有9%的同學覺得這個問題絲毫沒有討論價值，只需要關注當下，接受現實，順應時間潮流生活即可。

二、從宏觀角度看生命的意義

道德自然主義者宣稱倫理科學已經可以分析“生命的意義”這個終極難題，而大多數科學哲學家并不以為然。不過從宏觀的角度，也就是所謂科學客觀的角度來看，生命的意義在某種程度上更好衡量一些，即“我”在整個社會中扮演怎樣的角色，人類在自然歷史中又有著怎樣的貢獻。這的確可以提供一些根據和信息。

1.生命的意義在于為自然創造多樣性

自然是一個多樣化的主體相互影響制約又相互輔助發展的平衡整體。而人類作為其中的一個要素，其存在是由于自然的孕育和選擇，則必然是構成自然動態平衡發展的重要一環。生命，用它的多種多樣的形態、無窮變幻的生活方式、豐富細膩的情感，使自然更加復雜而妙不可言。

2.生命是為了基因的傳遞，為了知識的傳承

任何生物個體的出生與消亡都是為了優質基因的傳遞，為了最大可能的將自身的基因信息傳遞給下一代，人類也是如此。要讓自己的基因信息和探索的知識傳承下去，以實現下一時代的發展和突破，人類個體要盡一切力量生存，故而自然體現了生命的意義。

3.生命個體是組成社會集體的基礎

社會是無數生命個體交互作用的產物。個人是社會大機器的螺絲，它的狀況在不同程度上影響著整個集體，它的作用的揮是集體總體力量發揮的前提。因此，個體生命的發展是社會集體發展的基礎。

三、從個體角度看生命的意義

顯然從宏觀、科學的方面，從調查的手段形式，來看生命的意義是遠遠不夠的。我想人們熱衷于探討這個問題，并把它奉于哲學三大難題的高殿之上，一則由于其觸及本源，至今無人可解；二則其本質也是為了啟發每一個生命主體“我們究竟有沒有必要活下去”以及“我們怎樣更好地活下去”。正如尼采所說：“知道為什么而活著的人，幾乎能承受任何怎樣活著的問題。”但問題的答案，一直眾說紛紜。有的人，以奉獻為意義，一生為了燃燒自己，照亮別人；有的人，以知識為意義，一生辛勤耕耘，積累智慧；也有人，把自己的生命與錢權捆綁，一生紛爭，紙醉金迷。不可否認，對于每一個個體而言，這答案必然是形形色色，各不相同，且不易被相互說服的。而就我個人來說，主要有以下四點。

1.體驗

生命有起點，有終點。于是有人為它設立了目標，把它比喻成了一場賽跑，總是追求更高更快更強。但我以為不然，生命的長度是一定的，除了絕望地著意縮短或者多數徒勞的延長。如此，一味的加速與比較，只是向著死亡的沖刺。其實重要的，反而是一路上的風景與芬芳。我覺得生命就是一次機會，一次來到這個多彩世界體驗的機會。它不僅是單程的，而且時間有限。那么我們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的享受這可能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感知的一切。

感動、喜悅、痛徹心扉——生命中的每一次情緒波動；學習、游玩、運動——生命中的每一個動作；金榜題名、洞房花燭——生命中每一個重大的事件，它們都是你獨有的特殊的體驗。這里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極端的體驗，是完完全全的去經歷此時此刻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并正視現實，沒有任何的曲解、沒有評估，而是徹徹底底地感受，并把它們匯成一份精彩且不可復制的記憶，為你力證生命的存在。

2.愛（下轉第頁）

（上接第頁）

愛是人類追求永恒的主題。有人問：“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但若是只把它理解為男女之間的情愛，未免太過于狹隘，我更愿意把它理解為對某個或某些人深深的眷戀。如同前面小調查中所提到的，我曾問那些有過自殺念頭的同學，為什么未曾將念頭付諸實施，亦或者為何放棄。除了對于死亡未知的恐懼外，最多的回答就是“我要是死了，爸媽該怎么辦呢？”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后，我其實心里毫不夸張地說，澎湃非常。都說父母對子女的愛是無私的，子女對父母的愛其實更是無條件的。在思考的迷茫，痛苦的打壓，生活的不如意下，他們甚至生出徹底結束這一切的念頭。可仍有那么一條愛的紅線，那么一絲結實的牽掛和眷戀，牢牢地將他們拴在世間。

這大概是對愛最好的詮釋：“因為愛你，我從不舍得離開”。大抵愛的溫暖是會讓人上癮的，若是有著對某個人的癡迷，又或者是某種大愛博愛，為愛的人時喜時悲就是活著的意義，為愛的人鞍前馬后、赴湯蹈火就是生活的方式。于是人拋卻了理智，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再無遲疑。

3.自我價值

人一直或多或少自詡高于其他生命種族，重要依據之一就是開始尋求自我價值的實現。它通過父母及他人的接納、肯定、承認、贊美、表揚、鼓勵等方式逐步建立起來。當人的自我價值感很強的時候，人會表現出自我完善的欲望，開始出現一種崇高的生命追求，叫做理想；當自我價值為零的時候，人便會傾向于自我否定，開始啟動自我毀滅程序。

已經發現了自我價值，確定了理想方向的人是幸運的。我很喜歡他們提起理想時眼睛里的光，有一種單純的熱愛。不過可惜的是，還有很多人正在迷茫的探索，同時不得不先接受生活現實的安排。但是，在尋求答案的過程中，我們的視野開闊了，洞見了許多重要的事情，意識到了四周那些價值的深度和那些隱伏于生命里的價值。

4.責任

最后一點我的想法來自于維克多的《尋求生命的意義》：人最初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可能是無意義的，而活著是由各種經歷的不同選擇構成的，人生活的意義就在于對我們所做的各種選擇負責任。這份釀自苦難的醇香一下子攫住了我。

也許人之初，我們未見得自己這不由自己選擇而降生的生命有著多么深刻地意義。但它就隨著時間，隨著經歷，隨著一次次的不同的決定和處理方式誕生了。因此它是如此的不同，如此的獨特。這之后的日子里，我們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所產生的一切影響，承擔無可推卸的責任，承擔這個世界對我們的回饋——善報或惡果。

人生是一條無名的河，是深是淺，人們都過，人生是一杯無色的酒，是苦是甜，人們都喝。生命是一個悅納自己的過程，是一個了解自己，挖掘自己，學習和自己和平共處的過程。我想生命的意義是一個既要一生不懈尋求，又不能過于刻意尋求的答案。我們要用平和的心態，積極的態度，等待它在生活的浪潮里自然地浮現。直至生命的盡頭——雖然我還遠遠不能想象和體會——若是真是深刻的體會到了生命的意義，想必也就是它實現的時刻。記得有人提出過這樣一個問題：如果讓你為自己寫一份墓志銘來表達你認為的生命的真諦所在，你會寫什么？就現在我的想法而言，我很想這樣回答：我很希望能毫無愧意的寫上：“這里沉睡的人用盡全力的體驗和享受了生活所給予的一切，并回報以最大程度的善意，每個認識她的人都得到了快樂。”

（作者單位：青島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