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釀的常山 胡柚飄香

林如

江南，這個(gè)詞天生蘊(yùn)含著盈盈的水汽。

江南，是水釀的江南。

江南的秋，遠(yuǎn)遠(yuǎn)不像北方的秋那樣干爽，江南的秋，是水釀的秋。

穿過江南之秋那云霧繚繞的天空，滿眼盡是大片大片濃濃的深綠。深綠的枝頭掛滿了沉甸甸的金黃。輕輕的，向著那綠色，深呼吸。呀，這濃濃的深綠竟是那樣甘甜芬芳。

一片1800年前的云，它從遠(yuǎn)方而來，路過這片濃綠，被這甘甜的芳香深深陶醉，便再也不肯離開。于是，一場秋雨自東漢降落至此，從未停歇。

也不知是盈盈的水滋潤了飄香的綠，還是飄香的綠滋潤了盈盈的水。在這深綠里，飄出了香氣，飄出了水汽，飄出了一個(gè)古老而又永葆青春的縣城，它的名字叫——常山。水釀的常山，綠色的常山，飄香的常山。

那壓彎枝頭的沉甸甸的金黃芬芳，便是常山人的驕傲——常山胡柚。

胡柚，是原產(chǎn)自常山的古老物種。每一顆誘人的胡柚，飽嘗了冬的醇厚，沐浴了春的清風(fēng)，暢享盛夏的陽光，在這個(gè)水釀的秋里，結(jié)出豐碩的果實(shí)，掛在濃綠的枝頭，顆顆飽滿，鮮翠欲滴，千里飄香。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村頭巷尾，滿世界的濃綠上，全都掛滿了金燦燦的胡柚，在朦朧纏綿的秋雨里，濃濃綠意，點(diǎn)點(diǎn)金黃。

三五個(gè)紅衣美女點(diǎn)綴其中，剪下圓圓潤潤的胡柚，采下圓圓滿滿的愛情，歡笑著，歌唱著，嬉鬧著，拋給挑擔(dān)的心上人。金黃的果實(shí)在秋雨中畫出幸福的曲線，一落就落在了心上人的懷中，很快，心上人的筐里堆起金燦燦的小山尖，也堆起了一個(gè)個(gè)富足甜美的常山人家。

世間最美好的滋味全都在這胡柚里頭了。胡柚的果肉美味怡人，輕輕咬上一口，甘甜脆爽，清涼解渴，就像青春時(shí)代的愛情，口中盡是甜蜜的清香。胡柚的果皮醇厚苦澀，但卻把四季的精華全都深深地埋藏在其中。剝一片金黃的果皮，浸入開水中，一時(shí)間，太陽的味道、明月的冷香、綠葉的青澀、泥土的芬芳，絲絲縷縷融入杯中。熱熱地喝上一杯，什么感冒啊、痰喘啊、頭暈啊、胸悶啊，通通消失不見，清熱解毒，健身潤肺。如同濃霾過后的藍(lán)天，耳清目明，神清氣爽。

胡柚是這片水潤的綠色給予勤勞聰明的常山人的最好饋贈(zèng)。

秋雨中，金燦燦的胡柚在漫山遍野飄香，孩子們盛開著笑臉，在綠樹叢中歡唱著全家的希望。世世代代的常山人，在這片1800年歷史的綠色里，富饒美滿，安居樂業(yè)。

不如這樣，我們相約，明年，再一個(gè)胡柚飄香的季節(jié)，我們一起去常山吧。去到那水釀的秋里，去到那漫山遍野的濃綠里，去到那1800年歷史的云霧下，淋一淋甘甜的雨，摘幾顆幸福的果，品一品愛情的甘甜，嘗一嘗藍(lán)天的清香，吸一吸秋的清涼，呼一呼綠色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