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代《陳妻曹氏墓志》所見漢名“弘孝”駁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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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香鈞

〔關鍵詞〕陳妻曹氏墓志弘孝耶律乙辛涅魯古遼代

大安六年歲次庚午十一月辛酉朔七日，辛未□□□先府君太夫人神柩移葬于白鹿山之先塋……咸雍戊申歲疾，終于中京之私第。歲次庚戌夏五月因奉先塋于都城南五里原，夫人得以祔焉。大康甲子御□秋九月戊戌朔二十四日辛酉，從先舅姑之神柩復遷于舊域東之吉地……初夫人之□，予自宰邑入補樞掾屬。今圣判兩府，以予主訟牘，未嘗阿唯權幸誤聞于上，因越級擢用。清寧初，主上嗣統(tǒng)，授樞密都承旨，持禮南宋。復命增秩外補，未幾，入直近樞為學士，夫人亦累封至本郡君……時論以予族本孤平，而能以公廉職清要，足為榮顯之漸。夫人嘗與予議曰：士君子志茍伸，則當發(fā)所蘊，以報國澤民為己任，勿持祿□禍以負圣造。時逆豎弘孝任樞密使，勢傾中外，將圖不軌。以處下有狡黠無□多詐辯者，謂可相濟于惡，欲拔，為主奏將鹿馬同列之微意。予獨以今相國□□楊公遵勖，隸職歲月。材用干敏，皆處其最，形色固諍，相國始得循例遷授。自是群邪丑正切齒排抑，明年黜予典永昌軍事。逆豎敗，朝廷起予再貳□□，時居□乃逆豎之黨，適就拘問，甘俟誅夷，賴所親有持重權者庇之獲免。吞舟之魚幸才□網，射影之虺仍切含沙。以予屢革其不法，密報所親，酷加誣毀。載□韶陽提點錢谷。罷歸，墮馬，疾作，臥起假人者逾稔。時論以予性實貞介，而因諒直遭謗議，誠否抑之極也。夫人亦嘗與予議曰：“士君子道或屈，則宜安自分以養(yǎng)正，修業(yè)待時來。無變節(jié)取容，妄圖躁進。”予疾間奉制，鞠西樓獄，未南轅而夫人逝。③

筆者認為，上述判斷存在兩個主要問題。

其二，耶律乙辛并非道宗弘基的同輩堂兄弟，其漢名亦非“弘孝”。《遼史》本傳云：“耶律乙辛，字胡睹袞，五院部人。父迭剌，家貧，服用不給，部人號‘窮迭剌’。”④從其家境情況看，乙辛自然不會是道宗之“同輩堂兄弟”，而本傳稱其“字胡睹袞”顯然系其契丹語第二名，而“乙辛”則是其契丹語小名。至于他的漢名，則應是《梁援墓志》及《梁穎墓志》中所出現(xiàn)的“英弼”一名，對此已有學者論及，而《考釋》一文則以此亦為其契丹語名。按以此名指稱耶律乙辛尚見于《續(xù)資治通鑒長編》(以下簡稱《長編》)、《文獻通考》等中原文獻⑤，其史源當皆出自國史、實錄等宋朝官方記載，從用字、表義上看當為漢名無疑。

注釋：

① 向南、張國慶、李宇峰：《遼代石刻文續(xù)編》，遼寧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200、203頁。

④ 《遼史》卷110《耶律乙辛傳》，中華書局2003年，下同，第1483頁。

⑤ 見《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251熙寧七年三月壬戌，中華書局點校本2004年，第6133頁；《文獻通考》卷346《四裔考二三·契丹下》，中華書局影印萬有文庫十通本2006年，第2712頁。

⑥ 《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199嘉祐八年七月戊辰，第4824頁。

⑦ 《契丹國志》卷9《道宗天福皇帝》，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88頁；同書卷15《魯王宗元傳》，第153頁。

⑧ 《遼史》卷112《涅魯古傳》，第1502頁。

⑨ 《遼史》卷112《耶律重元傳》，第1502頁。

〔實習編輯、校對陰美琳〕

〔中圖分類號〕K24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0483(2016)01-0091-03

〔作者簡介〕齊香鈞，女，1989年生，南開大學歷史學院碩士研究生，郵編300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