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鼎年,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究會秘書長,美國紐約商務出版社特聘副總編,香港《華人月刊》《澳門文藝》特聘副總編,美國“汪曾祺世界華文小小說獎”終評委,蒲松齡文學獎(微型小說)評委會副主任等,在《人民文學》《香港文學》等海內外報刊發表過3000多篇作品,出版、主編過數百本作品集。作品譯成9種外語多種教材,曾獲冰心兒童圖書獎、葉圣陶文學獎等300余個獎項。
我曾在“東盟十國華文文學研討會”上說過:緬甸的華文文學在東盟十國中屬第二方陣。為什么這樣說呢?但凡了解點東南亞各國情況的都知道,新馬泰無疑是第一方陣,第三方陣的老撾、柬埔寨等至今未成立華文作家協會,也沒有華文報刊,更談不上華文出版社了。而緬甸有華文作家協會等文學團體憑借多種華文報紙、刊物及華文出版社,每年會發表不少文學作品,出版華文文學集子。
緬甸的華文文學情況有點特別,華人并不少,有兩三百萬,但在緬甸華族還是屬少數民族,華語不是官方用語,沒有正式的華文大學,華語學校也不普遍,懂華文、說華語的少,華文文學的繁榮就缺少了土壤。緬甸華文文學歷史上曾一度輝煌,涌現過一批華文作家。可惜因為各種因素,導致華文作家背井離鄉,星散他國。好在近幾年,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提升,華文文學才有所復萌,2015年“五邊形詩文組合”這一文學團體在緬甸組建,為緬甸華文文學的復蘇開了好頭。
本期《紅豆》上發表的作品都是他們的新作,可管中窺豹,略知一斑。
在這幾篇緬甸華人的作品中,留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陳和平的散文《大脖子村——孟雅》。據許鈞銓介紹,陳和平出生于緬甸仰光市,在南寧讀書后回緬甸做翻譯,是有強烈的愛國情愫的海歸,效力于生于斯、長于斯的祖國。留過學的她視野開闊、視角獨特。她向讀者描述的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小村子孟雅。我們得以知曉在緬甸有這樣一個小村莊,因為嚴重缺碘,造成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大脖子病;又因為病痛造成生產力低下,惡性循環導致生活異常貧困;讀后不禁令人同情噓唏。作者的悲憫之心流露在文章的字里行間,經作家之披露,定會引起緬甸有關當局的關注與重視。這樣有良知的作家是值得敬重的。
《深陷美麗》屬紀實體散文,用當下流行的說法是非虛構散文。作者許云圍繞緬甸小姐KhinYadanarTheinMyint參加在中國三亞舉辦的世界小姐的評選展開的。據了解KhinYadanarTheinMyint在緬甸被贊譽為“白孔雀”,是緬甸國家親善大使,是緬甸人的驕傲。許云是她的忠實粉絲,專門去了三亞實地采訪她,跟蹤報道,得到零距離接觸的第一手資料,寫得很細膩真實。作者的文筆清新雋永,給讀者留下不俗的印象。我很欣賞題目《深陷美麗》,最后落點在“日后等待她們的是更艱辛的競賽之路,擁有美麗,但也深陷美麗之中”——具有哲學意味。
冰翎的散文《融和》描寫的是一位緬甸撣族女子嫁給華人后,融合到華人生活圈的故事。在東南亞國家,華人與當地的其他民族通婚是常有的事。但婚后因生活習俗不一樣,鬧矛盾的有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隱忍下來的也有之。冰翎的筆下,寫了緬甸撣族女子嫁了華人丈夫隨夫移居臺北,開始連中文都說不流利,但她最終適應了華人的生活,融入了華人的主流社會,取名“許心瑩”,小日子過得很滋潤。也許,文字與文字結構不太出彩,但作者提供的生活細節,對中國大陸的讀者來說是新鮮的,借此可以了解緬甸普通百姓的男婚女嫁的生活狀況。
《郵輪上愉快的一天》,可以歸類為游記散文,作者蘇秀霞是緬甸的華僑,今已移民澳門。她筆下的散文更多的是緬甸華僑的生活。郵輪旅游在歐美很流行,在中國才剛剛興起。文章以日記體紀實性質的文字,給中國讀者展示了郵輪上令人留戀的生活場景。
總體來說,緬甸的華文文學對比新馬泰的華文文學氛圍規模略顯微弱。但我相信,假以時日,新一代緬甸華文作家逐步成長起來后,會更創輝煌的!
責任編輯 謝 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