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低 怎見牛羊

張港

北朝民歌《敕勒歌》，被稱為我國古代民歌的杰出代表之一。

這首詩歌中“風吹草低見牛羊”是詩眼，是最動人的地方，是百讀不厭之處。多數人認為，這句詩是寫草原上的草長得很茂盛，高得都遮掩了牛羊。其實，這是缺乏生活經驗造成的誤解。

草原上的牧草，是不會高得能夠淹沒羊的，更不會淹沒大牛。我在草原上生活過10年之久，正常情況下，從來沒有見過草原上有這樣高的草。大家注意一下電視、電影的畫面，就知道草原的草是什么樣子了。人騎在馬上或走在草原上，并不能看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現象。

我國北方草原的牧草，一種是“五花草”，五花草是以禾本科、豆科為主許多草的總稱，在我們東北，黃瓜香、撈刀秧、酸么姜、小葉樟是五花草的主要組成部分。另一種是“羊草”，羊草又名堿草，是禾本科植物。所有的這些草都不可能長到淹沒牛羊的高度。如果草真的長到了這么高的話，馬也就跑不起來了，牛羊也要經常丟失。高得超過牛羊的草，絕不是好牧草，那樣高的草長得多了，草原也就不再是草原了。能高過牛羊的草，是那些蒿草、灰菜等牛羊不吃的惡草，牧民最怕的正是這類東西。

當然了，現代化的人工草場已經能夠培養出高達一米以上的牧草。但是，我們說的是《敕勒歌》，是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