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窖藏財寶下落之謎

易銘

1864年7月，作為太平天國首都11年的天京（南京）失陷。圍城三年的湘軍蜂擁闖進了天京各個城門。當時傳聞洪秀全和天國新貴收斂有大量財寶，都藏在城中，湘軍于是一連3天3夜搜查全城。曾國荃和提督蕭孚泗率先洗劫了天王府，撈盡官衙甚至民宅的一切浮財，連同幾萬名女俘虜，一并作為勝利品帶回去。但是，他們遠不滿足，“歷年以來，中外紛傳洪逆之富，金銀如海，百貨充盈”，認為還有更多財寶埋藏在地下各處。

曾國荃抓到“忠王”李秀成后，非常高興，用錐尖戳刺他的大腿，把李秀成弄得血流如注。一方面是因為氣惱李秀成守城堅固，另一方面更是為了緊逼李秀成說出天京藏金下落。曾國藩不久從安慶趕到南京，又多次軟硬兼施，追問李秀成藏金處。這也是李秀成被較晚處死的另一個原因。李秀成被俘之后，清朝皇帝也派僧格林沁、多隆阿來南京督促，李秀成卻始終未透露太平天國天京的窖金事宜。

天京確實有窖金埋藏。曾國藩在城破后下令洗劫全城，雖下令“凡發掘賊館窖金者，報官充公，違者治罪”，且湘軍軍令嚴明，但在“破城后，仍有少量窖金，為兵丁發掘后占為己有”。上元人孫文川在《淞滬隨筆》（手抄本）中認為“城中四偽王府以及地窖，均已搜掘凈盡”，但他說的也許是斗筲金銀，而大宗窖金下落，并未見有著述，給后人留下一個謎團。

民間流傳的另一種說法是 ：在南京從前有個富麗堂皇的大花園“蔣園”，園主蔣某，綽號蔣驢子，據說他原來只是一個行商，靠毛驢販運貨物。因為有次運軍糧，得到太平天國李秀成垂青，被任命為“驢馬車三行總管”。天京被圍，內宮后妃及朝貴曾“聚金銀數千箱令載，為之埋藏其物”。《紅羊佚聞·蔣驢子軼事》則說：“有金銀數千箱，命驢往，埋于石頭山某所。”這么多財寶于是流入蔣氏手中，蔣氏后來因此發財起家，成為近代金陵巨富。《紅羊佚聞·蔣驢子軼事》中還說，民國初年，也有南京士紳向革命軍都督和民政長官報告“洪氏有藏在某處”，由此引起一些辛亥元老國勛的野心，可是雇人多處尋掘，仍毫無收獲。

這種事情，20世紀初多有傳聞，眾說紛紜，成為疑案。南京當年天王府遺址，至今只有西花園一角還隱約可見舊時面貌，據介紹，南京解放時期，有人聽說洪秀全窖金的事，將園中湖水放干，但也一無所獲。

窖金的下落究竟如何，傳聞很多，卻沒有證據。曾國藩向皇帝奏報說沒有發現藏金。然而《能靜居士日記》中卻說蕭孚泗“在偽天王府取出金銀不資，即縱火燒屋以滅跡”。曾國藩兄弟倆所獲當然很多，1866年5月19日的《上海新報》上記載說“宮保曾中堂之太夫人，于三月初間由金陵回籍，護送船只，約二百數十號”，這些搜刮物似乎包括窖金。但天京窖金如果藏匿了很多，那也不會全數遭挖掘的，也許還有更多的深藏巧埋之物，至今仍未能發現。

如此巨額的窖藏珠寶，甚吊世人胃口。但其下落究竟如何，到現在也還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