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窖遺韻寒山茶

駱海鷹

提起“寒山”，人們馬上就會想起唐朝詩人張繼的《楓橋夜泊》詩，“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不過，這里講的“寒山”不是蘇州的寒山，而是永康的“寒山”。永康的這座“寒山”雖然沒有蘇州寒山有名，但也有久遠的歷史故事和文化傳承。

被永康人稱為“大寒山”的這座山，處在永康西北角與義烏的交界處，山南麓有一條古道，是古時候金華通往臺州、麗水的重要道路。傳說南宋狀元、永康人陳亮對皇帝描述過這條道路“白窖（嶺）如天，上下（需）半年”，可見山嶺之高。也有傳說漢光武帝劉秀曾逃難至此，在山上休息宿夜。第二天醒來只聽得濤聲陣陣，以為追兵來到，定神一聽卻是林濤聲，不禁轉驚為喜，遂稱此山為“大安山”。由于這山海拔高，氣溫低，后人就把“大安山”改稱“大寒山”（據(jù)《永康縣志》）。明朝建文帝在公元1402年燕王朱棣攻入南京后下落不明，有人考證疑似逃難至大寒山一帶隱居、繁衍。大寒山南面的炳坑村村民認為，他們就是建文帝的后代。

這些故事只是有關大寒山的傳說而已。而當?shù)剞r(nóng)民利用大寒山一帶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種植茶葉的歷史可謂實實在在，所產(chǎn)茶葉代代叫好，茶文化相傳不斷。永康流傳千年的一篇《永康地景賦》寫道：“紫燒（霄）罐（觀）收貯東陳茶”。“紫霄觀”指建于南朝梁大同二年的一座道觀，陳亮曾為之撰寫碑文，“東陳”為大寒山南面的一個村莊。明正德《永康縣志》已赫然將此茶列為永康名特產(chǎn)之一。

中國國際茶文化研究會常務副會長孫忠煥評價大寒山茶是“干凈的茶，是好茶”。中國茶葉博物館的一位負責人嘗過大寒山茶后也連聲稱贊大寒山茶爽口，是難得的好茶。

不同的人對茶葉有不同的評說，但“干凈”、“爽口”的確是大寒山茶的一大特色。大寒山茶的其他指標也較好，如茶質(zhì)厚，雜味少，香氣濃郁，微苦而不澀，回甘快，耐泡味長。一款茶葉之所以上乘，必然在四方面有獨特之處，即產(chǎn)地生態(tài)環(huán)境、茶樹品種、種植與肥料技術、加工工藝與技術。大寒山茶在這四方面都有其特色。

先說生態(tài)環(huán)境。大寒山林場茶園處大寒山主峰南面，海拔約800米，坡度大，陡的地方達六七十度，坐北朝東南，對面是山溝，陽光漫射強，光線充足，晝夜溫差大，溫度比平原地區(qū)低5～10度，霧氣時間多，土質(zhì)為沙粒泥，屬最適合種植茶葉、特別是高山有機茶的理想之地。茶園處在高山環(huán)抱之中，附近沒有村莊，只有崎嶇的羊腸小道與外界相連，少了許多現(xiàn)代社會的環(huán)境污染。

大寒山最大的特點是冰雪、霧氣和怪聲。冬天寒冷季節(jié)，只要浙北山區(qū)下雪，大寒山就會有雪。山下平原地區(qū)起霜凍，山上已是冰天雪地，冰柱有幾尺長。冰雪是大寒山最美的景象，大寒山是欣賞冰雪的好地方。夏天這里也不能穿短袖衣服，因為山上的氣溫低，如同春秋一樣。霧氣是大寒山最為突出的景觀。由于山上山下溫差大、山勢坡度大，環(huán)繞大寒山千米主峰上的霧氣，白茫茫一片，以“銀河落九天”之勢，蔚為壯觀。霧氣流動時，山上還會發(fā)出尖叫的怪聲，使人頓感驚悚。這是兩種不同溫度的氣流交匯，以及氣流與山體摩擦而產(chǎn)生的現(xiàn)象。溫差、霧氣對大寒山茶的生長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關于茶樹品種，大寒山茶園也很特殊。其特殊性是茶園在發(fā)展過程中逐步形成的。林場辦茶園時，茶樹苗據(jù)說是從福建引進的，品種比較好。在不斷擴大種植面積時，又從各地引進了不同品種的茶樹苗。現(xiàn)承包者朱雙峰又種植了幾個新品種。這樣茶園前前后后栽培了十幾種茶樹苗，其中主要的茶樹品種有黃金桂、紫鵑、黃芽、白化等，各具特色，屬群體種茶園。茶樹的多樣性，加上生態(tài)環(huán)境和其他因素，就形成了大寒山茶葉的鮮明特色。

值得特別關注的是大寒山特有的“小葉紫鵑”茶樹，它有別于云南的“大葉紫鵑”茶樹，是大寒山區(qū)特定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下變異產(chǎn)生的茶樹。紫鵑茶作為一種特異品種，是國際上首次獲得植物新品種權的茶樹。其茶多酚含量為35.52%，兒茶素（甲基化EGCG3ME）1%以上，氨基酸3.49%，水浸出物44.58%；夏季紅碎茶中茶黃素含量為0.91%，茶紅素6.99%，茶褐素5.86%，感官鑒定濃強度得分為34.7，鮮爽度得分為37.6。現(xiàn)代研究證明，紫鵑茶具備稀有的凈血因子，不僅具有傳統(tǒng)茶的保健功效，還更突出軟化血管、凈化血液的功效，有非常好的降壓效果。大寒山茶場曾經(jīng)試制過幾斤“紫鵑茶”，品嘗者都問此茶加了什么東西，味道如此鮮美。

再說茶園管理。和別的茶園一樣，大寒山茶園也要管理，如修剪、除草等，但其特點叫“少管”。所謂“少管”，即除了修剪茶樹和除草外，別的幾乎什么都不做。人們最擔心的施化肥和噴農(nóng)藥兩項，在這里都沒有用。這也是“寒峰”牌大寒山茶成為高山有機環(huán)保茶、放心茶的一個重要原因。金華市年年抽檢的報告證明了這一點。

當然，不對茶園進行直接的干預，不等于無所作為。從環(huán)保的角度出發(fā)茶場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如進行“假眼小綠葉蟬”生態(tài)控制的研究，有效控制了此類病蟲對茶樹的危害，其成果2013年被永康市科技局確認。由于不施農(nóng)藥，一些有益昆蟲能在茶園里生存，成為茶樹的衛(wèi)士。在對付草害方面，茶場采取了養(yǎng)雞、養(yǎng)羊的辦法，還在茶園套種大豆、綠豆，既可控制草害，同時又增加有機肥。除下來的草和剪下的茶葉作有機肥，爛草下生蚯蚓，蚯蚓幫助松土。夜里野豬找蚯蚓，又把茶園溝松了一回土。野豬前來找蚯蚓是這塊土地生態(tài)良好的一個標志。這里，茶樹、有機肥、蚯蚓、野豬等動植物形成了一個生物圈，大寒山茶葉的安全性就得到了保證。

現(xiàn)茶場承包者朱雙峰是一個孜孜不倦追求種茶、制茶技術、肯動腦筋的人。“寒峰”牌大寒山茶葉十多年來受到社會的歡迎，被評為“中國精品名茶博覽會金獎”、“浙江省一類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