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春秋
一
下午,蛋糕店,落地窗前,夕陽的余暉反射。
“媽媽,我想吃那個大蛋糕。”小女孩指著說。
婦女輕輕摸摸口袋,無奈地放下,拉著她的手,“咱們回家吃雞蛋吧”。
她戀戀不舍地走開,一走三回眸。那年,她三歲。
二
周末,西點門前,人來人往的,花紅與酒綠。
“媽媽,我想要那個雙層蛋糕。”
婦女看了標簽,“旁邊另外一個更好吃。”
出來時,她拿著一個小蛋糕,一走一嘀咕。那年,她十歲。 三
微雨,秋瑟的風,吹去又吹來,一片,又一片,落葉。
“媽媽,那有個三層大蛋糕。”
婦女搓了搓手,“那個太大了,等你考上大學再給你買。”
她沒有再說,拿著兩層蛋糕,一走一吸氣。那年,她十六歲。
四
夏天,過街。蟬在枝頭,鳴叫不止。
“媽媽,我想給你買個蛋糕。”
婦女微微一笑,“夏天太熱,媽媽不想吃。”
她慢慢挪動,一走一描述。那年,她二十二歲。
五
北風,呼嘯。霧凇,凍結。
“媽媽,我給你買那個雙層大蛋糕吃。”
婦女笑開了懷,“冬天太冷,媽媽不愛吃。”
她不解而去,一走一思量。那年,她二十三歲。
六
四月,柳絮飄飛。
“媽媽,我給你買個三層的大蛋糕吃。”她低聲地訴說。
這一次,沒有婦女的聲音。
四月的風,無聲地拂過一片片,黃色的土地和綠色的小草。
她輕輕地走了,一走一回頭。一個三層的大蛋糕,永遠地,留在了那一塊墓地上。
那年,太過匆匆,忘卻了年輪。
(編輯 思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