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呼蘭河（組詩）

高士杰

歸兮

站在你倒下的位置上

寫下百合最白的那部分

寫下“呼蘭河”

請你答應我

以故人、家鄉人、詩者的身份

替我，繼續活著

如果一切都能回到從前

那些和你生命有關或者無關的事物

即便落盡所有的繁華

總還有一個“呼蘭河”

一片故鄉的土地，接納你

起始

先讓時間靜下來，先撫摸一朵小花

撫摸，你的喜怒哀樂

撫摸，一條河的急急緩緩

我渴望被你俘虜

彼此說出更多的秘密

說到愛

說到生命的某些細節

說到故鄉

總會在天涯外，尋找突破口

就像更多思念，保留，才會完美

在旅途

在呼蘭河，一條水脈用大愛

接納了一個旅人的低語

而今夜，我就要與這河水

在你走過的每個地方，靜靜對峙

風語

沿著“克音河”行走

每一朵鮮花都是燦爛的

繁茂，仿佛一滴酒溶于泥土

一片晴朗溶于血液

風溫柔的每個詞藻，都被我細細過濾

我知道你是寂寞的，在潛水灣

只有風語，在你煮字和生活的空隙

替你，把握每段道白

更闌

從夜的根部集結

那些與你有關的語言

閃動著水晶的翅膀，將一條不老的河穿透

舉著火焰的手

在夜闌人靜處長出肋骨

許多復蘇的腳步，順著時光的門扉

將你挽留

在北方，你被稱作水的女兒

而你，也用畢生，與呼蘭河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