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
截至5月2日,美股始于2009年3月6000點的“牛市”持續天數已超過2608天,成為“史上第二長牛”。此輪牛市期間,美股市值增加近15萬億美元,幾乎相當于歐盟的GDP總量。
促成這次大牛市的因素有很多:在制度方面是“后布雷頓森林體制”規定新的“貨幣錨”;美聯儲浮動匯率加金融創新;美國以高利率吸引全世界資金,與國內減稅政策相配合,解決了長期實行凱恩斯主義造成的滯脹、逆差等問題。
在美聯儲表面的程序化操作背后,并非完全是市場機制;市場機制也并非只是供求關系,而是有壟斷和預期的作用。美股大牛也是大搞“量化寬松”的結果: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從16%降到2%以下,加息預期和強勢美元必然再次吸引全球資金。
盡管金融市場存在“囚徒困境”——個人理性造成集體非理性,但國家在關鍵時刻的干預至關重要。1929年美股暴跌,美國政府奉行“不干預”政策,引發世界金融危機。1987年“黑色星期五”,股指從3000點跌到1700點左右,美國政府緊急“救市”成功,以后一路走高。1996年,道瓊斯指數已在7000點徘徊很長時間,充分換手形成歷史大底。12年牛下來,道瓊斯到14000點,納斯達克漲得更快,有些科技股漲了數十倍甚至數百倍。
干預能否成功的關鍵在于,能否抓住新科技革命的契機。美股第二長牛出現最為根本的原因是抓住了以互聯網為代表的第四次新科技革命創造的金融機會。第四次新科技革命仍在上演,美國已于互聯網、新能源、生物科技等領域,占據先機并形成產業,油母頁巖開發等前沿技術在美國已形成一定規模的實際應用,下一個突破口將是生物科技。2005年美國破譯人類基因圖譜至今已逾10年,形成科技儲備并正加速產業化。這些技術的應用共同推動大牛市的出現與不斷延續。
股市不是賭場那樣的“零和”游戲,因為有大量公司上市,可以改善產業結構,給科技公司的創新分散風險。如有外資參與股市則更佳,相當于把投資風險分散給全世界的投資者。納斯達克創業板的股票瘋漲,數百家新科技公司上市,意味著從傳統產業轉移數百億美元進入新興產業,解決了新科技企業沒有創業資金的問題。
當然,大多數創業公司會失敗。但即便是股市崩盤,投資者也有虧有賺,因為風險早已被分散給股民,包括外國股民。創業公司實實在在拿到了風險投資,其中的“幸運兒”也實實在在地發展起來。
美國股市創史上第二長牛,A股滬指今年漲幅還停留在“-17%”左右,多了解些美股這些年的經歷對我們自己的股市有益無害,尤其是在國際投機資本拼命制造中國經濟硬著陸、人民幣貶值等預期,誘使更多資本外逃的當下。
事實上,中國的股市和已止住下滑勢頭的宏觀經濟一樣,大有潛力。在“中國制造2025”等國家級產業刺激計劃的推動下,中國股市應主動為相關科技企業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務,爭取走出比美股更波瀾壯闊的大行情。▲(作者是中國政法大學教授)
環球時報2016-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