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炒股失利擠入革命洪流

韓福東

19 22年初，上海灘發生股災，股票拋售即成風潮，泡沫破碎，證券交易所也陸續倒閉。在上海灘靠炒股賺得瓢滿缽滿的蔣介石，也一夜之間“散盡千金”。這時，他開始考慮重回廣東，再舉革命義旗。說起來，蔣介石算是因禍得福，如果股市一路看漲，他對孫中山的召喚可能無動于衷，也就沒有以后的蔣委員長了。

如果將時間倒溯百日，在1921年9月間，上海灘的股市還是欣欣向榮，一個月內有七八十家交易所成立。其中一家交易所股票每股達到二三十元，但沒過多久就跌了三四成。其中一個發起人因年關將近，資金不能周轉，一日連喝了六杯白蘭地酒，“意圖自戕，以了殘生”。只因周邊人覺察有異，才阻斷其醉死的想法。此人后居其小妾處，“對人神經錯亂，惟有哭泣。”

設在上海法租界天主堂街的中國證券交易所，原也風頭無限，1922年因虧耗，在股東開會后決定解散了。籌備中的亞洲物券交易所，因發起人與當時陷入危機的合眾公司風潮有牽連，導致開幕式還沒舉辦，就關門大吉了。

那段時間，每日的股票交易量陷入新低，大多經紀人都已結束運營，準備過年了。而這注定將是個難捱的壬戌狗年。

蔣介石在上海灘炒股那段，是跟著張靜江、戴季陶混，一起做多頭，低進高出。股災來時，當時操盤多頭公司的的一個重要人物洪善強也被逼自殺了。

和蔣介石、陳果夫等人關系甚大的上海證券物品交易所，除了洪善強之外，還有一人在股災中死亡——經紀人黃魚廷，此人同時在日夜市交易所任經紀人，與南京交易所也有關系，算是神通廣大之人，但在4月初被發現暴卒于寓所。“口中流血，外間有謂其吞金而死。”

上海證券物品交易所也被該所的經紀機構恒豐、恒大告上了法庭，稱其拒不返還35萬元的保證金。租界的公共公廨要求該所理事長虞洽卿及各常務理事，將35萬元繳存公堂，聽候審理結果。但虞洽卿等人并不按期照辦，還帶著律師請求公廨免繳具結。

公廨的法官采納原告意見，要求虞洽卿等人必須先將35萬元先繳存公堂。但后續如何，不得而知。查當年報章可知，上海證券物品交易所在股災過程中惹官司，絕不止這一起。那一年，虞洽卿的商業運營的確陷入困境。不過，他很快走出低谷，第二年即當選上海總商會會長，繼續呼風喚雨。

股災兇猛，尤其在一個原本動蕩的年代，虧空會激發部分人革命的決心。炒股失敗后，負債累累的蔣介石通過虞洽卿拜入黃金榮門下，度過危機。隨后南下廣州，與孫中山重建親密關系。

蔣介石到廣州不及兩年，即逢黃埔軍校建立。軍校校長原擬議為程潛，后改為蔣介石，其籌建過程艱辛備至，以至于蔣介石打了退堂鼓，折回上海。當時上海灘仍有虞洽卿、黃金榮這些大佬，蔣介石再起終歸乏力。彷徨猶疑的蔣介石，再度擠入革命的洪流，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其實蔣介石是這次股災獲利最大之人。如果沒有這次經歷，蔣介石可能在上海灘混，在民國革命史上還能有他的位置嗎？

有時候，經濟基礎的震蕩比意識形態的洗腦，更能影響個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