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非洲鼓的女兒

安光系

曾經拒絕學鋼琴的女兒，到了英國后卻成了樂迷

一天，在倫敦上中學的女兒問我們，學校有演出，她也會是表演者之一，你們想去看嗎？當然看是要買票的——成人票價是每位4英鎊（1英鎊約合9.2元人民幣）。

才不過中學生，就把學校演出當成演唱會來操辦了！

于是我們在網上買了票。第二天晚上，按時來到學校——一看，好家伙，基本就是一場中學生自辦的演唱會。

從校門口的迎賓員到檢票接待家長的票務員，從主持人到演員和樂隊指揮，都是在校學生。十幾歲的孩子，一律白襯衣、黑褲子，看上去相當專業。

老師和校工，只需要在禮堂外面為觀眾提供飲料和小食就可以了。也就是說，學生是主辦方，老師是“服務員”。整場演出，都由學生們自主安排，井井有條。

考慮到演出是晚上7點鐘開始，有些家長可能下班趕來還沒吃飯，他們特意準備了簡單的飲料和小食，讓我們心里很溫暖。

演出準時開始，整個禮堂都坐滿了家長，差不多有200人。

跟國內的很多學校演出不同，女兒學校的這一場，沒有“個人才藝表演”，全都是“集體項目”，合唱、合奏、合說，等等。常常幾十人同時在臺上，每個人的樂器或角色不同。

坐在臺下，我就在想，這樣的集體演出，而非強調某一個人的重要性，其實就是孩子們最好的teamwork（團隊合作）訓練——無論角色大小，都很重要。

來到英國讀書之后，音樂不再只是一種“業余愛好”和“個人特長”，而是成為女兒了解社會和認識世界的一個重要通道。

在學校里，音樂課是她選修的“主課”之一，要學很多東西，甚至非洲音樂的作曲。根據學校的要求，她還必須參加其中一項的表演。最后，出于強烈的興趣，女兒選擇了非洲鼓。在臺下的我，看到她擊鼓時抑揚頓挫的“專業范兒”，還真是有些激動和自豪。

除了學校的這場演出，她還將和同學們一起在今年7月去西班牙參加那里的音樂節。“表演差的還去不了呢！”女兒得意地跟我說。

女兒在國內時，像很多孩子一樣，聽我們的安排學了鋼琴。但由于興趣不大且學業繁重，跟她媽媽發生過多次沖突。沒想到，現在她卻可以如此主動、放松、驕傲地享受音樂。

這其中的秘密，我想，一是要把選擇權還給孩子——她到底喜歡的是什么？而不是由家長替她決定什么是“最好的”。

更重要的是，要放下功利心，鼓勵孩子享受過程，學會與人合作。

女兒的快樂，并非來自于名列前茅，或者才藝驚人，而只是最簡單的真心喜歡。這也才應該是教育的真諦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