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款六式”：用“中國哲學”解析干群關系

[摘要] 干群關系是我國政治關系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始終是黨和國家關注的重大問題。從中華祖先構建的一種普遍有效的“公共哲學框架”即“三款六式”出發，去研究和解析干群關系，既可以梳理出干群關系的所有形態，也可以指明干群關系的發展趨向。在“三款六式”這一框架之下，干群關系共有三款，即“相分”、“合一”和“若一”，每款之下又有兩式，共計六式，把干群之間的所有關系形態都完整地呈現出來。

[關鍵詞] 干群關系 相分 合一 若一

干群關系是指黨政領導干部和人民群眾之間的關系，本質上是人民公仆和國家權力主人的關系。干群關系是我國政治關系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始終是黨和國家關注的重大問題，干群關系直接關系到社會的和諧、穩定與健康發展，事關國家長治久安，決定著黨的興衰成敗。長期以來，我國的干群之間都保持著十分和諧融洽的關系，為社會的發展提供了強大的動力。但是，目前干群之間也存在一定的矛盾和問題，有人感嘆“很難再看到干群之間魚水情深的關系”，也有民謠說干群關系“五六十年代是魚水關系，八十年代是油水關系，九十年代是水火關系”，這些說法在某種程度上體現了干部和群眾在現實中的緊張關系。如何處理和解決干群之間的這些問題，是目前擺在我們黨和國家面前的重大課題。

目前我們對干群關系的很多方面取得了廣泛和深入的研究，但是仍然缺乏一個比較全面的認識，這主要是因為我們沒有一個完整的理論框架作為基礎去展開解析。本文試圖從中華祖先構建的一種普遍有效的“公共哲學框架”即“三款六式”出發，去探析干群關系，不僅可以梳理出干群關系的所有形態，還可以指明干群關系應有的發展趨向，為我們正確處理干群關系之間的問題以及構建和諧融洽的干群關系提供一個獨特的視角。“三款六式”是一種反映了中國哲學之獨特性和真精髓的話語體系和理論模式。運用“三款六式”這一具有普適性的“公共哲學框架”去解析干部和群眾之間的關系，可以把二者之間存在的所有的關系包含進去，進而對干群關系產生一個全面而深刻的認識。在“三款六式”這一框架之下，干群關系共有三款，即“相分”、“合一”和“若一”，每款之下又有兩式，共計六式，把干群之間的所有關系形態都完整地呈現出來。

干部和群眾的“相分”關系

干群之間的關系涉及干部與群眾兩大群體，干群關系如何也是受雙方因素的影響。實際上，干部和群眾只有在工作中才能產生一定的關系。在工作中干部有時感嘆“不知道群眾在想些什么”，群眾埋怨“不知道干部在干些什么”，這就是干部和群眾之間“相分”關系的直接表現。干群的“相分”關系具有兩式：“有干部無群眾”和“有群眾無干部”。

“有干部無群眾”就是在工作中只重視干部的作用而忽視群眾的作用，只考慮干部的利益和政績，而不考慮群眾的利益和需求，這是“官本位”思想的表現。“有干部無群眾”既是干群之間的一種關系，也是造成干群之間不和諧的主要因素。“有干部無群眾”的關系，在現實工作中具體表現為脫離實際、脫離群眾、做官當老爺的官僚主義作風。這種干部“不愿意接近群眾，不關心群眾的痛癢，對于群眾要求迫切解決的問題，不是積極地解決，而是抱著一種無動于衷的冷淡態度”。“在作出決議、指示以前，既不同群眾商量，在執行決議、指示的時候，對群眾又不是采取說服教育的方法，而是企圖一切依靠命令行事”的不良工作作風，就是在“有干部無群眾”錯誤觀念下形成的。毛澤東同志曾指出：“共產黨員要善于同群眾商量辦事，任何時候也不要離開群眾。黨群關系好比魚水關系。”這就是在反對“有干部無群眾”相分關系。這種關系不僅會使干部和群眾之間演變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也會造成國家和人民的巨大損失，是需要我們黨和國家堅決避免的一種干群關系形態。

“有群眾無干部”就是指在工作中一味迎合群眾的眼前利益、局部利益和個人利益，而忽視國家的長遠利益、全局利益和集體利益，完全否定干部在現實工作中的重要作用。“有群眾無干部”體現的就是在工作中毫無主見、不分是非而一味接受群眾要求的尾巴主義作風。鄧小平同志說過：“群眾的意見一定不會都是正確的和成熟的。”毛澤東同志也講到，群眾的話“有正確的，也有不正確的，聽了以后要加以分析”。如果不加分析而一味盲目地跟著群眾走，我們國家的大政方針就必然無法落實，歸根結底，還是損害人民群眾自身的根本利益。因此，這種關系也是我們在現實中必須警惕的，干部必須發揮應有的領導作用，整合人民群眾之間的利益需求，如此才能保障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同時發揮我們國家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越性。

干部和群眾的“合一”關系

“群眾”與“干部”相伴而生，相伴而存。因此，如果干部和群眾之間處于“相分”的關系，干群之間必然會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導致干群關系處于一種緊張狀態。干部和群眾之間的“合一”關系，是對“相分”關系的改善，總體上來看是一種良性的關系。干群的“合一”關系下具有兩式：“有干部有群眾”和“有群眾有干部”。

“有干部有群眾”是對“有干部無群眾”關系的一種改進，也是對“官僚主義”作風的糾正。它是指在工作中不僅徹底發揮干部的作用，在追求工作政績的同時，也要充分考慮到人民群眾的現實和直接的利益需求。構建“有干部有群眾”的關系，關鍵在于牢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保持人民公仆的政治本色。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把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放在首位，時刻把人民群眾的安危冷暖掛在心上。”只有在這種關系之下，我們才能從根本上改變“官僚主義”作風，切實做到“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在這種關系之下，干部既能取得政績，也能保障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同時也維持干群關系的良性發展和運行。營造“有干部有群眾”的關系，就要改變干部高高在上的心態，堅決避免干群之間的“油水關系”，絕不能形成看似不可分離，實則若即若離、貌合神離的關系。

“有群眾有干部”是對“有群眾無干部”的一種改進，也是對“尾巴主義”作風的糾正。它是指在工作中既要抓住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又要充分發揮干部的領導作用，保障全局利益、集體利益和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人民群眾作為分散的個體，如果缺少了領導核心，必然是軟弱渙散的，無法充分實現自身利益。毛澤東同志強調的“政治路線確定以后，干部就是決定的因素”，就是在強調干部在工作中的重要地位。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的中國夢，既要依靠億萬人民群眾的力量，也需要黨員干部的帶頭和領導，經過長期的拼搏奮斗。“有群眾有干部”是在堅持以人為本的前提下，強調黨和干部的領導核心作用。當然，“有群眾有干部”也并不是單向度的關系，而是雙向互動的，維護密切的干群關系需要雙方的共同努力。當干部代表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落實工作時，群眾也應該積極主動地給予干部的工作以大力支持，而不是只顧眼前的一己私利不配合符合人民群眾根本利益的工作。

干部和群眾的“若一”關系

干群關系的“相分”是需要我們避免的，干群關系的“合一”是我們應當追求的。但是“相分”和“合一”并不是“三款六式”的全部內容，“合一”也不是干群關系最理想的狀態。在“三款六式”之下，干部和群眾之間還存在“若一”的關系，這一關系下具有兩式：亦干部亦群眾（亦群眾亦干部）的“雙亦”和非干部非群眾（非群眾非干部）的“雙非”。

亦干部亦群眾（亦群眾亦干部）的“雙亦”。“亦干部亦群眾”是對“有干部無群眾”和“有干部有群眾”的發展，“亦群眾亦干部”是對“有群眾無干部”和“有群眾有干部”的發展。干群關系的“雙亦”款式，是對干部和群眾之間的“合一”關系的超越發展，是一種“大合”關系。劉少奇同志指出，我們有些同志“密切地聯系著廣大的人民群眾，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建立了血肉相連的關系”，這就是一種“大合”關系。這種關系體現了干部和群眾在現實工作中緊密相連，心連心、同呼吸、共命運。干部和群眾之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高度緊密、生死相依的關系，它既是干部和群眾共同追求幸福生活的堅實保障，也是干群關系的理想狀態。樹立干群之間的“大合”關系，就需要黨和干部“細心體察群眾愿望和利益要求的變化，使我們的政策措施更加全面、更加準確地反映群眾利益，使我們的工作更好地、更有力地體現群眾的利益”。

非干部非群眾（非群眾非干部）的“雙非”。“非干部非群眾”是對“亦干部亦群眾”的質變，“非群眾非干部”是對“亦群眾亦干部”的質變。干群關系的“雙非”款式，是對干群關系“雙亦”款式的升華，是對干部和群眾“大合”關系的超越發展。“非干部非群眾”（非群眾非干部）是指不要再用“干部”和“群眾”這對范式去區分我國公民的身份差異，“干部”和“群眾”都是人民的范疇，在國家中的地位平等。干群關系的“雙非”，消除了“干部”和“群眾”的身份差異，他們都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捍衛者，共同致力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干部和群眾之間的“雙非”是干群關系發展的最高境界，也是干群關系“三款六式”的終點，同時也是下一個“三款六式”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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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耀南，中共北京市委黨校哲學教研部教授；張偉偉，中共北京市委黨校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梁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