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戀（十一）

劉小仙

金碧輝煌的殿堂里，莫奈站在正中央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黃帝。“你就是莫奈，赤水莫奈。”“我是赤水莫奈。”“你見到我為何不跪禮。”“我赤水莫奈此生只跪一種人。”“哪種人。”黃帝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站在殿中央的莫奈。“生養我之人。”“好，有氣魄。”黃帝容顏大悅。繼續說道，“你可知道此次讓你前來是因為何事？”“聯姻之事。”“既然知道，想必你也知道你的父母已然是同意了這門親事。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意見。”“我不同意，我已有婚約在身，已經不能再娶王姬了。”“一個小小的西陵氏豈能和我偌大的軒轅皇族相比。”“難道您的王后不也是出自西陵氏嗎？”莫奈不以為然的反問道。“你……”黃帝有些不悅，但只是停頓了下，繼而開口“你先見見王姬，說不定就同意了。”沒等赤水答話，只見輕紗幔帳后走出一個窈窕的身影，粉裙拖地，窈窕的身姿慢慢走出了幔帳。“夏河。”莫奈大驚失色，只見站在黃帝身邊的哪是什么軒轅王姬，那分明是，分明是夏河。

夏河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臺階下的莫奈，慢慢的從面無表情，變成了抽泣，可莫奈清晰的看見，她眼里流出的不是淚水，而是兩行血水。

“夏河！”莫奈驚嚇得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冷汗侵濕了身上的衣服。莫奈起身穿起外衣，打開門朝夏河的房間走去，沒等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身影坐在夏河房門口的地上，靜靜的望著天空。莫奈停住腳步，那個身影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接近，機警的望向莫奈所站的方向，借著清冷的月光他們看清了彼此的臉，莫。奈一眼認出了那是清水，只是莫奈沒想到那已經日漸俊朗的外表和依然深沉如水的少年。無論莫奈幫他說了多少門親事，都仍舊無動于衷的清水，原來在他的心里，在他深深的心底，一直存在的那個人是他的西陵小姐。

莫奈沒有在靠近夏河的房間，他來只是想確定夏河有沒有在深夜遭受到軒轅皇族的傷害。當他看見坐在她門前的清水時，一向審視一切的莫奈便猜出了清水的心思，莫奈轉回身，突然無奈的笑了一下，“夏河，你知道你在別人的心里有多重要嗎？你知道你對別人來說有多重要嗎？”莫奈喃喃的說著，清水一直注視著莫奈的方向，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盡頭。

Part 18

對面的樓宇里。洛離靜靜的站在陰影處，將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看著莫奈漸漸消失在回廊的盡頭。洛離剛要動身，卻看見對面的清水已經站了起來，慢慢的靠近了扶手邊，洛離知道他是在看自己。清水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卻在剛剛莫奈來的時候，很好的替自己掩飾了過去。

洛離再也不避諱，一躍身就站到了清水的身邊。“謝謝剛才的掩飾。”“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西陵小姐。”清水冷漠的說。“剛剛你明明已經發現了我，卻沒有和莫奈說。你不是他的隨從嗎？”洛離有些不解。“我的主人，只有西陵小姐。”清水慢慢對上了洛離的眼睛。“那你為什么幫我？”“西陵小姐跟著你會幸福，跟著將軍，早晚會受到軒轅皇族的迫害。”“謝謝，這段時間你替我守護夏河，洛離感激不盡。”清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你都知道。”洛離淡然一笑，“你夜夜的守護，細心檢查她的每一樣食物。難道只是這簡單的小事，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清水別過洛離的目光，“快去把小姐帶走吧。我施了點法術，小姐已經昏睡了。”洛離對著清水輕輕的施了禮，側身進入了夏河的房間，清水看著洛離像捧著珍寶一樣，將夏河緊緊的抱在懷里，夏河的身上，還蓋著那個她日以繼夜縫制的喜服。洛離輕輕低呼一聲，火鶴從遠處姍然而至，輕輕落在他們面前。洛離輕坐上去，再次朝清水點了點頭，便駕著火鶴離去了。

清水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不禁喃喃自語：“謝謝我替你照顧她，最可悲的難道不是我只能是替你照顧她嗎！”一絲苦笑縈繞唇邊，清水緩身進入夏河的房間，點起燈盞，看著那似乎還帶有夏河體溫的床榻，一下將燈盞扔了上去。之后走到樓梯旁，拔出長劍對著并不致命的部位狠狠的刺了下去，之后甩脫長劍。目光仍然停留在洛離帶著夏河離開的方向。“既然已經知道不可能，就應該狠心的舍棄，對嗎？夏河。”清水的視線漸漸模糊，逐漸昏死過去，身體受傷的部位汩汩的流著鮮血，但在他的臉上沒有痛苦，有的只是淡淡的笑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