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
法律援助
——診所法學教育研究
李曦
法律診所自產生之初就和法律援助聯系在一起,這一教學方式可以提升學生的實踐能力,緩解法律援助的壓力,養成學生公平、正義的職業道德,對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有著積極的促進作用。針對法律診所面臨的發展困境,我們應該形成理論和實踐并重的教學理念,培養具有實踐技能的師資隊伍,多方面籌集資金,明確法律診所的權利義務。
法學教育 法律援助 法律診所
第一,法律援助診所法學教育可以提升學生的實踐能力。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認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實踐是認識的來源,理論的創設最終還要以服務實踐為歸宿。在法律診所教育中,學生與當事人是委托關系,教師只是進行指導,學生直接接待當事人,直接從當事人講述的瑣碎事實中分析出案件事實,直接搜集所需要的證據,直接與對方當事人進行博弈。在這一過程中,學生會遇到各種未知的情況,在沒有“標準答案”處境下,學生內心必然有一種希望查清案件事實,在諸多的現實生活中尋求解決問題的最佳對策,依法維護本方當事人合法利益的一種壓力。這種壓力會轉化為動力,促進學生迫切學會與雙方當事人打交道,與法官打交道,促進學生學會實戰技巧,突破在上課時僅從本課程所屬部門法的角度來分析問題的局限,綜合考慮各部門法之間的關系,將“死的法律”轉化為“活的法律”。學生的綜合判斷能力、應變能力、創造能力、邏輯思維能力、語言表達能力以及文書寫作能力隨之提高。學生的態度也將從“讓自己學習”轉變為“自己需要學習”。
第二,診所教育可以緩解法律援助的壓力?,F代意義上的法律援助完全不同于傳統的法律援助理論,其核心在于把獲得法律援助視為公民應當具有的一種社會權利,并把對公民這種權利的保障作為國家的一種基本責任,而不再是一種恩賜。但是,我們是發展中國家,法律援助的主要問題在于供需矛盾突出,由于資金、人員等方面的限制,光靠政府提供的法律援助,還不能滿足社會日益增長的法律援助需求。況且,政府在提供法律援助之前,對申請人要進行嚴格的審查,對不符合條件的公民不能進行法律援助。當因經濟條件限制無法滿足公民對公平的追求時,個人對社會就容易產生不滿情緒,影響社會和諧,這不符合法律援助的初衷。法律援助制度的目的是讓更多有需要的人得到法律幫助,對公民提供有效的法律保護,這是法治國家的重要標志。[1]
第三,法律援助診所法學教育可以養成學生公平、正義的職業道德。作為法學院的學生,不僅應該學習法學理論知識和學術能力,職業道德的培養也是至關重要的,我們不可想象沒有“公平、正義”感的人在職業生涯中對自己、對他人、對社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姿態,或許比“無法可依”危害還要大。法律的事業是公益的事業,是社會的事業,對法律人才必須有社會道德標準的要求。正如我國著名的教育家孫曉樓所主張的:法律人才不在于做律師的大小,也不在于職務的高低,更不在于賺錢的多少,而在于他所做的事業對社會的貢獻。[2]
第四,法律援助診所法學教育可以促進社會和諧。我們正在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社會決定了我們也不可能沒有矛盾,這是一個不斷化解社會中普遍存在的糾紛和矛盾的持續過程,在諸多矛盾中不斷發展進步。從作為個人的學生角度說,法學院通過診所法學教育培養出了具有良好法律知識和高尚道德的畢業生;其次,通過診所法學教育,實現了困難當事人與對方當事人在實質上的平等。
第一,法律援助診所法學教育的師資問題。診所教育中,學生在實際操作中需要教師的指導,教師是診所教育的重要主體要素。指導教師需要具備一定的理論功底和熟練的實踐技能,而目前法學院校的教師大多理論知識淵博,卻沒有熟練的實踐經驗,這直接導致了指導學生的實際效果不理想。
第二,法律援助診所法學教育資金匱乏問題。法律援助診所教育是一種成本較高的教學方式,指導教師和學生接待當事人、代理案件、外出調查等都要產生一定的費用。而法律診所主要辦理法律援助案件,此類案件不能從當事人那里取得辦案經費。所以如何補充法律診所的資金就是保障其發展、壯大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第三,法律診所的權利義務不明。同樣是民間法律援助機構,美國法律援助診所教育之所以發展迅速,源自于政府對其的支持和規范,這使法律診所提供的法律援助得到了司法機關及當事人的認可。而我國法學院的法律診所基本上處于自我發展狀態,國家并沒有給予相應的支持,沒有明確的關于其法律地位、職能、權利義務的規定,只是在《法律援助條例》中原則性規定,國家支持和鼓勵社會團體、事業單位等社會組織利用自身資源為經濟困難的公民提供法律援助。學生在辦理法律援助案件時要像律師一樣工作,但我國有關法律法規未明確高校法律診所能否以獨立身份進行法律援助事務,學生的辦案身份得不到有關機關的承認。因此,學生在實踐中只能是以公民代理的身份進行工作,權利得不到應有的保障。
第一,教育理念的轉換。我國法學教育目標歷來重理論、輕實踐,重視學生的“法學”基本素養,輕視學生作為“法律人”的職業操作能力。這樣的結果是把學生作為理論灌輸的客體,而沒有把學生作為學習的主體。但目前隨著依法治國觀念的逐漸深入,人們已經認識到,法學是一種實踐性科學。就算學生畢業后進入非司法部門工作,他們中的大部分在崗位上從事的也是執法工作。這就需要我們轉變教育觀念,重視包括“法律診所”的實踐性教學方式。我們應該在本質上看到“法律學本身便是一種實踐理性;它不僅僅是一整套自恰的知識體系,更是一套以問題為指向的解決社會矛盾與沖突的方法”。[3]當然,我們重視實踐性教學,并不否認理論性教學的優勢,也不否認法學本科生應有的基本素養,而是說不要絕對地進行理論教學,在法學教育中應該理論和實踐并重。
第二,加強法律診所教師隊伍建設。首先,法學院應該鼓勵教師從事實踐性的活動,比如說從事兼職律師或到有關機關掛職鍛煉等等,當然,鼓勵他們從事兼職律師的目的不是從經濟利益上考慮,而是強調教師要在兼職工作中熟悉掌握實踐操作技能。還可以請有關機關的工作人員比如說法官、檢察官、專職律師、法律服務人員等作為兼職指導教師。其次,應該把從事理論教學與實踐性教學的職稱評定標準分開,減輕從事實踐性教學指導教師的科研壓力。
第三,多方面籌集資金。要解決法律診所的財力問題,需要多元化的渠道支持,僅靠某一渠道獲得的資金很難維持法律診所的正常運轉。政府可以考慮到學校開展法律診所的情況,在法律援助經費預算時,給予學校一定的資金作為法律診所的專項資金。
第四,規范法律診所的權利義務。只有學校來承擔風險是比較合理的,因為法律診所畢竟是學校承辦的,提供法律幫助的合同是學校與當事人簽訂的,教師和學生只是按照學校的安排進行活動。但學校本來是教育機構,其開辦法律診所最根本的初衷是為了對學生進行實踐性訓練,本質是教學活動,進行法律援助是一種途徑,學校并沒有從法律診所教育中獲取經濟利益,如果風險完全由學校來承擔的話,顯然不公平。所以筆者建議要把法律診所在辦理案件的過程中產生的風險進行分流,如果風險是由師生的過失造成的,學??梢砸赞k理保險的形式把風險轉移;如果風險是由師生的故意行為造成的,風險由學校自己承擔。不過為了提高師生的積極性,無論是否能把風險轉移,學校對師生的處罰措施應該完善,就像師生應當遵守校紀校規一樣。如果風險是由師生的輕微過失造成的,學校應該對師生進行一般性的教育,避免以后產生類似錯誤;如果風險是由于師生的重大過失或者故意行為造成的,學??梢詫熒M行輕重不等的處罰。當然,如果風險是由師生故意行為造成的并且師生因此獲利的,學校要進行追償。這樣,師生的責任主要是承擔行政責任,而非賠償責任。
[1]牟逍媛:《法律援助制度與診所法律教育》,《法學》2002年第8期。
[2]孫曉樓:《法律教育》,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7。
[3]賀衛方:《本科與后本科:法學教育的轉軌試驗》,《21世紀商業評論》2005年第11期。
作者單位:陜西財經職業技術學院 陜西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