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書房等你

◎王稼句

我在書房等你

◎王稼句

我前年貸款買了房。那是建在城垣遺址上的公寓，南面是大運河，北面是內城河，兩水夾峙，形勢高敞。我辟一層作書房，搬家公司的卡車先后運了四車才將書全數搬來。

家能跟書緊密的聯系在一起，可以說我很滿足了。如今，我的書房有四間，確實頗為寬綽了。

上樓來，中間的書房很大，朝南是一排落地長窗，推開長窗便是陽臺，可以望見波光粼粼的河水、對岸蔥郁的樹木、遠處的樓群和淡淡的山巒。這間書房的東西兩壁是玻璃書櫥，居中放一張長桌，若有幾個朋友來坐，雖不能得寒夜爐火的溫馨，卻也頗有舒暢之感，吳語稱為“攤得開”。

走入西面，有南北兩間書房。南面一間三壁是書櫥，南窗下則是一張大書桌，我在上面編書、校書、抄書、寫信，或濡墨寫點什么。北面一間則放兩臺電腦，一臺專門用來寫作，一臺則用來掃描、刻盤、上網等等。

東面還有一間，既是放書又是休憩的地方，放著六只書櫥、一臺電視機、一只折疊沙發。沙發很寬，既可盤腿而坐，也可斜倚或躺下。我若讀或寫得累了，便在那里看看DVD。我的趣味并不高雅，只喜歡歐美的戰爭片、間諜片、警匪片，一張片子看完后就忘記了，故買的片子常常重復。

有人來坐時問：“這些書你都看過嗎？”我只能笑一笑，或者隨便搪塞一下。讀書人一般不會這樣問的，然而這個問題讓我困惑：怎樣才能不辜負這些書的盛意呢？

寫到這里，天色暗下來，接著大雨傾盆而下，斜打在窗上，啪啪作響。這是今年入夏以來第一場大暴雨。我扭開桌上的臺燈，聽著風雨聲，感到很安逸。這讓我想起童年時的狂風暴雨和閃電鳴雷，那時候我埋頭依偎在母親的懷里，感覺真好。

（摘自《我在書房等你》古吳軒出版社 圖/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