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對自己的長相絕望

◎ [美]多米尼克·布朗寧

我曾對自己的長相絕望

◎ [美]多米尼克·布朗寧

變老有太多惱人和糟糕的事情：身體變差，記憶力下降，沒完沒了地重復個人的過去，并且只有你自己一個聽眾。不過變老還包含一種深刻的解放：獲得一種來之不易的態度。

只有到了60歲，你才會泰然自若地說：“我太老了，這個不適合我。”這句話已經成為我的個人箴言。我拼命地練習著這句話，然后驚訝地發現對于那些曾經打擊過自己虛榮心的惱人之事，現在的我竟然已經不屑一顧了。

一位比我小的女性建議我，“老”這個字可能用得不對，應該換成我太“明智”或者太“聰明”了。這個不適合我，因為“老”是我想要的，是我爭取到的。

先從接受自己是一個老女人開始吧。皮膚松弛，脖子上出現一層層的褶子，這些東西讓別人發愁去吧。我已經花了太多時間憂心自己的樣貌，以至于一直以來我的身體就沒有哪個部位能夠“幸免”。比如我的發際線：為什么我才十歲就非得有個寡婦尖？我的腳趾頭：太短。我的全身：太胖。有一次傷心至極時，我又嫌棄自己的身體太單薄。總之沒有一個地方是稱心的。好吧，我對腳踝還挺滿意，不過僅此而已。

最近有一天，我打開了一個舊箱子。因為把鑰匙弄丟了，這個箱子被鎖了很久，我也忘了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在一個下雨的午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用螺絲刀成功地打開了箱子。箱子里面裝滿了我從4歲到40歲的照片。我第一次發現雖然對自己的長相曾深感絕望，可是曾經的我很美麗。箱子里面還有我所有朋友的照片，對于她們的頭發、體重等，我曾無數次地表示同情，偶爾會給她們一些安慰和贊美。不過正如我所料，現在看來那時的她們也很美麗。

年輕的女性們，你們要銘記在心：為何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抱怨沒有安全感之上呢？毫無疑問，當我80歲的時候看著自己60歲的照片，我會想到自己當年是多么的年輕、美麗和喜悅。

（摘自紐約時報中文網 圖/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