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生日季

◎ 姜 杰

又到生日季

◎ 姜 杰

以前，我特別喜歡過生日，因為可以收到很多的祝福，可以心安理得地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有幾次，還有遠方的好友趕來給我驚喜，那種愉悅而激動的心情可以歡快一整月。為此，我曾被大家取笑說：“別人是過生日，你是過生日月。”周也好，月也罷，被人惦記的日子總是美好的。

可到了今年，突然不想過生日了，不知怎么會這樣，想來也沒受啥刺激，于是就找了個安安靜靜的地方躲起來，細細回味之前能記起的每個生日。當時過的時候原以為哪一個都不會忘記，是人生的每一道年輪，可想破了腦袋，能記起的依舊是那么有限的幾次。

突然開始恍惚，不會如此健忘吧，難不成我有了老年癡呆的先兆，于是，問身邊的老公：“能告訴我你印象最深的生日是哪幾次嗎？”“嗯，我們剛認識那年，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生日，之前從沒人給我過過；還有一次你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菜；還有一次好像我們去了香港。”就這幾次嗎？不會吧？明明每次我都精心準備過，每次都以為你會此生難忘呢！

我剛要追問，他馬上接著說：“好了，不管我記得幾個，不記得幾個，有一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從認識你那天起到現在的二十個年頭，我的每個生日身邊一定有你，吃了什么、去了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于是，我突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瞬間的繁華終究抵不過平淡的歲月。什么叫平平淡淡才是真，我這會兒才算品出點其中的滋味。

由此聯想到上周和一老友相聚，杯盞間語重心長地說了一段感言：“人呀，到了一定的年齡，回頭看，朋友是越少越好，越好越少。”之前無論你的朋友圈多么豐富多彩，到頭來最好的依舊只有那么幾個。當時不覺得，可如果把兩件事放在一起把玩一下，還真有說不出的感慨，這也許就是老了的標志吧。

至少，不再去追求表面的繁華，不再刻意假裝出虛榮的腔調，和誰在一起舒服就多和誰在一起，不舒服少交朋友又何妨。外面的世界再陽光明媚，也終究抵不過默默牽手走過的風風雨雨，安安靜靜地做回自己就好。

（摘自作者新浪博客 圖/筱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