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生命的真意

賴聲川 丁塵馨

我和乃竺在一起非常幸福融洽地過了幾十年，而且關系在不斷更新，越來越好，我們非常珍惜。

其實，我們在生活上有很多地方不合拍。我們吃的不一樣，她吃雞翅我吃雞胸肉，她吃辣我不吃辣。玩的不一樣，愛好也不同，但沒關系，這樣也很好。生活中的不協調一點都沒影響到我們，有一種更深刻的東西把我們連在一起。這種更深的追求就是一切，這種東西是什么呢？就是追尋生命的本質，追尋人活在世上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們學佛的部分是很多人不能理解的。對我們而言，修行是追尋里很重要的一部分。我們的人生很奇妙，戲劇、佛法和家庭是完全連在一起的。

我們在一起幾十年，不但生活在一起，而且工作也在一起。太多人不理解我們的相處方式，覺得工作和生活都混在一起很奇怪。我們分工明確，我管創意，她管制作。我們之間的溝通一直非常好，我們一直很在意彼此的想法，一天沒講話就不舒服。

郭寶坤在我們家住過一段時間，他寫過一篇短文談我們。他說：“朋友和家人不分，工作和休閑不分……什么都混為一體就對了。”

我們以前住在陽明山的時候，車庫就是我們的辦公室，我穿過廚房就去上班了。演員不按門鈴就進家了，穿著僧袍的人在家走來走去。上世紀80年代，最高峰時家里每天晚上有一兩百人，他們來聽佛法，一待就是兩個月。

乃竺對我而言，用中國人講的“另一半”來形容再貼切不過，這是很深刻的感覺。另一半的意思是我們單獨是不成立的，我們是一體的，就好像我們兩個加起來才是一個我們。

到今天，我們已經結婚38年了。這些年，我們兩個都會找時間去旅行。去年，我們到美國俄勒岡導戲，特意早去了一周，去一些我們喜歡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 摘自《中國新聞周刊》2016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