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打虎”背后的腐敗

巢棉

“武松打虎”的故事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從表面看，這個故事主要是為了突出武松的勇猛和英雄氣概，但是，這個故事背后，卻隱藏著大多數人沒有發現的、驚人的官吏腐敗問題。

首先，官府推卸責任。

在清河縣的景陽岡上出現了一只“大蟲”，對當地居民和來往客商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巨大的威脅，已有多人喪命于虎口。維護一方治安、保護百姓生命財產安全的官府，理應承擔起“剿滅大蟲”的責任，可他們卻把這一任務推給了景陽岡附近的獵戶們，要求獵戶們在限定的期限里將老虎捕獲，否則拿獵戶們問罪。

官府這么做，主要是考慮到獵戶們經驗豐富。但是，在獵戶們已死傷七八個人之后，官府不應該出動官兵嗎？難道朝廷拿錢供養著的眾多官兵，都是吃白食的？

所以說，景陽岡上的“大蟲”久久不能“剿滅”，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官府推卸責任、不作為導致的。

其次，官府從中牟取私利。

官府貼出懸賞告示，承諾捉住“大蟲”，賞銀三十兩。待到武松打死“大蟲”后，官府也確實準備賞他三十兩銀子。

這些本該官府出的錢，到底是誰出的呢？

《金瓶梅》中說：“將庫中眾土戶出納的賞錢三十兩，就賜予武松。”“土戶”，即當地的居民，然而，哪些“土戶”愿意出錢來捕捉“大蟲”呢？當然是生活在景陽岡附近的，而且被“大蟲”影響到生活的“土戶”，其中定然包括眾獵戶。

官府將眾“土戶”出的用來捕捉大蟲的“賞錢”收上來之后，卻反過來勒令已經出過錢的眾獵戶打捕“大蟲”，打捕到之后給的賞錢是多少呢？文中一獵戶說：“得獲時，賞銀二十兩。”

如此一來，我們不得不佩服官府的如意算盤：讓眾“土戶”出賞錢三十兩，然后又讓他們捕捉“大蟲”；捕到時，只賞二十兩，官府平白凈賺十兩銀子。“土戶”們呢？冒著生命危險捕捉“大蟲”，還得自己倒貼錢。

最后，官吏私心重，見利忘義。

武松打虎之后，官府重用武松，書上說，“知縣見他仁德忠厚”。知縣的目的是想讓武松為己所用，利用武松的英勇擒拿盜賊，為己立功，增加自己的政績。

可是，一旦武松危及縣官的利益，縣官就會翻臉不認人。在后面武松和西門慶的案子當中，面對西門慶給予的好處，知縣毅然決然地拋棄武松，就是最好的證明。

【原載2016年第4期《特別關注》】

插圖 / 武松打虎新編 / 劉 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