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電開發與生物多樣性保護的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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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與生態

水電開發與生物多樣性保護的權衡

摘要：亞馬遜河、剛果河以及湄公河流域作為世界上生物多樣性最豐富的流域，其水電站建設正處于前所未有的繁榮時期。水電站項目滿足了重要的能源需求，但項目倡導者往往高估了水電站帶來的經濟利益而低估了其對生物多樣性，尤其是對重要的漁業產生的深遠影響。為了在生物多樣性豐富的流域將影響降到最低，有必要進行流域范圍的規劃，擬定的壩址必須在維護生態系統服務和生物多樣性保護的背景下進行評估。

關鍵詞：水電資源開發；生物多樣性；影響研究；亞馬遜河流域；湄公河流域；剛果河流域

1現狀

基于強大而先進的分析工具和高分辨率的環境數據，可對工程和環境目標之間的平衡取舍做出判斷，使政府和融資機構能夠去比較可選壩址。目前，隨著某一流域內新建大壩越來越多，水電站的現場評估報告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對水文和生態系統服務的累積影響。為了實現真正可持續發展，新水電項目評估的范圍不能僅局限于該壩址，還必須考慮與已有大壩的協同效應，同時包括土地覆蓋變化和可能的氣候變化影響。呼吁更先進全面的水電規劃，包括對旨在減輕環境影響的技術驗證。恢復與保護流域生態系統刻不容緩。

亞馬遜河流域、剛果河流域和湄公河流域大約擁有世界上1/3的淡水魚類物種，其中大部分是獨有物種。至今這些河流水電開發有限，主要因為其流域面積大而基礎設施有限、能源需求量低。大多數現有大壩規模相對較小且位于上游支流。大壩通常建于急流和瀑布等水電資源豐富的地方，而這些地方因恰恰擁有很多獨有魚類適宜生存的急流條件而為其棲息地。

2大壩選址對生物多樣性保護的影響

雖然關于熱帶魚類和其他水生生物群落地理分布的現有數據不完整，但最近在這些大型流域開展的研究中明確指出，選址對于保護生物多樣性影響很大。鑒于近期熱帶地區水電開發力度的加大，流域范圍的規劃十分必要，以減少生物多樣性喪失，并緩解對其他環境、社會和經濟影響。修建水壩通常會減少魚類多樣性，也會阻礙種群間相互聯系以及遷徒物種完成其生命周期的活動。為應對季節性洪水，很多高價值物種要遷移數百公里，而攔河壩可能對熱帶流域的漁業帶來毀滅性的災難。正如已被全球廣泛觀察到的一樣，湄公河流域下游擬建大壩的模型模擬預測到洄游魚類在大量減少。業已證明，為減少大壩對遷徙魚類的影響而建的魚道在新熱帶地區并不奏效。然而，大壩建設提案仍繼續吹捧魚道是緩解對洄游魚類影響的主要手段。

大壩一方面減緩了季節性洪水，另一方面也減少了魚類進入洪泛區棲息地的機會。洪泛區是魚類必不可少的育苗區和飼養場。熱帶水庫所養的魚通常以低價值和少量非本地魚類為主，主要用于休閑垂釣或水產養殖。大壩的生態影響不只是對河流，其攔沙作用還會改變三角洲、河口和海洋大陸架生態系統中的養分動態平衡和其他生態地球化學過程，從而影響農業、漁業和人類居住區。

大壩審批過程缺乏透明度引發了知情權問題，即投資者和公眾是否了解支持數百萬人賴以生存的熱帶河流系統所面臨的風險和長期影響。一些熱帶發展中國家缺乏水電站建設的指導性提議，許多國家免除了小型水電站(<10 MW)的任何正式決策過程。即使有環境影響評價的強制執行，數百萬美元的研究可能不會對設計參數產生任何實際影響，有時環境影響評價還未完成，工程就已經上馬。

規劃者通常不能對大型水電項目的真正效益和成本作出評估。回報往往低于預期甚至沒有對風險做出調整。經濟預測經常忽略或是低估環境緩解措施的成本。

水電占巴西能源供應的比例超過2/3，計劃至少在亞馬遜河上修建334座大壩。這些大壩的影響遠遠超過建壩移民和因新建道路砍伐森林而對河流造成的直接影響。貝洛蒙特(Belo Monte)水電工程樞紐設計裝機11 233 MW，排名世界第三。然而實際發電量預計要低得多。由于選址處特有的物種分布，修建貝洛蒙特壩可能會創造生物多樣性喪失的記錄。

剛果河上所建大壩數量遠低于亞馬遜河和湄公河上的大壩數量，但該流域內主要的電力來自水力發電，因加瀑布，剛果河流域下游14.5 km段落差達96 m，其水電蓄藏量無與倫比。因加Ⅰ、Ⅱ大壩建于20世紀70～80年代，其2 132 MW裝機容量的利用率達到40%。規劃再建因加Ⅲ和大因加水電站項目，借此，剛果河年流量的83%將得以開發利用，大部分電力將用于出口。大因加水電項目將實施引水工程，這會大大減少距瀑布至少20 km的下游流量。

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湄公河上游修建了6座大型水壩，中下游河段至少有11個大壩建設計劃。流域下游農村居民主要依靠捕獲野生魚類為生，干流甚至主要支流上的大壩嚴重阻斷了這些魚類的縱向遷徙。例如，泰國屯門(Mun)河壩的修建便對社會和經濟產生了大范圍的不利影響。為應對到2030年88座擬建大壩所造成的漁業損失并維護區域糧食安全，需要擴張農業用地19%～63%。

3建議

在熱帶地區大壩建設規劃中，幾乎都不能權衡好生態系統服務和生物多樣性的長期連鎖反應。建壩對亞馬遜河流域、剛果河流域和湄公河流域農村居民帶來的能源供應和就業機會的正面效益是否超過其對漁業、農業和財產造成的負面影響還無法評價。

綜上所述，戰略規劃需應用于流域范圍，目標是在挖掘水電資源潛力與維持重要自然資源之間找到平衡點。生物多樣性和生態系統服務的空間數據越來越多地用于復雜的權衡分析。新的分析方法可以解釋整個流域從眾多的大壩到水文、泥沙動力學、生態系統生產力、生物多樣性、漁業和農村生計的累積影響。將這些數據和工具納入評估報告將提高利益相關者對大壩選址的可信度。

水電開發的審批與融資機構應要求開發者出示對累積影響和氣候變化作出解釋說明的流域范圍的分析報告。擬定的壩址必須在維護生態系統服務和生物多樣性保護的背景下進行評估，其他可選壩址也應如此。這種對評估程序的常識性調整，確保了在避免項目建設損害環境的同時，實現能源生產的社會目標。若不進行周密規劃，伴隨著全球生物多樣性豐富的熱帶流域的水電開發，物種滅絕和流域范圍的漁業及其他生態系統服務的衰退一定在所難免。

邰肇悅方麗杰譯

(編輯：朱曉紅)

收稿日期：2016-02-29

文章編號：1006-0081(2016)06-0028-02

中圖法分類號：X176

文獻標志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