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博元被強制退市是股市“法治化”的新起點

劉英團

A股首家被強制退市的上市公司在歷經兩年不到的時間里終于塵埃落定。3月21日，上海證券交易所（上證所）發布公告稱，終止珠海市博元投資股份有限公司（*ST博元，600656）股票上市。公告還稱，2015年3月26日，博元投資因涉嫌違規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罪和偽造、變造金融票證罪，被中國證監會移送公安機關。值得關注的是，*ST博元由此成為A股第一家因觸及重大信息披露違法情形而被終止上市的上市公司。（3月23日《法制日報》）

作為2014年退市制度改革后的首單實踐，*ST博元被強制退市，對證券市場今后的退市工作有著良好的示范及導向作用。資料顯示，*ST博元在2011年至2014年間，多次偽造銀行承兌匯票，虛構用股改業績承諾資金購買銀行承兌匯票、票據置換、貼現、支付預付款等重大交易，并披露財務信息嚴重虛假的定期報告，虛增資產、收入、利潤等財務信息。其中，*ST博元為掩蓋股改業績承諾資金未真實履行到位的事實，偽造銀行承兌匯票，導致其2011年年報虛增銀行存款、股東權益3.8億余元。而事實上，*ST博元2010年至2013年連續4個會計年度凈資產均為負值。所以，強制*ST博元退市是對市場各方利益的保護。*ST博元此次實踐也表明，退市制度市場化改革的方向不但是正確的，*ST博元還給“跟隨者”退市以及A股退市工作常態化探索了“路徑”。

隨著上證所的一紙公告，*ST博元因信披違法而被強制退市。這一如期而至的退市決定，著實在市場上掀起了不小的波瀾。這對整個A股市場而言，*ST博元的神話終結，不但意味著退市成了新常態，股市“不死鳥”也成了歷史。葉落而知秋。在A股的歷史上，像*ST博元這種股票不在少數。它們“借殼”摟錢，制造了一個又一個“暴富神話”，而投資者、尤其是中小投資者卻在形形色色的重組游戲中輸掉了“內褲”。所以，*ST博元被強制退市這記重拳不但打得漂亮、打得好，還可以收到較好的市場效果和執法效果！一如武漢科技大學金融證券研究所所長董登新所言，“這對于未來退市制度在強化信息披露方面是一種提高效率有效的手段。如果博元投資的案例在判決上達到了很好的效果，將成為一個里程碑式的案例，這會對未來上市公司信息披露方面的有效性和真實性帶來很大的改善和提升。”

資本市場不是賭場。強制退市既是國際慣例，也是一種高效的市場化安排。從法律上看，股票失去“本身實際價值”就應“終止交易”。倘若允許價值為0的股票繼續交易，或劣質的上市公司換個“馬甲”繼續上市“摟錢”，股市就成了賭場。從境外成熟的資本市場看，股票市場必須是有進有退的，一味地擴容而忽略了退出機制將會影響資本市場整體的健康環境，為一些垃圾股提供生存空間，不僅不利于A股市場的長期穩定發展，還會為投資者帶來巨大的投資風險。所以，*ST博元不必感到委屈，“重大違法退市制度”絕對不是“擺設”，而是所有上市企業都不可逾越的“底線”，任何企圖逃脫監管的上市企業最終都必然難以逃脫制度的懲戒。

*ST博元被強制退市只是一個時代開始。或者說，*ST博元被強制退市是A股“法治化”的新起點。長期以來，A股市場退市制度形同虛設，一些失去持續經營能力、乃至嚴重資不抵債的公司仍然在這個市場上招搖過市，使A股市場淪為垃圾股橫行的垃圾場，并使A股市場估值體系嚴重扭曲，資源配置逆向化。所以，從依法治市的角度看，必須退市制度重在落實。反之，如果欺詐上市、惡意造假等行為不能得到有效的懲處，就會形成負向激勵。所謂的退市制度自然就成了兒戲。從這一點上來看，*ST博元被強制退市的積極意義不容小覷。尤其投資者可以自己受到虛假陳述侵害為由對*ST博元提起民事賠償訴訟這一制度性安排，不但保障了投資者的利益，還使A股的退市制度更加完善。可以肯定，當一些垃圾股維持上市地位的成本高于收益之時，絕大多數的垃圾股都會主動的退市。而大量的資本就會流向健康的、富有投資價值的優質的上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