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虎牙的冰雪世界

文·圖/雪人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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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虎牙的冰雪世界

文·圖/雪人冰心

堅定前行

虎牙大峽谷位于四川盆地西北邊緣，與“人間瑤池”黃龍腹背相依，但其深藏不露，名聲遠沒有黃龍那樣顯赫。這種隱居深閨的美，帶給許多攝影人與旅者以探幽溯源的動力。虎牙之水的源頭就在黃龍風景區的雪寶頂。坐落在岷山南段的雪寶頂藏語名為“夏旭冬日”，是岷山最高峰，海拔5588米，被稱為藏區七大神山之一，是它孕育了虎牙的冰雪世界。雪寶頂對一般人來說，遙不可及；而虎牙，卻伸臂可抱，觸手可撫，俯首可親。

巨大的生物基因庫

我們一行從成都出發，往黃龍方向，直奔虎牙而去。虎牙大峽谷就在綿陽市平武縣水晶鎮域內，距黃龍寺70公里，距平武縣城68公里，其地貌呈現出鮮明的峽谷特征，山高谷深，分布著高山瀑布、奇峰怪石、地質遺跡、原始森林，動植物多樣性極高，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生物基因庫。這里有原始古鴿子樹、銀杏樹，有雪山草甸、云海、雪山梁，有水晶礦、鎢礦、云母礦等礦藏資源，有成群的金絲猴和蝴蝶，還有深山藏族村落與多姿多彩的民族風情，適合登山、探險、漂流、科考、攀巖、避暑，被人們譽為綿陽的“香格里拉”。

因為溝壑縱橫，瀑布眾多，雪水充沛，虎牙峽谷區域各類植被呈明顯的垂直帶分布，具有其獨特的景致和魅力。峽谷之間，由于流水侵蝕下切作用，兩旁多為巖石刃脊、裸露巖石與陡崖，原始粗獷，雄奇驚險，古樸蒼茫，意境獨特，而這正是相鄰的世界自然遺產——黃龍、九寨溝所缺乏的。與之相比，九寨、黃龍顯得太過秀氣了。

金秋的虎牙，百里峽谷紅爛漫，千峰萬嶺披彩妝。刀削斧切般的山體上飛瀑恣意揮灑，真是“意悠揚，氣軒昂，天風鶴背三千丈”，高山的沉穩與流水的靈動相得益彰。然而，當北方的寒潮越過秦嶺，穿越虎牙大峽谷時，或許就在一夜之間，寒流竟能呵氣成冰，大小瀑布瞬間失去原本“飛揚跋扈”的氣勢，被雪封冰凍，悄無聲息地凝固在峽谷兩旁，如同舞臺場景變換般，呈現出另一番與秋天截然不同的壯觀景象。立在游人面前的，不僅是一幅銀色炫目的長軸畫卷，更是一尊又一尊晶瑩剔透的玲瓏雕塑。大自然總在不經意間隨手創作出率性之作，而我們，只是把這些精妙之作收進視線和相機里。

①畫面中的攝影人

②虎牙溪流

③巧奪天工

④凝固與流動的對比

⑤冰花爛漫

冰雪世界的童話故事

走進虎牙大峽谷，大自然向我們講述著一個個冰雪世界里的童話故事。從大龍口、一線瀑、回頭旋、紫柏杉，到五珠堂、涮涮水溝、牙羌河拉拉溝，虎牙峽谷內的一系列瀑布群美景，不僅是季節轉換過程中的時間凝固，更是藏羌自然福地充盈人類視野的別樣的純情本真。

峽谷里窄窄的路大部分被雪覆蓋著，間或有裸露的濕漉漉的泥石，兩旁高山上的森林披著冰雪贈予的美衣矗立沉睡，黃褐色的懸空崖壁上，到處系著潔白而潤澤的冰掛，悠長的冰晶從高處一路垂下，似乎要讓游人聽一聽滴水成冰的聲音。實在不想用刀劍這樣的詞來形容冰掛，可又真如劍懸頭頂。冰凌、冰塔、冰瀑，“疑似銀河落九天”，撒落在所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如同水晶宮里噴涌而出的“水晶”。季節，特別喜歡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天地間變幻、塑造出純潔與靈秀。

離寨門比較近的是涮涮水溝。壯觀的瀑布凝成了潔白冰簾，一路上早已是目不暇接。這峽谷間曾經“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此時此刻早已銷聲匿跡，哪里還有唰唰的水聲。如果大詩人李白知道離家鄉江油不遠的虎牙還隱藏如此變化多端的水景，一定會為眼前的玉樹瓊花、冰清玉潔而折腰。冰瀑層層疊疊，疊得底部圓潤豐盈，卻依舊透出藍瑩幽紫的光，這種冷艷的美，大約只能親臨觸摸才能真切感受到。

貫通峽谷的虎牙河也因為冰雪的堆積而變窄了，昔日河水如碧玉一路摔碎，如今卻成山澗小溪悄悄地滑走，如絲一般。河床里的黑巖上捂著厚厚雪蓋，冰雪薄處依然能透出巖石黝黑的蒼涼，雪蓋邊沿的凌冰花在酥酥地抖動，一會兒落入溪水消失，一會兒又重新長成搖曳，仿佛在撩撥著你的心弦，觸動你心底珍藏的最細致溫柔。

繼續向前，要經過唯一一條被冰雪覆蓋的木棧道。棧道用沒有經過修飾加工的木頭做欄桿，一種原始粗獷的感覺撲面而來，也漸漸把我們帶進峽谷深處，一直行進到一線天。越到深處，峽谷越是寧靜，寧靜得讓人不敢呼吸，我只聽見腳踩雪地的吱吱聲，唯恐驚動了純潔的“冰凌公主”。一路走來，都是欣賞不完的冰雕與冰瀑，可是由于每一處形狀不同，變化無窮，因而絕不會產生視覺疲勞。

虎牙冰雪大概是世界上最晶瑩剔透的，也最婀娜多姿的，更是最具靈氣的。冰雪之靈氣，是從遠山經久不息奔波而來時汲取的自然之精華。靈動之水可養心，在冰天雪地里浪跡，在玉樹瓊花間徜徉，你會感覺周圍的冰雪雕塑都不是安靜的，她們的內心在躍動。“風沙磨礪俏玉容”“冰晶玉肌飄清韻”，此刻借用屈子的詩句來描繪虎牙冰雪世界，是如此的應景。

大自然的慷慨饋贈

虎牙還有許多吸引游人的景觀，比如花海子和綠海子。海子都是從峭壁懸崖流下的山泉聚集而成。夏天，湖水碧綠如玉，寧靜如止。冬天，湖邊山地在風霜拂過之后呈褐色，還好，白雪成了山頭的明亮點綴，海子的湖面會縮小，四周結著一層薄冰，把夏日“碧玉”摔打成冬日“水晶”。

傳說綠海子里有一條龍，靜靜地臥在湖底，如果有人在湖邊大聲吆喝，天上就會下起暴雨或冰雹；而且，龍會吃掉到湖邊喝水的牛馬。會不會有人去測試一下呢？盡管知道那只是個傳說，在這一刻我們還是靜靜地徜徉湖邊，與這美麗的冬日“水晶”親密接觸，與自己的心靈來一次奇妙的約會。

其實虎牙最吸引游人的就是它的生態環境，這里至今保留著西部藏區原始自然風貌，游人也絕不會摩肩接踵，自當悠閑徒步，放松心情。在這里，可以徒步蜿蜒山道，穿越原始森林，一路欣賞迷人風景。陡峭山峰下，繚繞云霧間，說不定還能和大熊貓邂逅哦！

對了，虎牙還有一塊人跡罕至的處女地——磨子坪。由于山路蜿蜒，坡陡路窄，唯有四驅車可勉強到達山上營地。到營地之后，需要徒步上山，至于裝備運輸，只能求助于馬幫或背夫了。到達磨子坪后，便可享受大自然慷慨的饋贈。這里是遠眺雪域神山，觀賞朝霞夕陽的好地方。晴天日照時，視線寬闊遼遠，山脊線清晰明朗，如波浪起伏，山谷里云海徜徉；雨霧彌漫時，周圍輕紗繚繞飄逸，恍若置身仙境。

“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我想告訴有志者，記下王安石先生的箴言，帶上你的露餐干糧，背上你的高原冰雪裝備，扛著你的相機，向虎牙冰雪世界出發吧！

（責任編輯/凌云 設計/毛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