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幸福和諧的中國夢
——《溫州一家人》主題思想再思考

常民強

打造幸福和諧的中國夢
——《溫州一家人》主題思想再思考

常民強

電視劇《溫州一家人》通過周萬順一家的命運浮沉，折射了一個城市、一個國家的發展軌跡，藝術地再現了30多年的改革開放大潮。在追尋“中國夢”的時代大背景下，某種意義上可以把《溫州一家人》看作承載草根與國家光榮和夢想的一部優秀電視劇。不過，我們認為“萬順”夢遠遠不是中國夢的全部內涵，而且我們在追尋中國夢的征程中，永遠不能異想天開地坐等“萬順”，坐等天上掉餡餅。之所以說“萬順夢”不是中國夢，并不是否認夢想，否認人類對財富追求的正當性。我們認為“中國夢”需要豐厚知識的托舉，應該把“萬順夢”對金錢的熱愛轉向對知識，對孩子的博愛。很難設想，沒有甘于清貧的知識者引領，狂熱發財的“萬順夢”能走多遠；幸福和諧、民主博愛才是“中國夢”的永恒主題。

《溫州一家人》 幸福和諧 “中國夢”

電視劇《溫州一家人》在中國第五屆“金牛獎”頒獎晚會上，成為最大贏家，該劇席卷了最佳編劇獎、最佳導演獎、最佳男女主角獎、最佳新人獎等多個大獎。《溫州一家人》通過溫州瑞安古樹村一個普通人家的創業史，貫穿起我國改革開放30年的壯闊歷程。全劇以主人公周萬順一家的命運沉浮，濃縮了以溫州人為代表的草根創業歷程，藝術地再現了30多年的改革開放大潮。在追尋“中國夢”的時代大背景下，某種意義上我們可以把《溫州一家人》看作承載草根與國家光榮和夢想的一部優秀電視劇。不過，我們認為“萬順”夢遠遠不是“中國夢”的全部內涵，而且我們在追尋中國夢的征程中，永遠不能異想天開地坐等“萬順”，坐等天上掉餡餅。

一.有夢想的人生更出彩

“有夢想，有機會，有奮斗，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能夠創造出來。”“生活在我們偉大祖國和偉大時代的中國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機會，共同享有夢想成真的機會，共同享有同祖國和時代一起成長與進步的機會。”（2013年3月17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的講話）“中國夢既是國家和民族的大義，又是老百姓實實在在的利益”、“與老百姓息息相關”，“中國夢最終落到老百姓的幸福生活上，落實到解決老百姓關心的一件一件具體事情上”[1]，是“國家夢、民族夢和個體夢的綜合體現”。[2]簡而言之，“中國夢”就是讓每一個中國人共享人生出彩的機會；我們也認為有夢想的人生才會更出彩。

《溫州一家人》中周萬順用畢生精力夢想改變自己的命運，為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周萬順最大的特色也就是敢于“豪賭”——用夢想改變人生。在創業之初，他敢于賣掉祖屋，將幼小的女兒送到意大利，而自己徒步帶著妻子、兒子到溫州謀生。電視劇中每當周萬順發現新的商機，他就會不惜一切來開拓新的夢想。他最吸引我們的“豪賭”莫過于陜北開石油，從傾其所有到負債經營，兩口油井都先后宣告失敗。面對討債者的步步緊逼，周萬順竟然抬著棺材，以生命向欠債者承諾欠債還錢的天理，藝術地再現了當年“陜北油田案”中外省投資者的艱難創業故事，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周萬順的艱辛經歷和夢想成功就是我們偉大時代的縮影。而周萬順貌似逆來順受的妻子趙銀花，其實也夢想著家庭團圓的幸福夢，她抓住小小的紐扣，堅韌地一步步走向成功。生性倔強的麥狗為擺脫父親的陰影，遠走東北也開始了艱辛的創業，不過創業夢想的一再受挫，卻讓他最終收獲了愛情，收獲了有尊嚴的從教夢想。異國他鄉的小阿雨，過早咀嚼了人生的苦果，卻從不怨天尤人、坐以待斃，她以堅韌的毅力實踐著父親的夢想，也成就著自己的夢想——從刷碗勤工儉學到投身服裝生意，從追尋愛情理想到收獲一生真愛，周阿雨成為海外溫州商人的杰出代表。在我們轟轟烈烈的創業年代，無論是周萬順、趙銀花，還是麥狗、阿雨，都追尋著或被追尋著可貴的夢想，都犧牲著或被犧牲著珍貴的親情。然而正如他們各自找到或喚回真誠的愛情一般，他們因夢想而出彩，為時代留下了永恒的印記。

二.“萬順夢”遠遠不是中國夢

“中國夢是民族的夢，也是每個中國人的夢。”“中國夢歸根到底是人民的夢，必須緊緊依靠人民來實現，必須不斷為人民造福。”當周萬順召開家庭會議，宣布他那兩個石破天驚的決定：1.賣掉祖屋讓13歲的阿雨跟隨表舅阿斌去意大利上學；2.帶著媳婦趙銀花和16歲的麥狗闖蕩溫州城尋找商機發大財。這兩個決定理所當然地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年幼的阿雨不愿離開父母，一心想出國的麥狗卻沒能如愿，趙銀花憤懣的是好端端的一個家就這樣沒了。固執己見的周萬順根本不理家人埋怨，一家人從此咫尺而天涯，完全踏上了和自己夢想不同的道路——全家人的夢想完全被“萬順夢”綁架了；我們有理由說，周萬順的發財夢絕不是中國夢的全部內涵，每個中國人完全應該有權利、有尊嚴地享有自己的真正夢想。

出國夢破碎的麥狗因無顏面對往日的同學，心中自然對父親周萬順的蠻不講理生出仇恨。麥狗本來就不想去賣鞋，周萬順卻偏偏讓他到自己曾經的學校門口擺攤。數次遭到老同學嘲笑后，麥狗越發痛恨父親。當周萬順自己親自出馬，拿出家傳絕活噴火木偶，在街頭表演吸引顧客時，忍無可忍的麥狗再也不想充當父親手中的“木偶”，依然決然地離家出走。母親趙銀花著急萬分，但是自以為深知麥狗脾性的周萬順卻絲毫不擔心，他認為第二天兒子一定會乖乖地自己回來。正如周萬順預料的那樣，麥狗第二天早晨果然回來了，可是周萬順萬萬沒想到，麥狗這次卻是收拾了東西，頭也不回地離家出走。麥狗的離開，加重了趙銀花對周萬順的埋怨。一心想著家庭幸福的母親，看著支離破碎的家，傷心悲痛，她想念阿雨，擔心麥狗，更不希望再過這樣東奔西走的日子。從意大利到法國，周阿雨把命運的苦酒當做滋養靈魂的瓊漿，她從一個任人欺凌的軟弱羔羊成長為商海里摸爬滾打的斗士，慢慢地在異國他鄉站穩了腳跟，但她始終不和父親周萬順聯系，盡管她也一直默默地支持著父親的夢想。周萬順一直期盼命運的“萬順”，醉心于狂熱的發財夢，沒有科學的調查論證，靠運氣、靠熱血在黃土高坡上盲目打井找油，無異于盲人瞎馬夜半臨池，“四眼”之死就是“萬順夢”悲劇的最好注腳。

三.幸福和諧、民主博愛才是中國夢的永恒主題

“中國夢之‘個人夢’成分或‘個人層面’需要與‘國家夢’或‘民族夢’有機結合在一起而非定格于個人飛黃騰達之‘野心’、發財致富之‘生意經’。”[3]我們之所以說“萬順夢”不是中國夢，并不是否認夢想，否認人類對財富追求的正當性。有夢想的人生才出彩，才偉大。但是我們認為金錢，乃至權利不應該是中國夢的主旋律；中國夢應該是每一個人都幸福的夢，幸福和諧、民主友愛才是中國夢的永恒主題。家和萬事興，每一個家庭的和諧幸福，每一個個體的幸福友愛，中國夢才會真正夢想成真。

“萬順夢”的實現其實有N多選擇。周萬順賣掉老屋，斷腕前行，其孤注一擲追求夢想的勇氣實在令人肅然起敬。不過他固執地讓一個13歲的女孩，背井離鄉，遠在異國他鄉背負自己的發財夢，實在有點令人匪夷所思。從故事開始，我們從一路狂奔的上學鏡頭，應該明白13歲妹妹阿雨的夢想是讀書，而16歲哥哥麥狗的夢想曾經也是讀書（卻無情地被父親扼殺了），但當時確實是出國發財——“萬順夢”地忠實擁躉者！然而按照周萬順的思維定勢，兒子麥狗的脾性是嘴上說起來天下無敵，真正遇事就縮頭烏龜（這真是傳統中國家庭教育的悲哀：現代教育研究一再證明，夢想成功的家長一定要相信孩子，勇于鼓勵孩子試錯；試錯教育才是孩子走向成功的不二法門），又一次固執地扼殺了兒子的幸福夢。實際上周萬順是怕兒子過繼別人，自家斷了香火。我們不妨就故事論故事，假若麥狗有幸到了意大利，即使如父親周萬順所料（上文我們已經提到麥狗早就已經不是父親的“木偶”）偶爾當了縮頭烏龜（女兒周阿雨在北京不也想著逃避嗎？），他也不一定輕言放棄——虎父無犬子，麥狗身上流淌著父親周萬順堅韌不屈和母親趙銀華吃苦耐勞的血液，劇情的發展也恰恰印證了這一點。麥狗從不名一文的孩子，到獨自闖蕩東北打造自己的眼鏡王國，就連當地的商業局局長也為他題字祝賀。麥狗多年來都想證明給父親周萬順看看，就算沒有父親的支配與幫助，自己也照樣可以擁有一番事業，他成功了。雖然一場大火把他的眼鏡店給燒沒了，但他不甘心，繼續尋找商機。從國內到國外，從俄羅斯到法國，為了追夢，為了親情，他一直鍥而不舍。無論是父親的大棒還是暴徒的暴打，麥狗都選擇了自由和尊嚴。這個“反溫州”的溫州男人，為我們指明了“萬順夢”的另一個可能選擇：自由地選擇自己的女人，有尊嚴地走自己的路，做自己喜歡的事——教書育人。換一個角度，我們可以說，此時的麥狗是把“萬順夢”對金錢的熱愛轉向了對知識，對孩子的博愛。“寂寂寥廖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獨有南山桂花發，飛來飛去襲人裾。”很難設想，沒有甘于清貧的知識者引領，狂熱發財的“萬順夢”能走多遠；中國夢需要豐厚知識的托舉，請我們俯下身子真正從娃娃抓起吧。

[1]寸木.中國夢人民夢[N].人民日報，2013-05-15．

[2]邱德勝,王玉鵬.“中國夢”的雙重內涵[N].光明日報，2013-05-10．

[3]張定鑫.“中國夢”研究：現狀與展望——兼論中國夢戰略的內涵[J].探索，2013(4).

本文為平頂山學院遴選的重點學科“傳播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專業建設項目階段成果。

（作者介紹：常民強，平頂山學院新聞與傳播學院副教授，武漢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高級訪問學者，主要從事文化傳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