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國家經濟安全視閾中的邊疆經濟治理研究

黃新華

(廈門大學公共事務學院,福建廈門361005)

國家經濟安全是國家安全的生命線。但學術界對什么是國家經濟安全的看法并不一致。有學者認為,國家經濟安全是“經濟主權不受侵犯,經濟發展所依賴的資源供給不受外部控制,能夠抵御國際市場動蕩和風險的沖擊”[1]。有學者認為,國家經濟安全是指“一個國家或地區保持其經濟低風險運行所應具備的條件和狀態”[2]。也有學者認為,國家經濟安全強調的是“一國經濟在整體上主權獨立、基礎穩固、健康運行、穩健增長、持續發展”[3]。不難看出,國家經濟安全是一個動態概念,主要取決于各國的具體國情及其所依存的國際環境。具體國情作為內生變量制約著維持國家經濟安全的能力,國際環境作為外生變量威脅著國家經濟安全的狀態。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必須促進經濟發展,而邊疆經濟是國家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積極有效的邊疆經濟治理是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重要環節。

1 確保國家經濟安全必須重視邊疆經濟治理

邊疆乃是一個國家邊界性的疆域,包括陸疆和海疆,更多的時候指的是陸地邊疆[4]。邊疆治理涉及政治、經濟、文化等多重領域,但是本文基于國家經濟安全視閾的邊疆治理主要探討的是西部邊疆地區的經濟治理對國家經濟安全的影響。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國內生產總值已達676 708億元,但在經濟總量快速增長的同時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問題日益凸顯,而全球經濟一體化機遇中隱含的風險則進一步加劇了邊疆經濟安全對國家經濟安全的影響。因此,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必須重視邊疆經濟治理。

1.1 邊疆經濟治理是平衡區域經濟發展的紐帶

《中國統計年鑒2015》數據顯示,2014年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GDP總值排序中,前4位都屬東部地區：廣東(67 809.85億元)、江蘇(65 088.32億元)、山東(59 426.59億元)、浙江(40 173.03億元);而內蒙古(17 770.19億元)、甘肅(6 836.82億元)、廣西(15 672.89億元)、云南(12 814.59億元)、新疆(9 273.46億元)、西藏(920.83億元),分別排在第15位、27位、19位、23位、25位和31位。由此可見,西部邊疆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與東部相比具有明顯差距。區域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往往是導致國內經濟動蕩的風險因子。而西部邊疆地區不僅擁有豐厚的能源、礦產、旅游、物產等資源,本身具有較強的經濟發展潛力,而且更重要的是西部邊疆地區的經濟發展與東部發達地區具有很強的互補性和聯動性,因此積極有效的邊疆治理既能夠充分發揮邊疆地區的地緣資源優勢,又可以促進東部與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合作,進一步縮小區域間經濟發展水平差距,促進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進程,維護國家經濟安全。

1.2 邊疆經濟治理是應對全球經濟風險的屏障

全球經濟風險主要來源于全球性的經濟危機和國際間的競爭,而與周邊國家的貿易往來直接影響著國家應對全球經濟風險的能力。邊疆地區作為國家對外經濟交往的門戶,在國際經濟競爭中發揮著橋頭堡的作用,邊疆省區與周邊國家地緣關系的加深也將大大拓展我國經濟的發展空間和發展容量[5]。數據顯示(見表1),2014年西部地區對外貿易中進出口額占全國總量的7.8%,其中出口額占9.3%,進口額占6.0%,與東部地區對外貿易的相應占比(85%、83%、87.3%)相比差距顯著。然而從同比增長百分比來看,西部地區進出口額同比增長20.2%,其中出口額同比增長22%,進口額同比增長17%,遠高于東中部地區,可見邊疆地區對外貿易發展呈現急速上升趨勢,并且在國家對外貿易發展戰略以及維護國家經濟安全中日益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從確保國家經濟安全的角度看,通過邊疆治理推動經濟發展不僅能夠進一步縮小東西部地區對外貿易水平的差距,而且能夠增強國家對外經濟交往的整體實力,提升國家應對全球性經濟危機和國際競爭風險的能力。

表1 2014年中國東中西部進出口情況

1.3 邊疆經濟治理是促進國家經濟發展的助推器

經濟發展是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基礎,邊疆地區特殊的區位優勢以及豐厚的資源存量,不但可以為國家的經濟發展提供充足的資源支持,而且為提升國家經濟發展能力以及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奠定堅實的物力保障。因為資源、環境、人口因素直接制約著一國或地區的經濟可持續發展能力。數據顯示(見表2)：西部邊疆各省、自治區在經濟可持續發展綜合排名中除了甘肅、西藏、云南以外,其他三省(自治區)位于全國前列;資源競爭力方面,邊疆各省、自治區擁有明顯的優勢。盡管由于內蒙古、甘肅、西藏、新疆目前處于劣勢,但處于“一帶一路”戰略的邊疆獨特區位優勢,仍具有充分的經濟發展潛力。因此,在經濟發展轉型升級與“一帶一路”國家發展戰略的背景下,通過邊疆治理促進邊疆地區資源優勢與區位優勢的結合,不但能夠為邊疆地區經濟發展提供持續動力,而且能夠形成國家新的經濟增長點,進而促進整個國家經濟體的成長。

表2 西部邊疆各省、自治區經濟可持續發展競爭力評價全國排名

2 從國家經濟安全視角看邊疆經濟治理的成效與問題

國家經濟安全包含諸多領域。按照影響中國經濟安全的關鍵領域劃分,可以將國家安全分為金融、產業、戰略資源與社會免疫安全四個子系統[6],或者以對國家經濟安全能夠造成重大影響而具有重要地位的經濟領域,劃分為能源、糧食、貿易、金融、產業和科技等[7]。從國家經濟安全視閾分析邊疆治理的成效與問題,需要分析邊疆地區影響國家經濟安全的關鍵領域。

2.1 國家經濟安全視角中邊疆治理的成效

地區生產總值作為國內生產總值的重要組成部分,直接影響著國家經濟發展狀況;產業增加值更加直觀地反映邊疆地區產業現代化發展程度;固定資產投資是邊疆地區經濟持續發展的有力保障;對外貿易則體現邊疆地區在國家對外經濟交往中所發揮的作用。因此,從國家經濟安全的視角看,可以從地區生產總值、產業增加值、固定資產投資、對外貿易等四個關鍵領域,衡量邊疆治理的成效。

2.1.1 邊疆地區生產總值持續上升,步入經濟發展新常態

表3 西部邊疆地區生產總值和指數

2.1.2 邊疆地區三次產業穩步發展,第二、三產業增速明顯

《中國統計年鑒2015》的數據顯示,在國家經濟發展步入新常態的宏觀背景下,西部邊疆地區三次產業都得到不同程度的發展。其中,內蒙古第一產業增加值為1 651.74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為9 122.02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為6 996.43億元;甘肅第一產業增加值為939.17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為2 944.54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為2 953.11億元;新疆第一產業增加值為1 574.60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為4 047.14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為3 651.72億元;西藏第一產業增加值為93.94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為336.84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為490.05億元;云南第一產業增加值為2 027.94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為5 288.63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為5 498.02億元;廣西第一產業增加值為2 473.94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為7 329.21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為5 869.74億元。可見,邊疆地區三次產業發展中,第二、三產業增速明顯,直接推動了地區生產總值的增加,保障了地區經濟的穩定,維護了國家經濟的安全。

2.1.3 邊疆地區固定資產投資增幅較大,經濟發展潛力強勁

固定資產投資對地區經濟發展具有直接拉動作用,它不但能夠直接帶動與投資關聯度高的相關行業的發展,而且能夠通過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改善投資環境,進而實現地區經濟的擴大再生產,獲得長遠效益。統計分析顯示(見表4),2014年全國固定資產投資501 264.9億元,比上年同期增長15.0%,其中內蒙古固定資產投資比上年同期增長23.9%,甘肅同期增長21.1%,新疆同期增長 23.0%,西藏同期增長22.1%,云南同期增長15.1%,廣西同期增長16.7%。可見,除云南與全國同期增長率基本持平外,其余西部邊疆地區均高于全國水平。從全國增幅排序來看,盡管西部邊疆地區累計投資額全國排序相對較低,但是除云南以外其余同期增長全國排序均位于全國中前水平,說明西部邊疆地區固定資產投資具有明顯的增長趨勢,地區經濟發展潛力強勁。

表4 2014年西部邊疆地區及全國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

2.1.4 邊疆地區對外經濟貿易發展迅速,進出額年均增幅穩中有進

在2001—2005年、2006—2010年、2011—2014年三個時期里,全國進出口總額、進口額、出口額年均增速均逐漸放緩。但是分地區看,與2001—2005年相比,內蒙古在2006—2010年進出口總額年均增速下降0.86個百分點、進口額下降1.74個百分點、出口額上升0.62個百分點;2011—2014年進出口總額上升2.4個百分點、進口額下降0.05個百分點、出口額上升7.7個百分點。甘肅2006—2010年進出口總額、進口額、出口額波動百分點分別為-5.52、-24.99、0.09;2011—2014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26.2、-47.76、12.87;新疆2006—2010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11.91、-14.84、12.34,2011—2014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3.27、-4.67、-4.51;西藏2006—2010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22.92、-8.46、28.25,2011—2014年波動百分點12.39、61.85、13.58;云南2006—2010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1.93、-4.32、5.96,2011-2014年波動百分比分別為-1.19、-2.56、3.1;廣西2006—2010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7.33、-4.74、13.18,2011-2014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4.73、-9.14、-1.03;全國2006—2010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8.66、-7.83、-9.38,2011—2014年波動百分點分別為-6.00、-6.95、-5.14(見表5)。可見,西部邊疆地區對外經濟貿易發展迅速,盡管三個時期進出口總額年均增速呈現下降趨勢,然而除甘肅以外,西部邊疆地區進出口總額增長速度仍然普遍高于全國水平。

表5 2001—2014年西部邊疆地區進口、出口及進出口總額年均增速(單位：%)

2.2 國家經濟安全視角中邊疆治理的問題

邊疆治理在地區生產總值、產業增加值、固定資產投資、對外貿易領域取得顯著成效的同時,在經濟發展模式、產業結構、居民消費、科技創新方面仍然存在明顯不足。

2.2.1 邊疆地區經濟發展模式仍然粗放,污染物排放量較高

《中國統計年鑒2015》數據表明,2014年內蒙古、甘肅、新疆、西藏、云南、廣西的地區生產總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百分比分別為3.35%、1.08%、1.46%、0.14%、2.02%、2.46%。而根據環境保護部《2015上半年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主要污染物排放量數據公報》中的數據測算,內蒙古化學需氧量、氨氮、二氧化硫、氮氧化合物的排放量分別占全國這四類主要污染物排放量的3.69%、2.13%、6.78%、6.44%;甘肅這四類主要污染物排放量分別占全國排放量的1.64%、1.58%、3.13%、1.95%;新疆這四類主要污染物排放量分別占全國排放量的2.44%、1.67%、3.50%、3.64%;西藏這四類主要污染物排放量分別占全國排放量的0.12%、0.14%、0.02%、0.18%;云南這四類主要污染物排放量分別占全國排放量的2.29%、2.38%、3.08%、2.23%;廣西這四類主要污染物排放量分別占全國的3.17%、3.43%、2.08%、2.04%。可見,除西藏以外,西部邊疆各地區主要污染物排放量全國百分比普遍高于該地區生產總值百分比,表明等值的經濟產值需要以更多的污染物排放為代價,因此邊疆地區的經濟發展模式仍較粗放,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3.再熱油鍋，入花椒、姜片、蔥段爆香后撈出，加入雞脆骨、青紅椒翻炒均勻，調入鹽、胡椒粉、泡椒汁、辣椒油炒勻，起鍋盛入盤中即可。

2.2.2 邊疆地區產業結構不合理,第三產業發展不充分

國家統計局《2014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數據顯示：第一產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為9.2%,第二產業增加值比重為42.6%,第三產業增加值比重為48.2%,表明第三產業開始成為推動經濟發展和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主力軍。西部邊疆地區三次產業構成顯示(見表6),內蒙古產業增加值比重分別為9.2%、51.3%、39.5%,新疆產業增加值比重分別為16.6%、42.6%、40.8%,廣西產業增加值比重分別為15.4%、46.7%、37.9%,可見,除甘肅第三產業發展相對較快外,內蒙古、新疆、廣西第二產業在地區經濟發展中仍然占據主導地位。雖然西藏和云南第三產業增加值略高于第二產業水平,但是從增長指數分析,第二產業相比上年增長指數仍然高于第三產業。因此,西部邊疆地區產業結構與全國水平相比仍然差距顯著,第三產業發展不充分,產業結構亟待調整。邊疆地區憑借其獨特的地貌特征與人文景觀擁有豐厚的旅游資源,如何有效地把資源存量轉化為地區經濟發展的增長點,是邊疆地區產業結構調整以及第三產業充分發展的難點。

表6 2014年西部邊疆地區生產總值構成與增長指數

2.2.3 邊疆地區居民消費水平偏低,城鄉消費水平差距較大

消費作為拉動經濟增長的動力源之一,是市場經濟條件下促進經濟發展的有力支撐。根據《中國統計年鑒2015》數據測算,2014年全國各地區居民消費絕對數的平均值為17 544.4元,城鄉消費水平平均值對比為2.5。而表7數據顯示,西部邊疆地區居民消費絕對數除內蒙古超過全國平均水平外,其余各省、自治區均低于全國平均值,尤其是西藏,其居民消費絕對值不及全國平均水平的一半,說明西部邊疆地區與全國平均水平相比其居民消費整體水平普遍偏低;從城鄉消費水平對比值分析,除內蒙古以外,西部邊疆其余各地區均大于全國平均值,表明西部邊疆地區農村居民消費水平與城鎮居民相比存在明顯差距;從增長指數上分析,西部邊疆各地區農村居民消費增長指數均大于城鎮居民消費增長指數。可見,西部邊疆地區農村居民消費增長存在巨大潛力。因此,有效提升邊疆地區居民整體消費水平,激發消費潛力,進一步縮小農村消費與城鎮消費的差距,既是拉動邊疆地區經濟發展的挑戰,也是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機遇。資料來源：《中國統計年鑒2015》,中國統計出版社2015年版,第84頁。

表7 2014年西部邊疆地區居民消費水平

2.2.4 邊疆地區創新型產業匱乏,產業創新能力不足

《中國統計年鑒2015》數據顯示,2013—2014年,全國有產品或工藝創新活動的企業數有128 667個,占全部企業的34.1%;其中內蒙古、甘肅、新疆、西藏、云南、廣西有產品或工藝創新活動的企業數為5 041個,占這6省區全部企業的27.6%。可見,與全國相比,西部邊疆地區創新型產業較匱乏、產業發展水平較低。表8的數據揭示,2014年西部邊疆地區工業企業研究與實驗發展(R&D)活動人員全時當量占全國的3.18%,經費投入占全國3.53%,項目數占全國3.05%,專利申請數占全國2.42%,發明專利占全國2.61%,有效發明專利數占全國2.14%,表明西部邊疆6省(自治區)產業創新人員、投入與專利發明等方面在全國占比極低,產業創新能力嚴重不足。因此,提升西部邊疆地區產業創新能力是促進邊疆地區經濟發展、維護國家經濟安全亟須解決的又一問題和難點。

3 提升國家經濟安全的邊疆經濟治理路徑

有效的邊疆治理是促進邊疆地區經濟發展,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基礎保障。提升國家經濟安全的邊疆治理路徑,必須針對邊疆經濟發展中在經濟模式、產業結構、居民消費和科技創新等領域存在的問題,采取有針對性的策略。

3.1 推廣生態工業,發展循環經濟

邊疆地區經濟發展模式粗放,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是促進邊疆經濟發展、維護國家經濟安全首先面臨的問題。當前,第二產業仍然是邊疆地區經濟發展的支柱產業,而主要污染物排放成分主要來源于高能耗高污染的粗放型工業,因此,推廣生態工業、發展循環經濟是邊疆經濟轉型發展的必然出路。生態工業是指仿照自然界生態過程物質循環的方式來規劃工業生產系統的一種工業模式,它追求的是系統內部各生產過程從原料、中間產物、廢物到產品的物質循環,達到資源、能源、投資的最優利用[8]24。生態工業的落腳點在于促進經濟發展的循環性與可持續性,其著力點主要體現在以下4個方面。第一,進一步完善生態工業發展的制度設計,通過對產權制度、市場運行制度、企業制度等方面的調整,為生態工業的推廣提供積極的制度保障。第二,提高邊疆地區生態工業園區的專業化水平與輻射功能,密切地方政府部門與市場、社會力量的合作,為生態工業園區發展提供科學規劃、政策引導、資金保障與技術支持。第三,對傳統粗放型產業進行生態化改造,“加大高排放、高污染企業的生產成本,使其利潤不能彌補企業的環保支出,倒逼污染性企業開展技術改造、產品更新和生態化轉型”[9],并且嚴格企業的市場準入“綠色門檻”,設立科學的企業污染評估指標并實行動態監測。第四,加強對市場主體節能減排技術研發的政策支持,并且調整能源結構,減少工業生產對煤炭、石油等傳統高污染能源的依賴,提高能源循環利用效率,開發利用太陽能、水能、風能等新型清潔能源。

3.2 調整產業結構,激發第三產業發展潛力

經濟新常態下邊疆地區三次產業產值不斷上升,其中第二產業增幅明顯,而第三產業發展不充分是邊疆經濟治理亟待解決的突出問題。調整產業結構,促進邊疆地區產業結構由第二產業為主導向第三產業為主導轉移,激發第三產業潛力是促進邊疆地區經濟發展、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著力點。第一,因地制宜地充分發揮地緣與生態環境優勢,把旅游資源開發與環境保護相結合,完善交通、餐飲、住宿、通訊等配套基礎設施建設,形成以旅游業為主導,相關服務業集聚的綠色生態產業鏈。第二,引導和推動生產性服務業的快速發展。“生產性服務業通過知識、人力、技術等資本的密集投入,在提高自身規模化水平的同時,也大大降低了制造業的生產交易成本”[10],形成制造業-服務業協調互補的產業群,促進制造業服務化,“制造業服務化延伸了制造業的價值鏈,促進由工業經濟向服務經濟轉變,實現制造業的高端轉型”[11]。第三,加快邊疆地區農副產品綜合服務業的發展,特別是物流業、金融業網點的全覆蓋,充分利用信息化技術,搭建統一的農副產品網絡交易平臺,形成第一產業與第三產業捆綁式發展。第四,依托邊疆地區獨有的民族文化優勢,“充分運用財政、稅收、金融等經濟杠桿,在民族文化產業的整體布局、產業結構、資金投向、產品生產、市場管理等方面發揮政策的引導和宏觀調控作用”[12],加快民族文化產業的開發與利用。

3.3 提高居民消費水平,縮小城鄉居民消費差距

消費作為拉動經濟增長的主力馬車,對促進邊疆地區經濟發展、維護國家經濟安全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與全國水平相比,邊疆地區較低的居民消費水平、較高的城鄉消費差距制約了消費拉動經濟增長作用的發揮,因此,提高居民消費水平、縮小城鄉居民消費差距是邊疆治理的重要舉措。第一,進一步深化稅收制度、分配制度、財政制度改革,提高邊疆地區居民收入水平,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在農業經營方面提高農民的經營性收入,在就業務工方面提高農民的工資性收入,在土地確權賦能和投資渠道拓展方面提高農民的財產性收入,在財政管理體系完善和地方政府激勵機制改進方面增加農民的轉移性收入。”[13]第二,加快社會保障體制改革,“加快建立落實社會救助和保障標準與物價水平掛鉤聯動機制”[14],調節過高收入,保障基本收入群體,擴大中等收入比重。第三,建立邊疆地區城鄉一體化消費品市場,不但要促進城市消費品市場的優化升級,而且“要積極開拓農村市場,通過依靠國家政策、鼓勵民間投資、支持國內大中型流通企業向小城鎮延伸的經營網絡,采取直營、連鎖、特許經營等方式,改造提升農村集貿市場”[15],同時優化供給結構,滿足城鄉居民多樣化的消費需求。第四,加強消費品安全性的監測與市場規制,規避市場經濟的固有弊端,保障消費市場的穩定運行,同時完善消費品實體市場與虛擬市場配套基礎設施建設,營造便利的消費環境。

3.4 構建創新型產業集群,提升市場主體創新能力

后工業化時代全球經濟形態開始由工業經濟向知識經濟轉型,而創新是知識經濟發展的核心。邊疆地區創新型產業匱乏,企業創新能力不足成為制約經濟形態向知識經濟轉型的主要阻力。因此,構建創新型產業集群,提升市場主體創新能力是邊疆經濟治理的客觀需要。第一,加強與完善邊疆地區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建設,搭建創新型產業集群的重要載體,密切與東中部發達地區高新技術產業的交流與合作,并且充分利用高校科研資源,建立產學研一體化創新機制。第二,促進技術創新與非技術創新的有機結合,即一方面提升市場主體的創新能力要重視專利發明與技術創造等技術因素,另一方面“推動科技成果發揮作用、提升企業效率,需要更加關注組織創新、營銷創新和體制機制創新等非技術創新因素”[16],形成完善統一的創新系統。第三,優化產業創新的生態環境,“充分發揮中央、發達地區與民族地區三個方面的積極性,促進邊疆民族地區自我發展能力的提升”[17],并且通過對創新型產業提供政策支持、簡化審批流程、保障知識產權等制度建設,降低市場主體的創新成本,進而提高市場主體的自主創新能力。第四,優化創新投資結構,“人力資本投資成為投資的重點,其中包括提高勞動者素質,更重要的是集聚高端創新創業人才”[18],同時通過制度設計建立完善的產業創新激勵機制,最大限度降低市場主體的創新風險,積極引導企業打造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競爭力。

參考文獻：

[1] 歐陽俊,邱瓊.國家經濟安全芻議[J].科學社會主義,2015(2)：16-21.

[2] 李紅亮.風險社會視閾下匡正國家經濟安全問題的倫理對策[J].經濟問題,2013(12)：17-20.

[3] 馬林,雷家骕.完善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制度和機制框架[J].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4)：66-71.

[4] 周平.我國的邊疆與邊疆治理[J].政治學研究,2008(2)：67-72.

[5] 方盛舉.邊疆治理在國家治理中的地位和作用[J].探索,2015(6)：110-115.

[6] 顧海兵,張安軍.國家經濟安全中的金融安全地位研究[J].學習與探索,2012(4)：91-94.

[7] 張一弓,高昊,崔俊富.中國國家經濟安全戰略的演進及內涵[J].財經問題研究,2010(3)：10-16.

[8] 金涌,李有潤,馮久田.生態工業：原理與應用[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3.

[9] 郗永勤,艾良友.我國省域循環經濟發展的綜合評價、類型分析與路徑探討[J].中國行政管理,2015(4)：107-112.

[10]周孝坤,劉茜.西部地區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互動發展實證研究[J].經濟問題探索,2013(3)：89-96.

[11]郭旭紅,李玄煜.新常態下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升級研究[J].華東經濟管理,2016(1)：49-54.

[12]王雅霖,賈登勛.論民族文化產業的生態化發展及其制度保障[J].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3)：141-148.

[13]高帆.我國城鄉消費差距變動：特征、成因及轉折點分析[J].學術研究,2013(10)：64-72+159.

[14]易培強.關于促進消費持續增長的幾個問題[J].消費經濟,2014(4)：7-15.

[15]呂月英.促進消費需求增長的思考[J].宏觀經濟管理,2013(4)：66-68.

[16]董艷梅,朱英明.中國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評價[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5(24)：106-113.

[17]李俊清,黎海波.中國的跨界民族與邊疆公共事務治理[J].公共管理學報,2015(1)：1-10+153.

[18]洪銀興.論創新驅動經濟發展戰略[J].經濟學家,2013(1)：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