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風冒雪歸還商鋪老板銀元
1929年2月9日,毛澤東、朱德、陳毅率領紅四軍主力來到江西瑞金大柏圩,住在王家祠。當晚,毛澤東和朱德正在油燈下研究作戰計劃,一名戰士進來報告說,有幾位商人送來一包東西,留下一張紙條就走了。毛澤東和朱德打開一看,竟是一堆白花花的銀元,紙條上寫著:“紅軍長官尊啟:貴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勝惶恐,為表薄意,敝商號特奉上銀元四百五,敬懇收下,勿辭……”落款是大柏圩小商號鄭某、陳某和曾某。
毛澤東看后說:“這些商人把我們看成是國民黨反動派的軍隊,以為我們紅軍也會搶他們的商店,侵犯他們的利益。這都是敵人放謠言破壞的結果。我們紅軍剛開到贛南,一定要執行保護好商人利益的政策,維持地方正常秩序,把革命根據地建立起來。”
于是,毛澤東、陳毅一行人提著馬燈,頂著風雪,挨家挨戶地尋訪,終于找到了送銀元的老板。陳毅將那包銀元放到桌子上說:“老板,我們是特地給你們退禮的,這錢請收回吧!”商人惶恐不安地連忙答道:“長官,千萬別嫌少,我們可以再加點!”
毛澤東和藹地說:“老板,這錢我們一個也不能要,請收回吧!”接著又耐心細致地向幾位商人宣講了紅軍各項紀律和政策,用事實說明了紅軍和白軍的根本區別,使商人放下心來,高高興興地收回了銀元。
當紅軍撤離大柏圩時,當地老百姓包括那些小商人,紛紛來到村口夾道歡送。望著遠去的隊伍,人們感慨地說:“紅軍真好呵!紀律嚴明,自古未有。”
(摘自人民網黨史頻道,有刪改)
南京文物的劫難
南京的文物損失究竟有多大,根本無法計算,這一方面是因為日本侵略者究竟掠走了多少無法準確統計,另一方面是因為許多文物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但戰后初步調查所作的《南京市抗戰時期公私文物損失數量及估價目錄》就有:書籍類,公方406461冊另156箱1725種,私家53118冊另1790種840部59箱;字畫類,公方464件,私家7256件另六箱;碑帖,公方損失無法計算,私家3851件;古物類,公方24491件,私家2093件;儀器,公方979件另63箱,私家11種;標本,公方13414件另1165箱,私家7200件;雜件,公方648368件。中央研究院殷墟所報書籍、古物、拓片損失單未列損失詳細件數,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所損失標本1052箱,內有考古組之人獸骨、陶片等標本954箱。因價值獨特無法估計,均未列入損失表中。該統計詳列損失者姓名、單位住址、損失品名數量及估價。從表中可見,此損失統計是極不完全的,所報損失局限在城區,民間古物損失僅列胡小石等69人之所報。南京淪陷后“十室十空”,在南京大屠殺中,許多人家成了絕戶,不可能再報損失,所以私家文物損失絕對不只69家。
(摘自《日軍侵華罪行紀實(1931—1945)》,中共黨史出版社2015年版)
國宴中的“基辛格雞”
1971年7月9日,美國國務卿基辛格秘密來到北京,當天下午,周恩來在人民大會堂設國宴款待。
基辛格當時胃口不太好,可是當壓軸菜國宴雞擺在基辛格面前時,他眼前一亮。這只國宴雞的做法是中國的,但佐料卻是地道的美國和德國貨,可謂是中西合璧。還不等周恩來介紹完,基辛格就一手拿刀一手拿叉,迫不及待一叉一切。待吃過雞腿,基辛格瞇起眼睛,再一次舉起刀叉。吃完之后,基辛格特意會見了燒制這道菜的中國廚師,見到廚師以后,基辛格緊緊握住這位國宴廚師的手說,這將是我東方之行最美妙的回憶!可是廚師卻連這道菜的名字都說不出來。最后還是周恩來建議說,這道菜就叫“基辛格雞”好了。
(摘自《紅色檔案揭秘(下)》,現代出版社2015年版)
周有光回憶《中國大百科全書》
編纂始末
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到美國訪問,中美文化要合作,當中有一項就是要翻譯美國的《不列顛百科全書》。《不列顛百科全書》本來是英國的,二戰期間賣給了美國。當時,為翻譯《不列顛百科全書》成立了一個中美聯合編審委員會,中國方面領頭是劉尊棋,還有錢偉長和我(周有光),下面有一個編輯部。這件事情的翻譯工作量很大,我們從北京、天津、上海各大學請教授來,還有其他的專家。聯絡了500個教授級的專家,許多大學的教授都是下放“五七干校”剛剛回來,沒有工作做,他們都很高興來翻譯,覺得做這個工作有意義,不過稿費很少。
大百科全書是一個大國必須有的。我們在“文化大革命”當中鬧了一個大笑話:有一個歐洲小國到中國送一部百科全書,我們送他們一本小的《新華字典》。“文化大革命”結束后,中國要編纂百科全書,其中一個刺激就是美國希望中國翻譯百科全書。我們是先有《不列顛百科全書》,后有自己的百科全書。編纂《中國大百科全書》得到胡喬木大力支持。胡喬木向鄧小平匯報,鄧小平同意翻譯百科全書和編一部自己的百科全書。百科全書的條目怎么排,我和倪海曙支持用拼音來排,當時大家都不熟悉拼音,反對的人很多,現在反對的人少了,假如不用拼音,就不好查了。這部書的每一個分卷都很有水平,出來以后學術界評價很高。
(摘自《周有光百歲口述:中國社會的縮影》,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
毛澤東的“語言地圖”
1958年9月初,毛澤東讀到兩個中央部委聯合上報的一份經濟文件,覺得基本主張不錯,但語言表達實在成問題。這兩個部委雖然由一位國務院副總理、一位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分別領銜,他還是當即寫信給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陳云、彭真、李富春、薄一波、李先念等14位中央領導人,表達氣憤:“我讀了兩遍,不大懂,讀后腦中無映象。將一些觀點揍〈湊〉合起來,聚沙成堆,缺乏邏輯,準確性、鮮明性都看不見,文字又不通順,更無高屋建瓴、勢如破竹之態”。“你們是下決心不叫人看的”。“我疑心作者對工業還不甚內行,還不大懂。如果真懂,不至于不能用文字表現出來”。“講了一萬次了,依然紋風不動,靈臺如花岡之巖,筆下若玄冰之凍。哪一年稍稍松動一點,使讀者感覺有些春意,因而免于早上天堂,略為延長一年兩年壽命呢!”
為批評一份文件的寫法,用這樣毫不掩飾甚至有點夸張的嚴厲言詞,實不多見。被批評的對象,地位不可謂不高,要求看此信的中央領導,范圍如此之廣,放到今天,那是不可想象的,似乎有借題發揮的感覺。看來,毛澤東就是要“借題發揮”,事情也還沒有完。這兩個受到批評的部門很快對文風問題作了討論,并將討論情況寫成簡報送給毛澤東。他看后又批示,要把他此前的批評信多為印發,“以廣流傳”,下決心改變“邏輯學、修詞學、文學也不懂,寫起文章來亂七八糟”的情況。
(摘自《黨的文獻》,2015年第6期)
“我是當年一老兵”
“八一”南昌起義,是我祖父(徐特立)一生中難以忘卻的記憶。
1961年3月,我(徐禹強)入伍時,祖父回憶說:“當年我們參加革命的時候,家里不僅沒人照顧,還有給反動派殺害的危險。1927年7月,我去南昌參加起義,秘密回家看你奶奶和你父親、姑媽。我怕再也見不到他們,走出門,又折回來,看著你奶奶,又摸著你父親的頭……”并提筆立言囑:“你們要繼承的不是財產,而是前輩尚未完成的革命事業,繼承和發揚前輩的革命精神,奮發圖強,做好革命接班人。”
1966年4月,90歲高齡的祖父來到南昌。回憶昔年從此投筆從戎,開始了一個職業革命家生涯,感慨萬千,抑制不住激動心情,提筆揮毫,寫下發自肺腑的詩:八一之前老學生,學書學劍兩無成。而今重話南昌事,我是當年一老兵。
(摘自《萬世師表徐特立》,中國檔案出版社201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