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慧
(江南大學人文學院,江蘇無錫214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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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韻香生平考辨
毛慧
(江南大學人文學院,江蘇無錫214132)
王韻香是清代嘉道年間江南地區一位頗有影響的女作家。她命運淹蹇,生命短暫,但以出色的詩、書、畫才能及迥異于閨秀才媛的佛道身份蜚聲吳越,在書畫界及文學史中均占有一定的地位。文章首次對王韻香的生平進行考辨,主要包括生卒年的考訂、姓名字號的厘清、身份的稽考、卒因的考訂四個方面。
王韻香;生平;考辨
王韻香,梁溪(今無錫,舊隸屬常州府)人,畢生向道問禪,游于方外。靈心慧識,能詩屬文,書法秀挺有骨,詩文清麗脫俗。與文壇名士書畫相酬,詩文唱和,她珍藏的《空山聽雨圖》幾經流轉,遍征名流題詠,題詞唱和及后世收藏題跋者多達123人,其中包括林則徐、劉墉、英和等名公巨卿,梁同書、陳文述、郭麐、洪亮吉、趙懷玉、孫星衍等文壇巨擘,汪端、吳藻等才女閨媛,交接極廣,傾動一時。后為才情所累,兼濁世相逼,自別人世,留下《清芬精舍小集》三卷。完顏麟慶《鴻雪因緣圖記》中稱其“腹有詩書,別有出塵之致”[1],同時代女詞人吳藻向往其清淡嫻雅、寂靜空疏的佛韻道緣,贊其“香火因緣,語言文字,唱絕云山侶”[2]。然而由于正史無傳,且文獻資料散而不全,甚而互相矛盾等原因,韻香身后卻沉寂不彰,關于她的生平行狀至今仍存在不少未解之謎。
有清一代,江南地區以其雄厚的文化底蘊積淀昌盛學風,女性文學創作異常活躍,才女輩出。對此,目前學界僅將關注點集中于江南地區閨秀之列,對于比丘尼及女冠的研究相對沉寂,有學者指出:“對于中國前現代文學史上的這批遺產,至今研究甚差,既少有宏觀的整體研究,也較少個案研究。”[3]加之方外女作家傳揚不易,她們既無父兄可考,又無婚姻之實,既無文士之師承,又不能專習詩文,且不可能藉子嗣以留名。因此,相較于明清時期向佛慕道較為有名的才女如徐燦、吳藻、王微、周瓊、汪端、顧太清等人,她們更難自見于時,流傳后世。文章結合時人筆記及詩文作品,試對韻香生平略加辨析,以求證方家。
王韻香的生年,尚無具體記載。其卒年可從時人詩文作品進行推算。 張際亮《金臺殘淚記》卷二記載“閱《燕蘭小譜》諸詩,有慨于近事者,綴以絕句”,其中一首“小金山曉放舟遲,水似柔綿雨似絲。不向雙修庵下醉,怕看眉嫵似伊時”,詩后自注:“過錫山作也,錫山有尼僧韻香,工畫蘭,居雙修庵,……此尼去年十二月小除夕,竟為情死矣。”[4]《金臺殘淚記》共三卷,卷首自敘書成于“太歲戊子臘八日”,據此上推可知“去年十二月小除夕”應為道光丁亥年小除夕,由此可知韻香卒年應為1827年。
韻香歿后,友人陸繼輅悼詩中有“獨客殘春感舊游,蓮池相見正清秋”[5]句。清人丁傳靖據此推算韻香卒年:“按此詩編年在道光八年戊子,據首句為春日作,合上數條觀之,則韻香之卒為戊子前一年丁亥小除夕,年四十九,生于乾隆四十四年己亥正月。”[6]與上文所述韻香卒于1827年正好吻合,由此可推定韻香卒年。丁傳靖(1870—1930),字秀甫,一字岱思,號湘舲,別號滄桑詞客,丹徒人,近代藏書家、學者。他曾搜采各家有關韻香事跡的記載,匯為一卷,題曰《福慧雙修庵小記》,此書廣收時人作品中涉及韻香的內容,并形成對照,引文后并有丁傳靖小注,對厘清韻香身世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據丁傳靖所述,韻香生于1779年,卒于1827年,享年49歲,此論斷在同時代人的書札、筆記中也可得到印證。如龔洤《耕余瑣聞》云韻香“遂致氣憤自縊死,時年四十九,正在料理開正做壽諸事,禮物已收不少,乃一旦遽輕生。林少穆制軍贈以‘素心書房’匾額”[7]。由此可訂王韻香生年為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卒年為道光七年(1827年),終年49歲。
韻香俗姓王,父母家世雖不可考,但應無疑義。關于韻香的名、字、號,則有不同記載,略需分辨。
第一,稱“岳蓮”“凈蓮”“王蓮”。如釋震華《續比丘尼傳》云:“岳蓮,一作凈蓮。”[8]蔣寶齡《墨林今話》云:“梁溪女冠凈蓮俗姓王。”[9]12又,王德毅《清人別名字號索引》中作“王蓮”稱。按:“王蓮”為她的俗名,“岳蓮”為她的法名,“凈蓮”為她的道名。
第二,稱“韻香”。如汪端《梁溪女冠韻香見過碧城仙賦此贈之》一詩所稱。又,張際亮《金臺殘淚記》中云:“錫山有尼僧韻香。”按:“韻香”是她的字,晚年以字行。
第三,以“清微道人”“玉井道人”“平安竹”稱。如汪端《題蘭陵女冠王清微〈空山聽雨圖〉》所稱。胡文楷《歷代婦女著作考》中云:“號玉井道人,又號清微道人。”[10]按:韻香號清微道人,又號玉井道人。此外,韻香自述云:“予何人身侍蓮臺,清凈少煩,得以柔翰寫竹自娛,非世之平安而能若是乎,非身之平安而能若是乎。蓋身世平安而后能寫竹,寫竹所以著其平安也,故竟自號平安竹。”[11]396故韻香又號平安竹。
關于其姓名字號,除上述說法外,仍有不少訛誤。如“無錫文庫”第四輯第九十四冊收錄的《清芬精舍小集》前言中稱韻香取號“玉京道人”。“玉京道人”為明季秦淮名妓卞賽,“卞賽,一曰賽賽,后為女道士……長齋繡佛,持戒律甚嚴。剌舌血,書法華經以報保御”[12],這里應是把“玉井”誤作“玉京”。又,同時期女作家吳藻《念奴嬌·題均香〈空山聽雨圖〉》一詩將“韻香”寫作“均香”,筆者考察時人與韻香唱和作品,此屬個例,猜測應為刊刻之誤。
據上可知,韻香俗名王蓮,法名岳蓮,道名凈蓮,號清微道人,又號玉井道人、平安竹。
關于韻香身份,既有民間種種流傳,也有散諸文人筆記者,雖年代未為久遠,不至有魚魯帝虎之誤,但由于其身份之變易微妙,給研究者帶來諸多困惑。述之較可信者有韻香自云:“予幼時父母甚鐘愛,聽星家言謂是宜居凈土,否則難養,遂侍蓮臺。”[11]417韻香9歲入無錫雙修庵,幽居潛行,長齋茹素,接受訓蒙而知書善畫,命運的驅使她得以擺脫儒家式家庭的束縛,獲得較閨閣女子更多的讀書、寫作、學習的自由,得享佛門清歡。她宿根靈慧,對佛理的妙悟及豐盈的佛性令時人贊賞不已,“眉黛文殊暈淺顰,拈花一笑悟蘭因”[13],“寂寞琳宮清梵歇,人在最深深處”[2],極寫韻香作為尼僧傳承法脈,修證有成。
韻香幼年逃禪,弘法度眾,入民國釋震華編選的《續比丘尼傳》,其女僧身份不容置疑,然觀時人作品,多處言其為女冠。如秦恩復《享帚詞》為韻香作有《選冠子》一詞,自序云:“毗陵韻香女史,名凈蓮,于雙修庵自度為女道士。”[14]秦恩復(1760—1843),與韻香同時,所言當可信實。陳文述《蓮池庵懷韻香》自注亦云:“韻香,名凈蓮,梁溪女冠,亦稱清微道人。”[15]507韻香所居福慧雙修庵遺址已不可考,觀時人作品,筆者推測應在惠山無誤。民國秦銘光《錫山風土竹枝詞》[16]有詩為證:“犀辟塵埃玉辟寒,碧城端只在人間。棲鸞影事空陳述,惆悵雙修記惠山。”詩后小記:“惠山尼庵夙著盛名,今已廢,庵亦變易,當清嘉道間,女冠岳蓮住惠山福慧雙修庵。”可見韻香棲止雖不復存,但其流風余韻直至民國仍不絕如縷。時人詩文對韻香熏修之地亦多有著墨,陳文述贊其“香雪林巒龍女界,松衫樓閣鴿王家”[15]507,汪端盛贊:“九龍峰影九芙蓉,清磐松聲玉女宮。”[13]幽雅的環境不但有功于禪教,更對韻香詩文創作有著重要的影響。
關于韻香由佛入道的時間,徐世昌《晚晴簃詩匯》中記載:“韻香少為比丘尼,年十九蓄發為女冠。”[17]則韻香自度為女道士的確切時間應為嘉慶二年(1797年)。從逃禪轉而游仙,韻香身份的轉變必然隱藏著其思想的裂變,或與其生平經歷有著莫大的牽連,正如汪端曾對人說:“名士牢愁,美人幽怨,都非究竟,不如學道。”[18]通過對韻香身份轉變原因的探究,可以更加全面立體地解構韻香的思想,覘見其性格的深隱層面。
對才名的追求與性別意識的萌芽是促成韻香身份轉變的內在因素。明末江蘇吳縣葉紹袁有言:“丈夫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而婦人亦有三焉,德也,才與色也,幾昭昭乎鼎千古。”[19]與“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論調相頡頏,成為明清女性作家的價值追求。她們試圖掙脫傳統儒學婦女觀加諸自身的束縛,執筆搦翰,抒寫性靈,如黃媛介、沈善寶、熊璉、汪玉軫、許珠等人,都曾賣畫鬻文,開館授徒,表現出不遜于男子的強烈的才名意識。同樣,韻香身處方外而未能真正出世,她未能勘悟萬法歸空的禪理,而汲汲于揚名顯才,雷縉在《青樓詩話》中評價道:“(韻香)慕瓊仙之凈業,希瑤寺之皈依,曾傳其紙鳶詩有‘未了青天一線緣’之句,識者知其尚虛凈業。”[20]
完顏麟慶《鴻雪因緣圖記》第一集《瓜州泊月》篇云:“聯舫南下,艤舟慧山,招同訪女道士韻香(自注:‘姓王,名岳蓮’)于雙修庵。韻香姿僅中人,而腹有詩書,別具出塵之致。惟名心未退,詢知余十九登進士,意甚欣然,面寫墨蘭以贈。”[1]麟慶訪韻香之時,年十九,初及進士,時為嘉慶己巳(1809年),從他倨傲的語氣中不難看出對韻香“意甚欣然”的不屑。韻香“面寫墨蘭以贈”的舉動也頗為時議所訾,如鄒弢《三借廬筆談》諷道:“其好名之心,亦太黠矣。”[21]正如方秀潔所說:“女性若要發展自己的才能并獲得尊重,她們就必須依賴丈夫、父親或者其他男性親友所給予的贊助。即便如此,她們追求名望也要適度,否則就會失去別人的尊重。”[22]韻香遁入空門仍為才名所困,成為眾喙嘵嘵之點,這是促成她自度為道的直接推動力。
道教基于黃老思想,承襲戰國以來神仙方術之說,與佛教最大的不同是重視世俗生活,鼓勵信眾滿足自己現世的欲望。對于大多數古代女性來說,她們之所以信仰道家,是期許以這種方式解脫禮教對身心的束縛,尋求精神上的安寧抑或超越。同時,道教強調尊重女性,提倡男女平等。由此,韻香決定入道,去獲得更大的空間。
韻香“能詩,工小楷,善畫蘭竹,四方名流爭訪之。書仿《靈飛經》,秀骨天成。蘭竹多小幅,娟靜疏朗,別具風格。嘗見其自題畫蘭云‘十分珍重護芳叢,意在忘言淡蕩中。塵外天然見標格,肯隨桃李嫁東風’,風神絕妙。評者謂道人擅名三絕,不特近時,閨閣所罕,求之古人殆亦難之”[9]12。她有詩才,極富書畫才能,早習《靈飛經》,后學劉石菴相國書法,古雅異常,深得當時名人士大夫贊賞。工于書畫的韻香收藏有《空山聽雨圖》一冊,此圖冊出自名家之手,當時名流題詠殆遍,梁山舟、錢梅溪、姚子貞皆有詩,劉文清、英煦兩相國亦為題字,其傾動公卿如此,成為當時一大珍聞,然而這幅圖卻與韻香的卒因息息相關。
施淑儀在《清代閨閣詩人征略》中引《聽秋聲館詩話》云:“享艷名二十余年,后因事自經死。”究竟所為何“事”,筆者將幾種說法援引如下:
丁紹儀《聽秋聲館詞話》:“余幼時猶及見,面圓體腴,年已四十余,后因失所歡意,自經死。”[23]
蔣寶齡《墨林今話》:“(韻香)有《空山聽雨圖冊》,遠近名士題者幾遍,后為一顯者賺去,郁郁不樂,又為輕薄少年利其貲者所侮,一經雉經死,聞著莫不惜之。”[9]12
龔洤《耕余瑣聞》:“(韻香)最為顧某所眷,題畫詩每為代作。因為顧子屢次借錢,用過千串,又借兩金釧,諸徒嘖有煩言,遂致氣憤自縊死。”[7]
韻香之歿傳之夙矣,或為失圖之慟、錢財所累,或竟為情死,抑或兼而有之。據上述引文,互相未見一致,且“顯者”“所歡”系指何人,無從可知。又有清人鄒弢《三借廬筆談》云:“(韻香)嘗畫《空山聽雨圖》,名士題詠殆遍。阮蕓臺先生撫浙,聞而求之,特以三千金親赍索圖不得,加至五千,亦不可,廢然而返。覓韻香所歡者,召授計,令竊以獻始得之。韻香自失圖,知阮所為,莫可如何。乃與所歡絕,比夜,竟自縊死 。”[6]
鄒弢意指阮蕓臺垂涎圖冊而促成韻香自經。阮元(1764—1849),字云伯,號云臺(或作蕓臺),亦號雷塘庵主,晚號頤性老人,江蘇揚州人。嘉慶四年(1799年),出任浙江巡撫,此時圖作初作,而韻香卒于道光七年(1827年),此時阮元早已不在浙江巡撫任上,故鄒弢所言全非事實。且陳文述在《畫林新詠》中云:“(《空山聽雨圖》)卷首有某相國題字,不欲流落人間,或因此為蘭亭之賺也”[24],二人所言互相矛盾,莫衷一是。據此,丁傳靖作出一番考證:“按此卷內相國題字,惟劉文清、英煦。劉文清之卒年在嘉慶九年,其時此圖初作,圖之失尚在十余年之后。英相辛未題第一圖,己卯又為題補圖,必無賺去之理,此外別無相國。或云伯心知其故,托詞某相國耳。”除了阮元、某相國竊圖論,又有賺圖者為孫爾準一說。韻香歿后,觀其友人陸繼輅悼詩“何人酬得憐才淚,慚愧江東孫伯符(即孫爾準)”[5],似非無因,筆者猜測引文中“所歡”即孫爾準,然而此事終無定論。
觀時人作品,與韻香之死有莫大牽連還有一位“顧子”。“顧子”即本邑名吏清流顧皋。顧皋(1763—1832),“字晴芬,嘉慶六年一甲一名進士。壬午典浙江鄉試,特命上書房行走,轉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乙酉典順天鄉試,調戶部左侍郎,引疾歸。皋天性和易,語言敏妙,而一歸于正持躬謙,抑服官后,謝絕饋遣,閉戶家居,罕見其面,善蘭竹,屢邀宸賞,詩文高雅如其為人”[25]。
韻香與顧皋關系似匪淺,龍顧山人纂《十朝詩乘》稱“凈蓮與顧皋猶密,題畫詩多由代作”,確證二人詩畫相得,但是否如龔洤所言還有經濟、感情上的糾葛,似乎并無它證。另,顧皋于辛未年為韻香《空山聽雨圖》所題四言偈有“香浥衣清,雨滴心醒。云空即空,不聽亦聽”句,詩歌是詩人心靈的載體,從詩歌文本可以看出詩人的人生態度、思想境界、審美趣味,據此可知顧皋并非登徒子,其心性清浚,為人高雅,不至作出如此毀譽之舉,且從上引顧“乙酉典順天鄉試,調戶部左侍郎,引疾歸”,其稱病歸里則在道光八年(1828年),其時韻香已歿年余,可知韻香之歿與顧皋并無直接關聯。
犖犖當時名,寂寞身后事。歷史的車輪碾過之處,美玉終與塵土同質。韻香作為嘉道年間一位聲名昭著的女性作家,歷史留給她無盡的遺憾。兩百多年后的今天,筆者試對其生平行狀進行重現,從而知其人論其事。文章僅據目前現有資料拋磚引玉,更為系統全面的研究則俟諸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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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青
10.3969/j.issn.1673-0887.2016.04.003
2015-12-25
毛慧(1990—),女,碩士研究生。
I206.2
A
1673-0887(2016)04-0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