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籃球夢

浙江省瑞安中學（2013）8班　毛雨

?

破碎的籃球夢

浙江省瑞安中學（2013）8班毛雨

高一那一年，我和虎子作為體育特招生，一同來到了天中。在學校的籃球隊，我們認識了大馬。我們三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對于每天的大強度訓練，我不停抱怨，大馬不怎么說話，只有虎子一人對訓練樂此不疲。好在付出的汗水并沒有白費，就在那一年，我們打進了全國高中生籃球聯賽。

高二那年的省賽，我們又打入了半決賽。

比賽中，上半場我們領先對手將近10分，但下半場開始，對方突然改變了打法，故意引誘我們犯規。虎子再三犯規后，徑直走向對方的23號。幸好大馬離得近，突然拉了他一把，大吼了一句“虎子別發瘋”！虎子就立刻站住了，拳頭緊攥著，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轉身走了。

接下來的比賽中，對方改變了防守模式，三人包夾防大馬。大馬控球眼看就要24秒違例了，突然他一個假投真傳高高躍起，將球傳給了籃下無人防守的隊友，然后輕松打板籃球應聲入網。然而大馬落地的時候卻突然直直地倒在地上。我們一看情況不對，趕緊都跑了上去。只見大馬抱著膝蓋，疼得緊閉眼睛，大汗淋漓。我們在安撫了大馬幾句后，沉默著看著大馬被抬下場。比賽自動暫停。

我們都知道普通的摔傷哪會那么嚴重。

教練知道我們心情沉重，就簡潔地說了接下來的進攻戰術。語畢，看了一眼虎子：“接下來就靠你得分了。阿生，好好協助他。”

裁判吹哨，我站了起來，握了握虎子的肩。

接下來的比賽，我和虎子拼盡了全力，卻還是以兩分之差，輸了比賽。

大馬因為腿傷，一直沒能再歸隊參賽。但是比賽仍在繼續。

那一天，教練特意交代虎子：“下一場省隊有人會來觀賽，他們是專門來看你的。這是你走向全國的唯一機會了，好好表現！”

可事與愿違，那場比賽剛打起來我們就處于落后狀態。沒有了大馬的配合，虎子始終無法達到頂峰狀態。

中場休息時，教練把虎子叫了出去。

下半場開始，虎子總算回來了，回來后的他脫胎換骨一般，運球、扣籃、搶斷開始如魚得水。雖然比賽由于之前分差太多，還是輸給了對手，但虎子憑借自己出色的表現，最終得到了進入省隊的機會。

一個月后，他便離開了學校。由于父母的堅決反對，大馬也在虎子走后不久，退出了籃球隊。離隊時，他的眼神里有著難舍的痛苦，但他更不忍讓父母傷心。

因為課業越來越重，我和虎子以及大馬，漸漸少了聯系。大學畢業后，我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完全和籃球無關。但我知道虎子一直在省隊打籃球，可是，后來卻突然沒有了他的消息。又過了一段時間，我聽說虎子退出了球隊，我有些震驚，因為籃球對于他而言，那可是半條命啊！

多年后的一天，高中時的教練忽然聯系到我，說虎子在找我，并給了我一個地址。

見到虎子的時候，他安靜地坐在一家餐廳靠窗的位子。看到我了，他笑著向我揮手，他的五官基本沒什么變化，只是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我們喝了酒，聊起了籃球，聊起了大馬，最后，我問了他一個一直盤繞在我心頭的疑問：“你被省隊選中的那場比賽里，教練對你說了什么？”

虎子回憶了片刻，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他說，籃球不需要百分百虔誠的信徒。”

分別時，虎子說有人來接他。說著他站起身，戴起帽子，走向門口。

我突然屏住了呼吸。

虎子的腳，左邊竟明顯比右邊短了半截！原來，他的籃球夢，早已經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