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批黑白

鄭壬杰

大家都說，黑白攝影宛如音樂和文字，在攝影領域里最具抽象性，給人以無限遐想的空間。沒錯！攝影史上有無數里程碑式的作品都是黑白攝影。黑和白，最簡單的兩種色彩，卻描繪出了五彩斑斕的世界，的確妙不可言。但我今天卻要向它開炮！

我們都知道真實的世界是彩色的，而且是繽紛絢爛的。從人肉眼觀看的習慣來說，面對這絢爛的色彩，很有可能會導致亂花漸欲迷人眼。但若將斑斕的彩色轉到黑白模式，便會濾掉紛雜的彩色，減少了對主體的干擾，于是，本來是“生活像一團麻”的局面，馬上就變得風清日朗了。就此，黑白成了爛片的遮羞布。

色彩是一門科學。從1839年攝影術發明到1851年由Levi L.Hill（1816年至1865年）發明的手工著色攝影，到1907年流行開來的彩色玻璃底片以及1936年Kodachrome35毫米彩色膠片的誕生，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彩色攝影成為今天占據主導地位的藝術媒介。被稱為彩色攝影之父的威廉·埃格爾斯頓（William Eggleston生于1939年），認為彩色攝影和黑白攝影一個很重要的區別是，顏色能同時真實的描述對象和脫離對象。

然而，西方那些聽上去諱莫如深的理論，對于我國大部分影友級別的朋友來說還有些太過高大上。對于我們這些美學教育缺失的人們來說，黑白比彩色更簡單，在“Ps”里只需一步便可完成切換，而且看起來似乎也更加“簡潔”，更加“藝術”。于是乎就出現了到人人都在轉黑白，爛片也能充大片的現象了。

我絕不是說，彩色就比黑白高級。竊以為，要想拍好黑白，必須理解色彩。膠片時代的黑白攝影高手，為了獲得理想的反差和影調，在取景前就知道選擇并使用何種濾色鏡；數碼時代，優秀的黑白作品更是需要憑借著對色彩的理解，并施以細致入微的后期技術才能得以實現。

歸根結底，彩色如果還沒整明白，黑白就更難駕馭了。老人們常說，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扎扎實實的拍照，認認真真的學習，在這上面好像沒有什么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