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的特點與財政監督機制的選擇

●本刊評論員

財政的特點與財政監督機制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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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是“庶政之母”，財政監督是“庶政之母”的監督。以財政為經濟基礎的公共權力運行需要嚴加制約，“以財限政”是現代國家治理必不可少的手段。財政又是“聚眾人之財，辦眾人之事”，其合規合法、安全有效、合理可行、科學發展要靠有效的監督來保障。所以，“財政監督既是國家監督中專門針對政府資金這一公權運用根本要素的監督，又是專門針對政府資金管理流程的監督，財政監督在國家監督體系中具有核心、關鍵和重要的地位作用。”財政固有的一些特點對完善財政監督機制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啟示。

政府不是財富和福利的生產者，它所有的收入都來源于對納稅人、對社會的賦斂。財政的特點就是變財力配置的私人選擇為公共選擇。我們理應要求財政分配要以公共利益為目標，但公共選擇的公益性、合理性并非自然實現。我們不能保證政府和官員的決策永遠不出錯，也不能保證部門、官員完全放棄自利目標。財政分配作為公共選擇，必須訴諸公論，嚴格監督。

財政分配的第二個特點就是缺乏市場行為所面臨的競爭和激勵體系。市場行為是以滿足消費者需要來掙錢，市場競爭機制和激勵機制要求每一個市場主體都要努力爭勝，比更高的效率、更好的產品、更好的服務，市場主體因此如履薄冰，企業竭力尋找更好服務消費者的方式，勞動者也要盡責敬業為了不丟掉工作。作為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政府，其競爭壓力小得多，也往往不依賴更高的效率、更好的公共服務來擴大預算。因此，財政的績效性、公正性不能脫離完善的監督體系而獲得。

財政分配的評估，特別是政府行為的評估，存在著嚴重的信息問題，這是財政分配的又一特點。一個部門把事情辦好了，可能被認為不需要增加預算甚至會削減預算。相反，制造出新問題，使問題更加惡化，通過宣傳來說明自己的重要性，反而可能得到更多的撥款和權力。這種逆向激勵經常發生。所以財政監督對信息有著特殊的需求，政府行為的透明、財政公開，這樣的監督手段尤為重要。

理論界還認識到，一些財政分配具有“收益集中而成本分散”的特點，意思是任何政府計劃的收益都是集中在一部分人身上，而成本卻分散到所有人身上。尋求稅收優惠、謀取財政補貼、爭取承包公共工程等行為讓部分人受益，成本傳遞出來讓大多數消費者或納稅人承擔的時候，少數人就因為大多數人買單而獲利，這些獲利者會回報那些促成轉移支付的官員，尋租腐敗因此發生。所以財政監督中反腐敗必須作為重點。

公共選擇理論對財政監督的重要啟示在于，財政監督是一個良好運行的體系，民主財政、法治財政、有限政府都是針對財政分配固有的特點而產生的制度性力量，一些行之有效的內外監控工具也可以為財政監督所用，如官員只能行使制度性權力；權力自上而下的垂直問責，權力制衡治理結構下的平行問責，社會力量增強產生的社會問責三者并舉等。作為共產黨執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從根本上講，執政集團的治理目標與公民意志具有高度的相容性，凡有利于財政公正、財政績效的財政監督制度和工具都應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