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佐科維政府執政績效初評

李皖南　劉呈祥

(暨南大學國際關系學院/華僑華人研究院　廣州 51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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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佐科維政府執政績效初評

李皖南劉呈祥

(暨南大學國際關系學院/華僑華人研究院廣州 510630)

[關鍵詞]印尼；佐科維政府；執政績效

[摘要]印尼首位平民總統佐科維自2014年10月組閣執政以來，其“海洋強國”的執政理念和執政措施備受世界關注。經過一年多的實踐，其執政績效初顯，印尼國內政局穩定，政治生態轉好，執政聯盟擴大；經濟上削減燃油補貼，積極改善民生，為應對經濟下滑，出臺多項激勵措施，提出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在堅持靈活自信的外交格局基礎上，構筑海洋外交，尋求以區域大國的身份在全球和地區事務上發揮獨特作用。雖然還有諸多挑戰，佐科維政府未來會繼續在海洋強國之路上推進國家發展。

Abstract：Indonesian new president Jokowi and his administration had attracted extensive attentions from the world, since he took office in October 2014. After one year governing practice, Jokowi Administration initial governance performance is worth to be evaluated. Politically, Jokowi tried to change the political hostility from the opposition parties’ union, to appeal some opposition parties to support his administration and to keep political situation stable. Economically, Jokowi succeeded in cutting the fuel subsidies and support people’s livelihood projects; he also put forward series of economic incentive measures and transformed economic growth model to deal with the economic slowdown. Diplomatically, based on the “free and active” diplomatic concept, Jokowi endeavored to construct the Maritime Diplomacy. And as a regional power, Indonesia hoped to play the special role in global and regional issues. If looking to the future, despite many challenges, Jokowi and his administration will continue to move on the road toward Maritime Power.

2014年，經過激烈的競選，平民出身的佐科維成功出任印尼第七任總統，并組建“工作內閣”。他清廉務實，承諾要“建立一個團結的、政治上有尊嚴、經濟上富足的多元文化國家，讓印尼成為全球文明樞紐中心”，為此，他對內突出國民經濟建設，對外強調全方位友好合作，將印尼建設成為海洋強國[1]。但是，佐科維總統上任伊始就面臨朝小野大、府會關系不順等諸多執政障礙，他能實現他的執政目標、帶領印尼人民走向海洋強國嗎？2015年6月，佐科維夫婦在梭羅老家為其長子舉辦婚禮，按當地習俗需要將兒子背到更衣處。印尼《雅加達郵報》打趣說，比起背自己的兒子，肩負國家的重擔對總統而言顯然更輕松[2]。果真如此嗎？2015年是佐科維總統執政的第一年，本文將主要以2015年印尼政治、經濟、外交形勢發展為重點，對佐科維政府的執政績效做一初評。

一政治氛圍緩和，執政聯盟擴大

2014年，佐科維總統上任伊始，雖贏得總統選舉，但無法控制國會，其執政聯盟在國會中是少數黨聯盟，政府與國會關系不順。2015年，佐科維努力協調各黨派關系，理順政府與國會關系，使得2014年大選時緊張的政治氛圍出現緩和，印尼政壇上政治生態與政治環境向好和穩的方向發展。

(一)執政聯盟擴大，國會議長換帥

2015年，佐科維的執政聯盟擴大，這夯實了佐科維執政的政治基礎，有助于政局穩定和各項政策的推行。2015年8月，在2014年國會大選中得票7.59%的印尼國民使命黨總主席朱爾吉菲利·哈山宣布，國民使命黨脫離紅白聯盟(即反對黨聯盟)，正式加入擁護政府的輝煌聯盟[3]，國民使命黨也在內閣中獲得了兩個部長職位。2016年1月，福利公正黨新任總裁穆哈末·梭希布爾·伊曼(Muhammad Sohibul Iman)也宣布支持輝煌聯盟[4]，福利公正黨在2014年的國會大選中得票6.79%。國民使命黨和福利公正黨的加入，使得原本處于少數黨地位的執政聯盟變成了多數黨聯盟，佐科維的執政基礎更加鞏固。無獨有偶，2016年1月，內部分裂的專業集團黨召開全國大會，黨主席巴格利公開表示，專業集團黨雖然仍保留在紅白聯盟中，也不加入內閣，但專業集團黨支持佐科維政府[5]。專業集團黨作為最大的反對黨，也表示支持佐科維，這正印證了政治上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永恒的是政治精英之間的共同利益。可見，2015年佐科維最終通過努力，成功擴大了政治盟友，這為其今后執政和各項經濟政策的推進鋪平了道路。

但是，由于國會議長與 4 名副議長及大部分事務委員會主席的職位都由反對派陣營占據，所以印尼國會2015年的工作進展緩慢，沒有很好發揮立法、監督、編審預算的功能。2015 年國會只通過了 14 項法令和法令修正案 ，遠遠沒有達到全國立法計劃39項的指標。此外，由于國會議員過于追求個人利益也引起民憤，如國會要求政府撥給每名議員 200 億盾，在選區興建“議員接見選民表述愿望屋”，遭到廣大民眾嚴厲抨擊。國會議長諾凡托(Setya Novanto)兩次違反議員道德操守*國會議長諾凡托兩次違反議員道德操守，一次是與副議長伐迪率團去美國訪問期間，參加共和黨準總統候選人大富豪特朗普的競選活動；另一次是盜用正副總統的名義，與巴布亞自由港企業總經理馬如夫會談，以協助自由港公司提前續約，并聲稱佐科維總統和卡拉副總統各索要 11%和 9%的股權作回報。參見椰峰：《國會令民眾失望》，〈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1月11日。，在社會壓力下，被迫于2015年12月宣布辭職[6]。2016年1月11日，來自專業集團黨的科馬魯丁(Ade Komarudin)宣誓就任新的國會議長，強調將致力于提高立法效率，努力提高立法數量[7]。

(二)改組內閣，提高效率

歷經數月的醞釀，2015年8月12日，佐科維總統正式宣布調整部分政府內閣成員，更換3名統籌部長和3名部長，這是佐科維總統自2014年10月執政后的第一次內閣改組。主要調整如下：總統府辦公廳主任盧胡特(Luhut Binsar Pandjaitan)兼任政治法律安全統籌部長，達爾敏·納蘇迪安(Darmin Nasution)任經濟統籌部長，理查爾·蘭姆里(Rizal Ramli)任海洋統籌部長，托馬斯·拉蓬(Thomas Lembong)新任貿易部長，普拉默諾·阿儂(Pramono Anung)新任內閣秘書部長，索菲安·賈里爾(Sofyan Djalil)轉任國家計劃發展部長[8]。佐科維總統稱，此次內閣調整主要考慮目前印尼經濟形勢總體表現不佳、印尼盾匯率和雅加達綜合股指持續下跌等因素，希望通過此次改組，特別是調整部分經濟內閣成員，能夠提振市場信心，推動印尼經濟步入增長快車道。印尼輿論對內閣新成員的任命總體比較積極，認為“總統的決定來得正是時候”。

為了讓政府各部門提升工作效率，確實履行職責，佐科維總統還提出要精簡機構，進行官僚機構改革。2015年12月中旬，印尼國家機構改革部公布各部門績效評估報告，排名前10位的政府部門或機構是：(1)財政部(83.59/A級)；(2)肅貪委員會(80.89/A級)；(3)海洋漁業部(80.76/A級)；(4)財政稽查署(80.45/A級)；(5)財政與建設監察機構(77.54/BB級)；(6)國家機構改革部(77.00/BB級)；(7)國家發展規劃部(76.13/BB級)；(8)工業部(73.90/ BB級)；(9)中央統計局(73.86/BB級)；(10)憲法法院(73.73/BB級)。排名最后的10個部門或機構是：(1)國防理事會(56.97/CC級)；(2)普選委員會(56.17/CC級)；(3)國家安全局(55.04/CC級)；(4)印尼共和國信訪局(54.51/CC級)；(5)國家代碼委員會(54.24 / CC)；(6)農村、落后地區發展和移民部(53.97/CC級)；(7)青年和體育部(53,54/CC級)；(8)國家人權委員會(51.60/CC級)；(9)國家圖書館(50.38/CC級)；(10)總檢察院(50.02/CC級)[9]。這是印尼首次公布各部門的工作績效。雖然部分人認為這不利于內閣團結，而且佐科維也間接批評印尼國家機構改革部部長擅自公開評估報告[10]，但卻體現了佐科維主張的“實干工作”精神。

(三)首次舉行地方同步選舉

在印尼地方自治制度下，地方首長能夠獲得超過1/3的國家預算，同時他們還有權分發土地使用許可證。2004年以來，印尼全國34個省515 縣都是各自舉行選舉，時間不一，且耗資巨大。2015年初，印尼國會通過第8號《地方政府首長同步選舉法》，對地方選舉的時間進行統一規定：2015年舉行第一次地方首長同步選舉，2017年和2019年將會舉行第二次、第三次地方首長同步選舉。地方首長同步選舉是印尼國內各方政治力量妥協的重大憲政成果，也是地方政府首長選舉體制的完善，是印尼民主進程的又一里程碑。印尼普選委員會制定了一系列準則，確保選舉公正公平有序透明地進行[11]。根據計劃，2015年印尼全國 269 個省縣首次舉行地方同步選舉，有800對競選搭檔，競爭9名省長、36名市長和224名縣長。12月9日舉行選舉時，有5個地區因候選人法律問題推遲選舉*這五個地區分別是：中加里曼丹省、法克-法克縣、先達市、西瑪隆恩縣和萬鴉老市。《地方選舉結果21至23日揭曉》，〈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12月11日。，其余264個省市縣參加選舉，實際候選人有630對。這些候選人大部分是多黨聯合推舉的，其中斗爭民主黨推舉244對候選人，大印尼行動黨211對，民主黨205對，民族民主黨199對，國民使命黨195對，民心黨187對，民族復興黨174對，福利公正黨162對，專業集團黨116對，印尼統一公正黨90對，星月黨78對，以及建設團結黨70對。

印尼政府派出194,942名警員和11,000名軍人維持秩序，軍警保持中立[12]。本次選舉有1億多選民參加，投票率高達70%左右[13]，選舉基本順利，只有兩個地區發生沖突，但在警方的控制范圍以內。此次選舉結果的最大贏家是斗爭民主黨，接下來依次為大印尼行動黨、民族民主黨、國民使命黨、福利公正黨、民主黨、民族復興黨、民心黨、專業集團黨等[14]。通過本次地方選舉，印尼各政黨在各地勢力又經歷了新一輪洗牌，這會影響到下一屆的大選。

二經濟增長放緩，出臺刺激措施

(一)經濟增長放緩

正如佐科維總統所說的那樣，2015年是印尼經濟充滿挑戰的一年，尤其是金融領域，受到全球經濟增長減慢和美國加息政策的影響而變得艱難[15]。同時，國際市場持續不振影響印尼大宗產品出口，國內消費和外來投資增幅下降，國內為抑制高通脹和貨幣貶值維持較高利率而采取的貨幣從緊的政策，是印尼經濟增長低于預期的主要原因。根據印尼中央統計局2016年2月5日發布的2015年經濟統計數據，按可比價格計算，2015年印尼GDP增長4.79%，是2009年以來增長最低的年份，全年四個季度的GDP增長率分別為4.73%、4.66%%、4.74%和5.04%[16]。

如果從GDP支出角度看，2015年印尼家庭消費增長4.96%，占GDP比重55.91%；固定資產投資增長5.07%，占比33.19%；政府開支增長5.38%，占比9.43%；貨物與服務貿易出口下降1.97%，其中貨物出口下降14.62%。如果從產業統計角度，2015年，印尼信息通訊增長10.06%，金融保險增長8.53%，商業服務增長7.69%，教育服務增長7.45%，采礦業、供電供氣業和批發零售業增長相對滯后[17]。

由于經濟增長放緩，印尼人均GDP的改善程度不大，2015年人均GDP為4517萬盾(約合3276美元)。雖然印尼政府致力于減貧，而且佐科維總統自2014年10月上臺以來，一直把減貧扶困當作施政重點之一，但印尼下層人民的貧困狀況仍然沒有得到顯著改善。據印尼國家統計局的資料顯示，從2014年9月至2015年9月印尼全國窮人增加了78 萬人，2015年印尼全國新增窮人110余萬人，全國絕對貧困人口有 2820 萬 人 ，同 比 上 升2.8%。印尼各省貧窮人口幅度參差不一，有“希望之島”之稱的蘇門答臘島10省中，有9省貧窮狀況惡化，只有楠榜省減貧有成績，蘇北、廖內和占碑三省的貧窮率升至二位數[18]。

2014年11月，佐科維開始著手削減燃油補貼，并將削減的補貼用于改善印尼落后的基礎設施建設和發展民生項目，但是這導致了油價上升，通貨膨脹率也隨之大幅上漲，2014年12月，通脹率高達8.36%[19]。2015年，印尼央行采取從緊的貨幣政策，全年保持7.5%的較高基準利率來控制通脹率，這使得印尼通貨膨脹率從2014年的8.36%降為3.3%，處于印尼央行對2015和2016年通脹目標區域3-5%之內，為近六年以來最低。較低的通脹率令印尼政府較為滿意，符合目標的通脹率為央行2016年進一步降息提供空間，印尼央行2016年1月14日下調基準利率0.25個百分點至7.25%[20]，2月18日，印尼央行再次將基準利率下降0.25個百分點至7.00%[21]。3月18日，印尼央行再次決定將基準利率下降0.25個百分點至6.75%[22]。這是印尼央行在2016年的頭三個月內三次降息，以寬松的貨幣政策促進經濟發展。

(二)盾幣貶值，外貿下降

2015年，全球經濟始終籠罩在美國加息的陰影下，8月份全球金融市場動蕩，令美聯儲猶豫不決，直到12月份美聯儲在其最后一次會議后宣布加息0.25個百分點，結束近7年的零利息政策[23]。受外圍經濟的影響，2015年，印尼盾匯率動蕩，大幅貶值，從1月份的1美元兌換12，672盾下跌到12月份的13，788印尼盾，在9月份甚至達到了14，653盾的高點，印尼盾兌換美元匯率達到亞洲金融危機以來最低點，印尼盾也成為2015年度亞洲最糟糕的貨幣[24]。受盾幣貶值和金融市場波動的影響，2015年印尼外匯儲備也下降，從2015年1月份的1142.5億美元下降到12月份的1059.3億美元[25]。

2015年，印尼對外貿易總額2907億美元，比2014年的3531億美元減少624億美元，減少17.6%。其中，印尼出口總額1483億美元，進口總額1424億美元。雖然印尼總體貿易額下降，但2015年印尼扭轉了2014年的貿易逆差(逆差額為26億美元)的局面，實現貿易順差59億美元[26]。對于外匯儲備不充足的印尼來說，貿易順差增添了印尼外匯儲備來源。另據印尼投資協調委員會統計，2015年，印尼吸引外國直接投資292.8億美元，與2014年285.3億美元相比僅增長2.6%[27]。可見，2015年外部經濟環境的惡化，也讓印尼對外經濟指標表現低迷，影響了印尼宏觀經濟的整體增長。

(三)出臺經濟配套措施，改變經濟增長模式

為了應對經濟下滑，促進內部各地經濟平衡發展，自2015年9月9日至2016年2月11日，印尼政府共發布十期刺激經濟政策配套措施。佐科維總統說：“政府必須通過完善的經濟配套措施來持續提高經濟建設，促進經濟平衡發展。”十期經濟配套措施包括簡政放權、金融外匯管理、增加人民幣營業貸款、制定新勞工薪資制度、資產重估優惠、建立8個經濟特區、減輕勞工密集型企業所得稅、放寬私人投資油氣業限制、簡化投資手續等。印尼通過這些措施，希望能鼓勵國內中小企業的發展，吸引外資，到2020年建成最大數碼經濟和創意經濟體[28]。為此，印尼政府還鼓勵在海外工作的印尼籍科技人才回國創業[29]。印尼政府希望通過這些措施的實施，帶動印尼經濟增長模式從消費驅動型向投資驅動型轉變。

自 2014 年起，印尼政府將旅游業、基建、海洋、食品、能源列為五大優先發展的支柱產業。佐科維總統親自制定旅游部工作指標，希望到2019年外國游客數量達到2000萬[30]。為了促進旅游業的發展，2015年6月，印尼新增47個免簽國，來印尼觀光旅游的外國游客總數上升了19%。2015年12月份，印尼又將免簽國增加了84個，其中有澳大利亞、海地、亞美尼亞、牙買加、肯尼亞、烏干達、烏克蘭、巴基斯坦、馬里和津巴布韋等[31]。

但是，印尼面臨經濟增長轉型的困境，農業發展的現代化水平不夠。印尼農業還采取刀耕火種的方式，2015年10月引發數千起森林火災和嚴重的煙霾，導致印尼大約1/3的領土被煙霾籠罩，造成至少10人死亡，大約50萬人出現呼吸道疾病。佐科維總統不得不中斷在美國的訪問，提前回國處理[32]。本次森林大火給印尼帶來160億美元損失，而且產生的煙霾還影響印尼與其他東南亞國家的關系。印尼政府嚴厲處罰有關企業，制裁了23家企業，制裁措施從行政處罰到吊銷執照不等，這是印尼政府首次因森林大火而吊銷企業執照[33]。

總體上，2015年印尼經濟增長比較疲軟，競爭力下降，根據世界經濟論壇2015年9月發布的《2015—2016年全球競爭力報告》，在全球140個經濟體中，印尼排名第37，比2014年的第34位下降了3個名次，落后于新加坡(排名第2)、馬來西亞(第18)和泰國(第32)[34]。

三延續傳統外交格局，構筑海洋外交框架

2014年佐科維總統提出要從5個方面建設海洋強國，打造世界海洋軸心，即重建印尼海洋文化，維護和管理海洋資源，構建海上高速公路，發展海洋外交，加強海上防衛力量[35]。2015年，印尼政府積極推動海洋強國戰略，踐行全球海洋支點理念，構筑海洋外交框架，試圖體現印尼作為區域大國、中等強國和海洋強國三種外交身份認知，但是印尼國家實力現狀與理想的差距讓佐科維政府不得不延續“自信靈活”傳統外交格局，即堅持以東盟為基石，以亞太為優先區域，積極發展與大國關系，促進國際合作[36]。

(一)加強與東盟合作

2015年印尼積極參加東盟各類會議，積極推動東盟共同體建設，加強與東盟國家合作。在2015年4月舉行的第26屆東盟峰會上，通過了《吉隆坡宣言——建設以人為本的東盟》《蘭卡威宣言——“全球溫和運動”》《關于加強東盟應對災害和氣候變化宣言》等3個文件[37]。2015年11月舉行的第27屆東盟峰會上通過了《關于建立東盟共同體的2015吉隆坡宣言》《東盟2025：攜手前行》等文件[38]。2015年12月31日，東盟宣布正式建成東盟共同體。印尼人口占東盟總人口40%，市場規模占東盟的30%，印尼相信東盟共同體建成會帶來很多機遇，如印尼有望成為東盟電子商務中心、東盟區域物流中心和東盟工業基地等[39]。2015年，印尼與東盟各成員國貿易額為709億美元，占印尼對外貿易額的24%，其中，印尼進口總額385億美元，出口總額324億美元[40]。如果將東盟作為一個整體，東盟是印尼的第一大市場。不過，印尼為了維護海洋權益，先后炸沉多艘“非法入境捕撈”的越南、馬來西亞等國的漁船，也造成了印尼與東盟相關國家的緊張關系。

(二)平衡與大國關系

1.印尼與中國關系

2015年是中國—印尼建交65周年。這一年，中國與印尼全面戰略伙伴關系取得了可喜的成績。首先，雙方政治互信進一步增強。習近平主席和佐科維總統3次會見，2次通話，推動中國“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倡議和印尼“全球海洋支點”戰略對接，拓展雙方在各領域的務實合作。2015年3月25-28日，佐科維總統對中國進行國事訪問并出席博鰲亞洲論壇2015年年會。訪問期間，兩國簽署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印度尼西亞共和國關于加強兩國全面戰略伙伴關系的聯合聲明》[41]。2015年4月21-24日，習近平主席赴印尼出席亞非領導人會議和萬隆會議60周年紀念活動，雙方發表《中華人民共和國與印度尼西亞共和國聯合新聞公報》，兩國元首就中印尼建交65周年互致祝賀，一致同意在“和平繁榮伙伴”主題下辦好相關慶祝活動，打造面向未來、世代友好的中印尼關系[42]。2015年11月15日，習近平主席和佐科維總統在土耳其安塔利亞進行年度第三次會面，兩國領導人再次強調進行兩國對接發展戰略、深化務實合作的重要性[43]。此外，兩國政府的其他高級官員也進行了多次互訪和磋商，中印尼之間的政治互信進一步加強。

其次，中國與印尼經濟領域合作也全面拓展，其中最突出的莫過于中國投資印尼雅萬高鐵(雅加達至萬隆)。2015年8月，中國向印尼正式呈交關于雅萬高鐵的可行性研究報告[44]。經過與日本激烈的競爭和比較，印尼最終選擇中國高鐵方案。2016年1月21日，佐科維總統在萬隆瓦利尼地區主持雅萬高鐵的動工儀式，習近平主席致賀信并指出：雅萬高鐵的成功實施，創造了中印尼合作的新記錄[45]。雅萬高鐵是印尼歷史上建設的第一條高鐵，也是東南亞的第一條高鐵；是中國高鐵第一次全系統、全要素、全產業鏈走出國門，也是中國在印尼迄今單筆最大合作項目，意義重大[46]。2015年中國繼續成為印尼第一大貿易伙伴和第一大進口來源地。此外，根據印尼投資協調機構(BKPM)數據， 2015年，中國首次成為印尼最大的投資國，投資額達到277.59萬億盾，占印尼吸收外資的22.96%[47]。

2.印尼與美國關系

2015年，印尼與美國關系也取得“突破性”進展。2015年10月，佐科維總統上任后首次訪美，雙方發表《美利堅合眾國與印尼的聯合聲明》，即加強長期伙伴關系、海洋、國防、經濟發展、能源、全球與地區事務、人員交流等七個方面的合作。佐科維總統此次訪問為印尼—美國關系帶來三點“突破”：(1)印尼—美國的雙邊關系由全面伙伴關系(Comprehensive Partnership)提升至戰略伙伴關系(Strategic Partnership)，由美國國務卿和印尼外交部長牽頭，建立部長級年度戰略對話，擴大合作。(2)佐科維總統表示印尼有意加入美國主導的TPP，印尼貿易部長托馬斯·拉蓬希望印尼爭取在兩年內能加入TPP，以吸引更多的外國投資。而在此前，印尼對加入TPP持謹慎態度，認為除非TPP能為印尼帶來真正的實惠，否則印尼不會貿然加入[48]。(3)首次將“南海問題”納入到聯合聲明中，表示兩國對南海地區局勢緊張、信任受損和地區和平、安全及經濟繁榮的狀況表示擔憂[49]。在2016財年美國國防授權法中，首次出現了“南海倡議”，美國將出資5000萬美元，幫助印尼等東南亞國家提高海上安保能力[50]。2015年，雙方貿易額236億美元，占印尼對外貿易額的8%，美國是印尼第三大貿易伙伴。其中，印尼從美國進口總額為76億美元，向美國出口總額為160億美元，印尼獲得貿易順差84億美元[51]。目前，美國對印尼投資不到30億美元，而美國承諾對印尼投資增加到200億美元[52]。

3.印尼與日本關系

2015年3月，印尼佐科維總統首次訪問日本，并和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會談，雙方同意舉行外交與防務部長磋商會議(2+2)，在海洋安全領域加強合作，聯手應對恐怖分子及極端主義[53]。12月，雙方“2+2”磋商會議在日本舉行，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認為這是日本和印尼雙邊關系“進化的象征”，因為日本只與美國、澳大利亞等盟國舉行“2+2”磋商，印尼成為與日本舉行“2+2”磋商會議的首個東南亞國家，舉行“2+2”磋商會議意味著日本與印尼在政治合作和安全合作層面聯系更加緊密[54]。根據首次磋商會議后的雙方聯合聲明，印尼與日本都會推動這一磋商機制化，如果這樣，印尼與日本的關系發展將會上一新臺階[55]。

當然，2015年，印尼與日本關系也并非事事如意，雅萬高鐵成為印尼日本關系的遺憾事。8月，安倍晉三派特使和泉弘人(Hiroto Izumi)訪問印尼并覲見佐科維總統，希望印尼能選擇日本來投資雅萬高鐵，同時提出日本將對印尼進行三方面的援助：(1)日本將協助印尼維修船舶，特別是在印尼東部地區和巴布亞的輪船；(2)日本愿意與印尼合作提高維持海洋治安的能力，包括馬六甲海峽等海域；(3)日本愿意與印尼合作提高海洋事務建設[56]。然而，印尼最終并沒有選擇日本的雅萬高鐵方案，而選擇了中國方案。9月，印尼派總統特使印尼國家發展規劃部部長索菲安訪問日本進行解釋，日本表示“極其遺憾”[57]。2015年，日本是印尼第二大貿易伙伴，雙方貿易額304億美元，占印尼對外貿易的10%[58]。

(三)積極推動國際合作

2015年是萬隆會議召開60周年，印尼于2015年4月18-24日在雅加達和萬隆舉行了以“加強南南合作，促進世界和平繁榮”為主題的亞非領導人會議和萬隆會議 60 周年紀念活動，包括34位國家首腦在內的近100個亞非國家和國際組織代表參加了此次會議。會議討論了新形勢下如何更好地繼承、弘揚和踐行萬隆精神，促進亞非合作和亞非國家共同發展等問題，并審議通過了《2015萬隆公報》《重振亞非新型戰略伙伴關系宣言》《巴勒斯坦問題宣言》三項成果文件[59]。本次紀念大會是佐科維總統上任后舉辦的首場國際大會，也是印尼本屆政府宣揚其執政理念，吸引全世界關注的重要機會[60]。本次會議的成功舉辦，提高了印尼在國際上的聲望，加強了印尼與中國及印度等國的合作，推動了印尼海洋強國建設[61]。

積極參加國際合作，推動外交全方位發展，是佐科維政府的一個目標。2016年3月6-7日，伊斯蘭合作組織(OKI，簡稱“伊合組織”)首腦特別峰會在印尼雅加達成功舉行，伊合組織的56個成員國中的47個國家出席會議，聯合國安理會5個常任理事國也派代表出席，美國、俄羅斯、歐盟和聯合國作為中東和平四方會談的成員，也參加了會議，會議討論了巴勒斯坦和圣城古都斯議題[62]。這次特別峰會通過了兩個重要文件，即《雅加達決議》和《雅加達宣言》，《雅加達決議》重申了伊合組織對巴勒斯坦獨立和圣城地位問題的原則立場；由印尼倡議的《雅加達宣言》則包含了伊合組織領導人對解決巴勒斯坦和圣城問題的具體行動計劃。印尼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穆斯林國家，實行政教分離，在中東局勢不穩定的情況下，舉辦本次會議意義重大，彰顯了印尼在國際合作中的特殊地位[63]。2016年1月14日，印尼首都雅加達遭受伊斯蘭國成員巴倫·納依姆(Bahrum Naim)策劃的恐怖爆炸襲擊，造成7人死亡、17人受傷，此次爆炸事件為印尼國家安全敲響了警鐘[64]，也促使印尼加強反恐國際合作的決心。

四佐科維總統執政前景展望

(一)保持政局穩定，加強反腐

佐科維總統上任后保持謙卑寬容心態，愿意且能夠團結反對者，加上經過2015年的協調與溝通，佐科維的執政聯盟擴大，朝野黨派爭斗減小，可以預計，2016年印尼政局會繼續穩定，且施政阻力會降低。

然而，改組后的政府各部門之間的執政效率依然令人失望，印尼政府多個部長公開爭論和對抗，矛盾越來越尖銳化，影響重大項目推進。如能源與礦物資源部長蘇迪曼·沙益(Sudirman Said)和海洋統籌部長里扎爾拉·藍利(Rizal Rmli)之間就3500萬千瓦發電站工程爭吵不休；內閣秘書柏拉莫諾·阿濃(Pramono Anung)和落后鄉村建設移民部長瑪爾宛·加琺(Marwan Jafar)之間為了鷹航接待工作問題相互諷刺而大鬧起來；交通部長依格納斯·卓南(Ignasiws Jonan)與國企部長麗妮·蘇曼諾(Rini Soemarno)就雅萬高鐵問題上不愉快的爭論，卓南交通部長甚至在萬隆舉行高鐵奠基儀式時竟不到場出席。面對這些不和諧事件，2016年3月，佐科維總統在內閣會議上大發雷霆，斥責部長們為了各部門的利益公開對抗，影響政府形象和權威，最終會使人民失去信心，影響外國投資者[65]。所以，為了提高工作效率，2016年，佐科維總統可能會進行第二次內閣改組。

印尼腐敗問題依然嚴重，過去因政黨斗爭，肅貪委的反腐能力不足，印尼國內甚至提出要修改肅貪委條例。2015年12月，印尼公布第133號總統決定書，成立第四任肅貪委領導。新任肅貪委主席阿古斯·拉哈佐(Agus Rahardjo)在就職儀式上強調，肅貪委將加強自身能力建設，并制訂今后四年的反腐工作路線圖[66]。因此，2016年印尼反腐將會深入推進，而這又會影響到印尼政局和黨派團結。

(二)鼓勵投資，促進經濟增長

根據2016年印尼國家財政預算報告，2016年印尼財政預算收入總額為1848.1萬億盾，其中稅收收入1565.8萬億盾，比2015年增加5.1%，非稅收收入指標為280.3萬億盾，贈款收入2萬億盾。2016年財政預算支出總額2121.3萬億盾(約合1853億美元)，比2015年增加6.9%。其中中央財政支出1339.1萬億盾，地方財政支出782.2萬億盾，與2015年相比增加17.7%，目的是加快地方經濟建設步伐和改善民生。2016年國家財政預算赤字273.2萬億盾，占當年預計國內生產總值的2.1%，比2015年財政預算赤字比例增加0.2%[67]。

2016年，印尼將繼續推進“海洋強國”建設，加大基礎設施投資；繼續將燃油津貼投向有利于民生的領域；注重加大對落后地區投資，經濟建設由“爪哇中心”改為“印尼中心”，推進區域經濟平衡發展。根據印尼政府公布的《2015—2019年中期建設發展規劃》，2015—2019年印尼將建設3258公里鐵路、2650公里公路、1000公里高速公路、15個現代化機場、60個輪渡碼頭、24個大型港口、49個水庫、33個水電站和14個工業園區，并為約100萬公頃農田建立灌溉系統，預計所需資金約4245億美元。為此，印尼政府制定了2016—2017年12項優先建設綱領，其中前8項重點領域是：(1)糧食防御系統；(2)海洋軸心；(3)巴布亞建設；(4)能源防御系統；(5)基礎設施建設；(6)工業化建設；(7)鄉村發展建設；(8)土地改革[68]。

2016年印尼國家預算用于基礎設施建設支出313.5萬億盾，占財政總支出的14.8%，比2015年增加7.9%，但由于基礎設施建設所需資金龐大，遠遠超過了國家預算資金，所以印尼政府通過減免稅收等措施來鼓勵私人資本參與基礎設施建設[69]。2015年印尼政府推出的十套經濟刺激措施，將會在2016年發揮作用，而且，印尼政府還將在2016年制定更多鼓勵投資和促進經濟增長的措施，希望這些措施能夠促使2016年經濟好轉[70]。

然而，由于全球經濟面臨下行壓力，影響全球經濟兩極化發展的因素仍然存在，2016年全球經濟雖比2015年有所好轉，但回升仍較為緩慢。IMF預計2016年全球經濟增長3.4%，其中，發達國家經濟增長將為2.1%，新興和發展中國家的增長率預計平均為4.3%，亞洲發展中國家達到6.3%，東盟五國的平均增長率為4.8%[71]。對于印尼來說，美國加息和中國經濟放緩，將是影響印尼外部經濟環境的兩大因素。印尼國家預算案將2016年印尼經濟增長指標定為5.3%，而世界銀行預計印尼2016年經濟增長率為5.1%[72]。

(三)發展海洋外交，構筑強國夢想

印尼橫跨印度洋和太平洋，扼守馬六甲海峽、龍母海峽、巽他海峽、望加錫海峽四大海上通道，是溝通亞洲和大洋洲、太平洋和印度洋的交通樞紐，戰略位置顯著，這是印尼努力成為“全球海洋支點”構想的重要基礎。作為東盟最大國家、G20集團中唯一的東南亞國家，印尼是中國“一帶一路”戰略上的支點國家，也是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中的重要國家。未來，印尼將會更加積極務實地推動其海洋外交理念，在國際舞臺上更加活躍，在拓展對外經貿關系上更加主動。2016年是東盟共同體成立后的第一年，印尼外交將繼續以東盟為基石，參與各類峰會及合作。在本地區事務上，印尼將繼續努力在“大國平衡”中作為一個積極的調停者，維護地區和平與安全，同時與各種多邊組織保持聯系和溝通，發揮其新興發展中大國的作用。

2015年是印尼建國70周年，佐科維總統在一個“時間寶盒”上寫下他對印尼未來70年的7個夢想，并讓“時間寶盒”環游印尼34個省的43個城市，最終抵達巴布亞省的馬老奇。2016年前夕，佐科維總統視察巴布亞省時，在馬老奇主持“時間寶盒：印尼夢想2015—2085紀念碑”落成儀式，并公布他的7個夢想：(1)印尼人力資源素質超過其他民族；(2)印尼全社會能繼續在文化、宗教和道德方面堅持多元主義；(3)印尼發展為世界教育、技術和文明中心；(4)印尼社會和國家機關擺脫貪腐；(5)全國實現基礎設施發展平衡；(6)印尼在亞太地區成為獨立發揮影響力的國家；(7)印尼成為世界經濟增長的“晴雨表”。這個“時間寶盒”預計將于2085年被重新打開[73]。

總之，施政一年多來，佐科維總統在政治上力爭團結不同黨派，保持政局穩定，鞏固執政基礎，為今后更加順利施政鋪平了道路；經濟上，順利地解決了長期困擾國家財政、敏感的燃油補貼問題，將削減下的巨大補貼用于解決民生問題，加大基礎設施建設，但由于全球經濟環境的影響，印尼盾幣大幅貶值、貿易萎縮、外匯儲備下降，導致宏觀經濟增長緩慢；外交上，在自信靈活的外交格局基礎上，積極推動海洋外交，平衡發展與大國關系，積極參與國際合作。在佐科維執政一周年之際，印尼民調顯示80%受訪者擁護佐科維總統[74]。俗語說，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未來佐科維總統將繼續帶領他的“工作內閣”向“海洋強國”目標前進。

【注釋】

[1][19][35] 李皖南：《2014年印尼總統大選的新變化及其影響》，《東南亞研究》2015年第5期。

[2] 《佐科維按傳統習俗背起兒子》，http://pic. chinadaily.com.cn/2015-06/13/content_20993467.htm，2015年6月13日。

[3] 《印尼國民使命黨脫離紅白聯盟遭黨內外抨擊》，印尼華人網，http://www.ydnxy.com/article-2782-1.html，2015年9月4日。

[4] 《公正福利黨靠攏佐科維以后》，〈印尼〉《印度尼西亞商報》2016年1月11日。

[5] 《兩部長出席巴格利陣營從業階層黨全國領導會議 巴格利正式表態支持佐科維政府》，〈印尼〉《千島日報》2016年1月25日。

[6] 椰峰：《國會令民眾失望》，〈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1月11日。

[7] 《國會新議長走馬上任》，〈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1月12日。

[8] 中國駐印度尼西亞經商參處：《淺析印尼政府內閣局部改組》，http://id.mofcom.gov.cn/article/ziranziyuan/huiyuan/201508/20150801088889.shtml

[9] 《各部委績效評估報告出爐》，〈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1月6日。

[10] 《佐科維稱不應干涉總統權力》，〈印尼〉《印華日報》2016年1月7日。

[11] 《印尼舉行地方選舉》，〈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12月10日。

[12] 椰峰：《加強保安確保選舉順利》，〈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12月7日。

[13] 《印尼地方選舉投票率較高多數候選人都成功蟬聯》，中國新聞網，http://www.chinanews.com/gj/2015/12-11/7666726.shtml

[14] 《牛頭黨成為地方首長選舉最大贏家》，〈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12月15日。

[15] 《佐科維總統為2016年的股票交易開幕》，〈印尼〉《印華日報》2016年1月5日。

[16] 印尼中央統計局網，http://www.bps.go.id/，2016年3月1日。

[17] 《2015年印尼經濟增長4.79%》，http://china. huanqiu.com/News/mofcom/2016-02/8513590.html

[18] 椰峰：《減貧扶困政績差強人意》，〈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2月12日。

[20] 《印尼央行下調基準利率25個基點至7.25%》，http://finance.huanqiu.com/cjrd/2016-01/8389773.html，2016年1月15日。

[21][40][51] 印尼央行網，http://www.bi.go.id/id/Default. aspx，2016年3月1日。

[22] 《央行基準利率再降低為6.75%》，〈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3月18日。

[23] 《2015美聯儲加息消息》，http://www.cngold. com.cn/newtopic/20151217/2015mlcjxxx.html

[24][25] “Indonesia’s Foreign Exchange Reserve’s Continue to Decline”，http://www.indonesia-investments.com/zh_cn/news/todays-headlines/indonesia-s-foreign-exchange-reserve-s-continue-to-decline/item5717

[26] 印尼央行網，http://www.bi.go.id/en/statistik/seki/terkini/eksternal/Contents/Default.aspx，2016年3月1日。

[27] 《2015年印尼經濟增長4.79%》，http://china. huanqiu.com/News/mofcom/2016-02/8513590.html

[28] 《印尼計劃建成最大數碼經濟體》，〈印尼〉《印華日報》2016年2月17日。

[29] 《鼓勵科技人才回國，準備好了嗎?》，〈印尼〉《爪哇郵報》2016年2 月19日

[30] 《印尼多管齊下吸引中國游客》，〈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12月10日。

[31] 《政府增加84國免旅游簽證》，〈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12月22日。

[32] 《煙霾有多嚴重？印尼總統中斷訪美回國》，http://world.huanqiu.com/article/2015-10/7855235.html ，2015年10月28日。

[33] 《印尼出臺史上最嚴措施處罰與森林大火有關企業》，http://world.huanqiu.com/exclusive/2015-12/82415

83.html，2015年12月29日。

[34] 《面對 MEA 時代不斷提高競爭力》，〈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1月4日

[36] 李峰、鄭先武: 《歷史承續、戰略互構與南海政策：印尼佐科政府海洋強國戰略探析》，《太平洋學報》2016年第 1 期。

[37] 26th ASEAN Summit, Kuala Lumpur & Langkawi, Malaysia, 26-28 April 2015，http://www.asean.org/?static_post=26th-asean-summit-kuala-lumpur-langkawi-malaysia-26-28-april-2015，2015年6月3日。

[38] 《第27屆東盟峰會及系列領導人會議閉幕》，國際在線網， http://gb.cri.cn/42071/2015/11/23/6611s51740

99.htm

[39] 《我國成為東盟電子商務市場中心》，〈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12月31日

[41] 中國駐印尼大使館網站，http://id.china-embassy.org/chn/zgyyn/hfyjl/，2016年3月1日。

[42] 《中華人民共和國與印度尼西亞共和國聯合新聞公報(全文)》，http://id.china-embassy.org/chn/zgyyn/hfyjl/t1257842.htm，2015年4月22日 。

[43] 《習近平主席會見印度尼西亞總統佐科》，http://id.china-embassy.org/chn/zgyyn/hfyjl/t1315218.htm，2016年3月1日。

[44] 《中日爭奪亞洲高鐵項目：印尼雅萬高鐵今日公布結果》，http://finance.ifeng.com/a/20150902/13950876_0.shtml，2016年3月1日。

[45] 《佐科維宣布東南亞第一條高鐵動工》，〈印尼〉《印華日報》2016年1月22日。

[46] 《印尼高鐵中國完敗日本：驚人內幕首次披露》，環球網，http://tech.huanqiu.com/science/2015-10/7773

752_2.html

[47] 《2015年外國投資，中國最大》，〈印尼〉《印華日報》2016年1月5日。

[48] Joko Widodo，“Indonesia Intends to Join Trans-Pacific Partnership”，http://www.indonesia-investments.com/zh_cn/news/todays-headlines/joko-widodo-indonesia-intends-to-join-trans-pacific-partnership/item6089

[49] The White House,“Joint Statement by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the Republic of Indonesia”，for immediate release ,October 26, 2015.

[50] 《美國與印尼關系提升至“戰略伙伴關系》，http://world.huanqiu.com/hot/2015-10/7859911.html，2015年10月28日。

[52] 《美國與印尼關系提升至“戰略伙伴關系》，http://world.huanqiu.com/hot/2015-10/7859911.html，2015年10月28日。

[53] 《安倍與印尼總統會談就日本戰后歷程謀求對方理解》，http://world.huanqiu.com/exclusive/2015-03/5988757.html?referer=huanqiu，2015年3月23日。

[54] 《首啟2+2日本與印尼越走越近？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5-12/19/c_128547514.htm

[55] “Joint Statement of the First Japan-Indonesia Foreign and Defense Ministerial Meeting”，日本外務省網站，http://www.mofa.go.jp/files/000118997.pdf，2015年12月18日。

[56] 《日本首相特使晉見佐科維總統》，〈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8月27日。

[57] 《印尼總統特使訪日會見日本高官時稱“考慮中國的高鐵方案”》，http://news.163.com/15/0929/17/B4M

SS1R900014AED.html，2015年9月29日。

[58] 印尼央行網，http://www.bi.go.id/id/Default. aspx，2016年3月1日。

[59] 劉新生：《國際關系史上的不朽豐碑——紀念萬隆會議召開 60 周年》，《國際問題研究》2015年第 3 期。

[60] 《慶萬隆會議60周年 印尼邀30多個國家領導人參加紀念活動》，http://world.people.com.cn/n/2015/042

0/c157278-26873239.html

[61] 廖建裕：《萬隆會議紀念盛會的意義》，聯合早報網，http://www.zaobao.com/special/report/politic/indopol/story20150117-436290

[62] 《6 日在雅開幕“伊合”組織峰會》，〈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3月4日。

[63] 《總統在伊合峰會閉幕式發表演講，促以色列停止占領巴勒斯坦領土》，〈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3月8日。

[64] 《雅加達爆炸案警方調查：印尼籍IS分子策劃襲擊》，http://www.huaxia.com/zk/qrsj/wz/2016/01/470648

1.html，2016年1月25日。

[65] 《佐科維總統大發雷霆》，〈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3月10日。

[66] 《人協議長冀肅貪委加強職能》，〈印尼〉《國際日報》2015年12月23日。

[67] 《印尼公布2016 年國家預算草案，地方及基礎設施預算增加》，http://china.huanqiu.com/News/mofcom/2015-08/7296917.html，2015年8月18日。

[68] 《今明兩年政府優先發展12項建設綱領》，〈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3月4日。

[69] 《總統：稅收赦免措施支持基礎設施建設》，〈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3月7日。

[70] 《印尼總統佐科稱2016年是經濟好轉的轉折點》，http://www.chinanews.com/gj/2015/12-28/7691481.shtml

[71] IMF：《世界經濟展望最新預測》，http://www. imf.org/external/chinese/index.htm，2016年1月19日。

[72] 《世行調低我國經濟增長預期為5.1%》，〈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3月16日。

[73]《佐科維未來70年的夢想》，〈印尼〉《印華日報》2016年1月2日。

[74] 椰峰：《佐科維政府瑕不掩瑜》，〈印尼〉《國際日報》2016年1月6日。

【責任編輯：鄧仕超】

A Preliminary Evaluation on Indonesian Jokowi Administration Governance Performance

Li Wannan & Liu Chengxiang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Academy of Overseas Chinese Studies,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0, China)

Keywords:Indonesia; Jokowi Administration; Governance Performance

[收稿日期]2016-03-20

[作者簡介]李皖南，博士，暨南大學國際關系學院/華僑華人研究院副教授；劉呈祥，暨南大學國際關系學院/華僑華人研究院國際關系專業2014級碩士研究生。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華僑華人在新時期中國經濟國際化戰略中的作用研究”(14JJD810007)；國務院僑辦課題“東南亞華商類別、行業、資本估算和國際化研究”(GQBY2014011)；暨南大學重大重點培育課題“東盟一體化及其對中國—東盟關系的影響”(13JNZDPY002)。

[中圖分類號]D734.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6099(2016)02-002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