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文科“技術小白”的計算機輔助翻譯課程教學實踐探討

李　梅

(同濟大學，上海，200092)

面向文科“技術小白”的計算機輔助翻譯課程教學實踐探討

李梅

(同濟大學，上海，200092)

摘要:本文從語言背景的“技術小白”教師角度探討如何給文科背景的“技術小白”MTI學生開設計算機輔助翻譯(CAT)課程。對我國四所高校的CAT教學大綱的分析顯示該課程的基本構成為：CAT軟件的學習與應用、術語庫/語料庫/記憶庫的制作與應用以及信息挖掘。該課程的特色也體現了任課教師的專業特長。受此啟發，作者以翻譯項目驅動CAT教學為指導思想設計了“技術小白”CAT教學大綱。在教學中該大綱的實施體現了以下四個特色：真實項目驅動；技術團隊聯動；學生參與主動；企業平臺互動。

關鍵詞:計算機輔助翻譯，教學大綱，課程特色，翻譯項目驅動CAT教學，“技術小白”

1. 引言

2015年“365翻譯”被阿里巴巴收購的新聞引爆翻譯圈。近日，阿里巴巴數據顯示365翻譯自融入阿里體系成為阿里語言服務平臺后的半年內，承接電商領域人工翻譯需求超100萬次。該平臺正雄心勃勃地計劃利用大數據和技術的結合，在人工翻譯和機器翻譯之外打造效率和質量兼備的第三種翻譯模式：人機結合翻譯模式，實現翻譯行業的全新突破(界面新聞2016)。根據國際語言服務咨詢公司CSA發布的數據，從2009年到2014年的五年間，全球語言服務外包的市場價值從235億美元上升到372億美元(DePalmaetal. 2015)，這與全球經濟增長乏力的態勢形成強烈反差。語言服務業異軍凸起背后的一個重要推手是——技術，是互聯網+、大數據以及云計算等技術手段讓語言服務實現了質的飛躍。技術在對市場變革產生影響的同時對語言人才培養也產生了重大影響。培養掌握現代科學技術的專業翻譯人才以更好地去服務市場已成為我國MTI人才培養面臨的挑戰(呂立松、穆雷2007)。為順應行業發展，近年來，越來越多的高校在MTI課程設置中引入了翻譯技術相關課程(錢多秀2009；徐彬2010；周興華2013；王華樹2013；黃海瑛、劉軍平2015；傅敬民、謝莎2015)，主要包括CAT、翻譯項目管理、翻譯本地化等內容。其中開設最為普遍的一門課為CAT，在翻譯技術系列課程中這門課已成為大多學校開設的一門翻譯技術入門課，旨在幫助學生學習并掌握如何利用現代技術提高翻譯效率。然而，由于師資的制約因素，同時由于大多MTI學生為文科背景，技術似乎是他們的天然“短板”，該課程開設的效果并不理想。在MTI的師生大多為文科背景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認真思考如何有效開設CAT課程教學。本文根據作者在同濟大學開設CAT課程的教學實踐，從一位文科教師的角度探討如何針對“技術小白”文科學生的特點展開CAT課程教學。

2. 國內CAT課程教學帶來的啟示

北京大學(下文中的A大學)的MTI教育中心最初與語言信息工程系合作開設翻譯碩士課程。在課程設置中，CAT課程占10%，Workshop和個人實踐25%，IT類課程20%，語言類課程45%。其中與本文探討的CAT課程相關課為“計算機輔助翻譯原理與技術應用”，由語言信息工程系教師執教，特色為技術驅動的CAT教學(俞敬松、王華樹2010)。在2013年更名為“計算機輔助翻譯原理與實踐”的該課程成為北京大學首批11門慕課中的一門，面向包括MTI學生在內的國內外學習者開設，旨在通過讓學生綜合運用各種現代技術，培養他們的信息檢索能力、工具操作能力和項目及質量管控能力。教學大綱具體如下(每周三小時)①：

導言：課程學習指南

第1課新時代的語言服務

第2課互聯網信息服務(搜索引擎、學術數據庫等)

第3課語料庫的檢索與應用

第4課電子工具書的使用

第5課翻譯記憶研究

第6課翻譯記憶軟件實戰

第7課術語庫原理及工具實戰

第8課計算機輔助翻譯軟件項目實戰

第9課翻譯服務、項目管理與質量控制

第10課機器翻譯發展概論

第11課本地化工程概論

從以上教學大綱可以看出該課程較完整地涵蓋了與翻譯相關的現代技術內容：語言服務、翻譯技術、信息環境與信息技術、網絡資源及工具、翻譯記憶、語料庫及術語庫、CAT工具原理及應用、翻譯管理及本地化等等(韓林濤2016)。我們再來看一下北京另一所B高校開設的CAT課程教學大綱(每周二小時)：

第1周課程概述

第2周搜索引擎

第3周SDL Trados Studio 2014 入門

第4周SDL Trados Studio 2014 進階

第5周SDL Trados Studio 2014 項目管理模塊和術語模塊

第6周布置計算機輔助翻譯軟件學習競賽任務

第7周術語管理軟件

第8周計算機輔助翻譯軟件學習競賽課堂展示

第9周語料庫

第10周電子工具書

第11周實用計算機輔助翻譯軟件

第12周計算機輔助翻譯軟件產品設計實踐

第13周機器翻譯和譯后編輯

該課程的教學聚焦CAT軟件的學習、應用和設計開發，競賽內容的設計有助于進一步提高學生學習翻譯軟件的興趣、加強軟件使用中解決問題的能力。同時也涵蓋了對翻譯過程中涉及的技術問題如信息搜索、電子工具書的使用、譯后編輯等內容。接下來我們來考察率先在上海的高校中開設CAT課程的兩所高校的CAT教學大綱。下面的C大學課程旨在使學生了解和掌握實施翻譯項目所需要的基礎性知識和技能，以及如何在實施過程中更為有效地應用這些知識和技能。

一、CAT工具模塊

第1周CAT工具：以Trados為例講解如何使用CAT工具進行翻譯

第2周記憶庫和術語庫的制作

第3周多記憶庫和多術語庫的翻譯項目應用

二、語料庫模塊

第4周構建雙語平行語料庫的理論基礎

第5周語料搜集和處理，制作記憶庫(建立100萬字詞英漢雙向法律語料庫)

第6周語料庫應用于翻譯實踐的文本分析

第7周英漢雙向法律語料庫的翻譯實踐應用

第8周翻譯標準與語料庫

三、翻譯項目模塊

第9周翻譯項目基礎知識

第10周翻譯服務標準(歐洲、美國、中國標準比較)

第11周翻譯項目管理

第12周案例1：InDesign文件翻譯項目

第13周案例2：圖書(WORD)翻譯項目

第14周案例3：網頁翻譯項目

第15周案例4：創譯翻譯項目

第16周案例5：學生自選翻譯項目

第17周案例6：法律翻譯項目

第18周本地化與翻譯

上述C大學的計算機輔助翻課程由CAT工具、語料庫、翻譯項目等三大模塊構成。CAT工具模塊教學生如何使用Trados工具；語料庫模塊教學生如何制作并運用雙語平行語料庫，尤其是其在翻譯實踐與翻譯實踐研究方面的運用；翻譯項目模塊旨在使學生了解并掌握具體翻譯項目的應用全過程。這里語料庫的制作和應用為教學重點，教學過程佐以大量的翻譯實踐案例。最后，我們來看一下上海D大學的教學大綱(每周三課時)。該課程的特色是理論先于實踐(王敏、姜誠2013)。教師首先讓學生對計算機輔助翻譯建立較充分的理性認識和理解，在此基礎上，從掌握CAT操作開始教授術語庫、記憶庫的建立、管理及應用以及信息搜索和項目管理等內容。

第1周計算機輔助翻譯技術概覽

第2周現代技術條件下的翻譯(文本處理)

第3周主流計算機輔助翻譯軟件功能概述+軟件使用示范

第4周計算機輔助翻譯軟件操作

第5周利用CAT技術抓取電子文本信息

第6周CAT術語庫技術及其應用

第7周術語庫的建立和維護

第8周CAT記憶庫技術及其應用

第9周記憶庫的管理及維護

第10周CAT項目管理技術及其應用

第11周CAT項目管理操作

以上四所高校的教學大綱雖然各個不同，但均包含CAT以下三方面基本構成：(1)CAT軟件的學習與應用；(2)術語庫、語料庫與記憶庫的制作與應用；(3)信息搜索。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各校在此基礎上所展現的不同特色。A大學的CAT課程為面向國內外人士開放的慕課，不僅需要關照MTI學生的需求，還要考慮廣大社會人員的訴求。故該課程從面向市場的語言服務角度將以上三方面的內容較均勻地分布在教學過程中。此外，他們加入了與語言服務緊密相關的本地化內容，可謂是面面俱到，富有大眾普及性。相比之下，B大學的課程特色為：在概念性傳授CAT基本內容基礎上，強調CAT軟件的學習、利用和設計，強調該內容課時占半數以上。他們也是唯一將機器翻譯和譯后編輯納入教學內容的高校。C大學的特色是：加強語料庫的制作、應用及研究，同時注重項目管理并進行大量不同類型的翻譯項目實踐，將技術工具與翻譯實踐充分對接。D大學的特色表現為重視技術理論與實際的平衡。在學生動手學習與實踐CAT基本技能之前，注重認知先行。在學生充分理解和認識CAT基本概念的基礎上，有重點地進行CAT相關技術的學習和操作，并引入項目管理理念展開翻譯實踐。作者對任課教師的進一步追蹤發現，以上不同特色的教學安排與任課教師的教育與工作背景不無關聯。A和B兩校教師的教育背景均為IT，故在教學過程中更加注重CAT中的技術驅動元素。這從將CAT軟件設計納入B校教學大綱中可見一斑。而C和D兩校教師的教育背景為外語，故在課程教學中更加注意與語言相關的語料庫、記憶庫、術語庫制作與使用，以及翻譯項目管理。C校教師更將“海量”翻譯案例(六周)融入CAT教學。通過對以上對四所高校CAT教學大綱的比較分析，我們在設計CAT課程的教學內容時可以得到如下啟示：CAT課程教學內容既包含CAT三方面基本構成，即CAT軟件的學習與應用，術語庫、語料庫與記憶庫的制作與應用和信息挖掘，又有所差異以體現課程特色。而課程特色的形成與任課教師的教育背景不無聯系。理工科背景的教師可以發揮技術優勢強調CAT教學中的技術驅動，語言背景的教師則可以發揮語言潛力加強CAT教學中的翻譯實踐。

3. 以翻譯項目驅動的CAT課程設計

本文言及的文科“技術小白”一方面指的是文科背景的MTI學生。他們通過本科階段高強度的語言學習，在提高了自身語言文化能力的同時，不少人對科學技術持有敬而遠之的觀望態度。他們普遍對翻譯技術興趣淡漠，認為學習技術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圍或離自己很遙遠。但與此同時，他們在生活中又是技術的追隨者，對電子詞典、智能手機、微信、網購等高科技產品或終端無師自通。另一方面，文科“技術小白”也指語言背景的MTI教師。上文所述的CAT教學要求教師既具有信息技術知識、了解CAT軟件，又熟悉翻譯實踐中項目管理。由于文科長期形成的重理論輕實踐傳統以及對技術的陌生與畏懼感，CAT教學無疑給語言背景的MTI教師帶來了巨大的挑戰。師資問題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翻譯技術相關課程的開設，影響MTI學生的培養質量(呂立松、穆雷2007；王華樹2012)。

“技術小白”教師面對“技術小白”學生該如何克服技術障礙來設計自己的教學以培養市場與社會所需要的職業化和專業化語言服務人才呢？上文得出的啟示告訴我們首先需要發掘教師自身所蘊含的資源。其次考慮充分發揮周邊資源，包括現有師資和企業等。作者長期從事機器翻譯譯后編輯研究，對翻譯技術包括CAT軟件有一定了解,對前沿技術發展十分敏感。正主持教育部機器翻譯項目研究并承擔中英文網站翻譯以及項目的翻譯工作。這些與技術和翻譯相關的研究和實踐可轉化為CAT教學資源。另外，雖然作者所在的英語系尚無技術專家，但外國語學院的專業技術隊伍中卻可覓到這樣的人才：教育技術背景的電教人員和人工智能和模糊識別背景的技術管理人員，他們都愿意為CAT教學做出貢獻。再者，作者于2015年牽頭成立了上海翻譯技術沙龍，該沙龍的微信群中來自國內大中小型語言服務企業及翻譯公司的管理人員及技術高手云集，可開展CAT課程的校企聯動教學。

基于對國內高校CAT課程的分析以及翻譯技術行業培訓的觀察，作者在設計CAT課程時明確了以下指導思想：(1)CAT是以技術來輔助翻譯，這里技術是手段，不是目的。因為CAT教學的終極目標是高效產出翻譯產品，所以技術內容的教授應配合翻譯實踐的需求進行。(2)翻譯實踐采用真實翻譯項目，以項目需求驅動教學使學生學習技術有目標有動力。(3)就CAT軟件而言，盡管Trados在業界有著較高的接受度，我們的軟件學習從它開始，但不止于它。我們與企業的互動將有助于學生了解不同性質的翻譯軟件、插件以及協同翻譯平臺在語言服務業中的應用。(4)CAT課程開設的最終目的是培養能夠滿足迅猛發展的語言服務市場需求的學生，幫助他們順利踏上職業生涯以服務社會。要達到教學效果最大化必須讓學生積極參與教學過程他們對學習技術感興趣。按照這樣的思路，作者設計的CAT課程分為四個單元：CAT工具基礎、信息挖掘、在線翻譯平臺、編譯技巧及排版。具體如下：

第1周翻譯技術入門

第2周Trados基本操作(同濟新聞翻譯)

第3周語料庫制作、Tmxmall在線平臺操作(Tafe項目翻譯)

第4周術語庫制作和應用(Tafe項目翻譯)

第5周語料庫應用(Tafe項目翻譯)

第6周語智云帆線上專利翻譯

第7周單雙語術語提取(Tafe項目翻譯)

第8周語料庫應用與研究(譯后編輯語料分析)

第9周信息挖掘技巧(谷歌UI翻譯分析)

第10周平臺搜索與數據收集(無上下文翻譯分析)

第11周芝麻在線翻譯平臺(碎片式翻譯分析)

第12周文檔譯前處理(同濟新聞翻譯)

第13周翻譯編譯技巧(設計師管理手冊)

第14周DTP——Word排版(設計師管理手冊)

第15周DTP——InDesign排版(Zen Gardens)

相較于上文中四所高校的CAT教學大綱，這里的教學大綱新增了在線翻譯平臺、編譯技巧及排版兩個單元，尤其是編譯技巧及排版單元可謂獨具特色。這樣的教學安排是為了滿足真實翻譯項目的需要。因為市場需求的翻譯是最后交付的翻譯產品，它不僅是傳統的文字翻譯，而是達到專業編譯及排版水準的本地化作品。而編譯和排版技術含量較高且需借助專業軟件(崔啟亮2015)，是完成翻譯項目閉環中的最后一環(管新潮2012)，直接面向終端客戶，所以作者認為有必要在CAT課程教授該內容(李梅2015)。需要說明的是，這四個單元的內容不是嚴格按照周次進行，而是根據實際翻譯項目的進展做適時調整。例如，在線翻譯平臺的翻譯實踐活動與Tmxmall、語智云帆以及UTH國際等三家企業先后展開合作，而不是作為一個單元連續三周進行。與企業合作的先后次序遵循項目引導的原則。我們在學習CAT軟件操作伊始(第三周)便開始在Tmxmall的在線平臺進行語料對齊并進行協同翻譯，這是因為我們長期承擔的同濟新聞網站翻譯已積累了大量的中英文雙語文稿，急需將它們制成語料庫轉化成可以利用的資源以方便每周更新的新聞翻譯之需要。語料對齊是格式轉換的重要一步，而我們使用的Trados 2014版的中英文語料對齊效果遠不及Tmxmall的在線語料對齊，故有此貌似匆忙(學生學習Trados軟件操作之初)卻實為服務翻譯項目需求的考慮。又如，盡管編譯技巧及排版單元(第12～15周)安排在學期的最后，但在實際教學過程中當同學們完成一個個翻譯項目時已陸續提前涉及這些內容。最后階段的學習既是對前期問題解決方案的梳理，也是對編譯及排版技巧的知識更新。另外，當下半學期遇上項目空檔期時，我們便用前一學期的翻譯項目做案例分析。因為它們皆為學生做過的翻譯項目，翻譯過程中的問題與技術的關系分析很有典型性，也易于理解和接受。

4. 項目驅動CAT課程教學實踐與特色

以上CAT課程教學大綱在實際教學過程中實施體現出以下四個特色:(1)真實項目驅動；(2)技術團隊聯動；(3)學生參與主動；(4)企業平臺互動。

4.1真實項目驅動

確定CAT教學大綱以及實施課程教學的一個重要支點是真實的翻譯項目。作者在課上教授CAT課程的同時，于課下帶領學生進行真實項目的翻譯。將課上所學CAT技術應用于課后的翻譯實踐。有了真實項目的現實需求，如原文為PDF掃描文件，首先要進行格式轉換，學生們學習技術有了動力。CAT課程的教學內容也取決于真實項目翻譯進展的需求。如上所述，開學伊始便于Tmxmall在線平臺進行語料對齊以備后用。同時我們也利用Tmxmall語料庫進行了Tafe項目的在線協同翻譯。Tafe項目為澳大利亞繼續教育網站翻譯，該網站課程的翻譯量大且標題及一些固定欄目內容重復率高，非常適合利用CAT工具進行翻譯。同學們在協同翻譯時看到出現可供參考的他人譯文越來越多，因而自己的翻譯工作量越來越少、速度大大提高時深刻體會到記憶庫的功效。這樣的協同翻譯實踐大大激發了學生們學習翻譯技術的興趣。在之后的翻譯項目中，借助翻譯技術便成了他們不二的選擇，軟件的掌握來自于反復的使用，如果沒有項目的真實需求驅動，就沒有反復操練。軟件的學習往往是點到為止，結果轉瞬即忘，需要用CAT工具時又要從頭開始學起。學生們邊學習CAT工具便進行翻譯項目實踐，將CAT課上所學知識及時應用到翻譯實踐中，有效地提高了CAT學習的效率。

4.2技術團隊聯動

“技術小白”教師短時間內要突破一個個技術關口，課上游刃有余地指導學生進行不同軟件、平臺及搜索引擎的技術指導并非易如反掌，成為“技術控”仍需要一個學習的過程。這時發掘周邊技術資源十分重要。作者與本學院的兩位技術專家組成了CAT課程教學團隊，由這兩位專家根據他們的技術優勢分別承擔1～2周的課程教授。一位技術專家為教育技術碩士畢業的電教老師，有豐富的開發外語教學平臺經驗。她講授利用不同軟件進行單雙語術語提取技巧。另一位技術專家為人工智能和模糊識別博士畢業的技術管理老師，曾為摩托羅拉設計過語音識別系統，且曾任教MTI的翻譯編譯技巧課程，他承擔信息搜索和翻譯編譯技巧的教學。團隊授課有其優勢，但充分溝通十分重要，需保證不同教師的授課內容之間有機銜接。尤其是利用正在進行翻譯項目進行技術案例分析時，需要主講教師把技術專家所要講授的技術知識和技能與翻譯項目相結合的要點明確無誤地傳達給技術專家，同時技術專家需要對翻譯項目中的有關內容事先進行技術測試。作者與這兩位技術專家的聯動保證了CAT課程教學的有效進行。實踐證明教師團隊的授課十分成功，因為三位背景不同的教師的授課向學生們展示了各自的術有專攻。

4.3學生參與主動

要達到CAT課程教學效果最大化必須提高“技術小白”學生對翻譯技術的興趣。為發揮學生學習翻譯技術的主動性，在實施真實翻譯項目時，教師要求每個項目由不同的學生擔任項目經理。大型項目則由一位部門經理帶領多位項目經理展開翻譯工作。肩負更多責任的項目/部門經理干勁十足，而組員們你追我趕誰也不愿耽誤工期拖后腿。可見真實項目十分有助于發揮學生的積極性。此外，作者還設計了“翻譯技術前沿信息小白追蹤”演示時間。每節課開始時由一位/組學生輪流為大家帶來翻譯技術的有趣事、新鮮事。丘山積卑而為高，江河合水而為大。一個學期下來，通過這種形式學生們了解了如何使用Skype和Intertalk網絡通信工具，如何用火云術語庫和UNTERM建立和擴充自己的術語庫，如何利用BYU、Linguee和Tmxmall來制作及拓展自己的語料庫，如何借助如VisualTran、做到、格微、Transmate等免費翻譯輔助工具及平臺進行翻譯并提高項目管理的效率，以及如何使用Prezi等工具制作精美獨特的演示文稿，如何借助135及秀米等為微信發布排版等等(孫婷2016；殷瑞英2016)。學生們表示每節課的開頭都能收獲一枚有效的翻譯武器，認識一個新鮮的翻譯工具。在準備課堂演示的過程中，也激發了自己對這類技術產品的興趣和探索欲望(張鹿萍2016)。

4.4企業平臺互動

企業在翻譯技術，尤其是CAT工具的應用普及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崔啟亮2015)。CAT教學與企業互動可以將課堂延伸至社會，不僅幫助學生掌握和使用在線翻譯平臺/工具，而且可以讓他們了解市場。作者選擇了三家與之互動的企業。Tmxmall為一家創新型信息科技企業，是國內領先的CAT技術與云端翻譯記憶庫的解決方案供應商，致力于讓數據創造價值。該公司的語料對齊技術在國內首屈一指，受到用戶的廣泛好評。Tmxmall公司的技術專家走進我們的CAT課堂親自向學生傳授在線語料對齊及協同翻譯。學生們在這個平臺上第一次體會到團隊協同翻譯神奇的技術力量，激起了學習技術的強烈渴望。語智云帆是一家創新型語言智能技術服務的高科公司，他們的免費互聯網在線語言工具，如語帆術語寶、一本詞典等在國內已相當普及。他們研發的機器翻譯+譯后編輯在線翻譯平臺應用在專利翻譯上，提供人機結合的高效翻譯服務。該公司的專家為學生們提供了嚴格的一周在線培訓課程供學生課后自學，培訓內容包括TMS工作流程、中英專利摘要翻譯指導(視頻)、一本詞典(含高級搜索)查詞技巧；培訓要點為了解專利摘要翻譯和術語查詞技巧、掌握平臺各項操作。學生們在完成緊張的一周培訓后，接受英漢雙語專利翻譯在線測評。測評結果不僅有精確的分數及排行，還有詳細的錯誤分析及建議。通過此次測評，同學看到自己與職場的巨大差距，也深切體會到技術和翻譯的關系：技術是手段，沒有它執行翻譯都無從談起。翻譯是根本，技術再華麗，歸根結底還要看翻譯的語言質量。第三家公司是UTH國際，這是一家云計算和大數據時代的新型多語信息處理解決方案提供商。他們依托在“互聯網+語言技術”領域的獨特優勢，首創系列“芝麻”產品及本地化工程技術服務平臺模式。我們在該公司新近研發的“芝麻秘語”、“芝麻翻譯”平臺進行協同翻譯及100萬字的語料庫建設項目。通過與三家各有特色的企業互動，學生獲得了許多課堂上根本學不到的知識。

5. 結語

信息通訊、互聯網、大數據等技術的飛速發展正在給翻譯教學和翻譯實踐產生重要影響(葉興國2015)，給人才培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時也給提供人才培養的教師帶來了巨大挑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當下要做好翻譯、達到高效翻譯離開技術可謂萬萬不行。面對現代技術帶來的挑戰，語言背景的“技術小白”教師們如不迎難而上，盡快學習掌握并應用技術，終將被時代淘汰、為學生舍棄。而我們沿襲傳統教授出的學生也難以應對市場考驗，也許尚未跨出校門就已然成為我們手中生產出的“次品”。這里與大家分享作者作為“技術小白”承擔CAT課程的大膽嘗試，步態尚不穩健，技術尚待提高，問題尚待解決。希望對擬開設CAT課程的文科教師有借鑒意義，也希望得到專家們的批評指正。

附注

① 有關俞敬松老師主講的該北大慕課部分信息來自學堂在線-最大的中文慕課(MOOC)平臺http://www.xuetangx.com/courses/search?query=%E3%80%8A%E8%AE%A1%E7%AE%97%E6%9C%BA%E8%BE%85%E5%8A%A9%E7%BF%BB%E8%AF%91%E5%8E%9F%E7%90%86%E4%B8%8E%E5%AE%9E%E8%B7%B5%E3%80%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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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管新潮)

作者簡介：李梅，見主持人語。

[中圖分類號]p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8921-(2016)03-0058-06

[doi編碼]10.3969/j.issn.1674-8921.2016.03.011

*本文的撰寫得到教育部(編號MTIJZW201006)和2016年度同濟大學單獨備案收費制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改革與創新項目資助。

*管新潮、姜誠、韓林濤老師為本文的撰寫無私地提供了寶貴的教學資料，錢家駿同學提供了大量的文獻資料，筆者對他們的大力幫助表示衷心感謝。